賣泥人的中年男子得知消息,向管事拱了拱手,立即就挑著泥人擔子離開,回去向陳叔達報信去了。
管事目送賣泥人的中年男子離開,轉身向長安酒樓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急匆匆離去,向長孫無忌複命去了。
陳叔達接到消息,大喜之極。
“哈哈哈,好,妙,長孫無忌果然高明,李楓中計了。”
“長孫老兒果然夠狠,為了除掉李楓,竟然把自己的親閨女都賠了進去。”
“這份壯士斷腕的決心和狠勁,老夫真是不如他多多也。”
“嗯,李楓已經入局,接下來就是將其趁機誅殺,以正天下了。”
“哈哈哈,李楓色迷心竅,孤身跟長孫婷赴約,身邊連一個飛虎軍都沒帶。”
“就算他帶了幾個火器,又能如何,難道能擋得住老夫的數千人馬不成?”
立即,陳叔達就開始下令,讓三十多個世家門閥的數千人馬開始行動,包圍長安酒樓,隨時待命誅殺李楓。
數千人馬,這是三十多個世家湊起來的一支特殊軍隊。
倒不是說,三十多個世家只能湊起來數千人,足以能湊起上萬人。
只是,這兩千人,全都是從戰場退役的老兵,一旦拿起武器,戰鬥力絕對是恐怖的。
兩千多人,圍攻李楓自己。
在鬧市區,若是李楓敢用火器,對他的名聲,也絕對有大影響。
在陳叔達的指揮下,兩千人快速集中。
為了這一次能夠將李楓殺死,這些世家門閥也是下了血本,將這兩千人徹底武裝起來。
兵器和弓箭不說,盔甲和盾牌竟然也有,攻防的實力都很強。
就在陳叔達調動兩千人馬的時候,管事也回到了趙國公府,向長孫無忌匯報。
長孫無忌大喜之極:“好,如此,此事成也。”
“你馬上命人將轎子準備好,只等長安酒樓那邊事起,陳大人派人通知,咱們就馬上趕過去。”
“是,老爺,小人馬上去準備。”
望著管事匆匆離去的背影,長孫無忌突然精神煥發,似乎像是年輕了十幾歲一般。
又回到了跟隨李二馳騁沙場,指點江山的時候了,意氣風發,自感天下無敵。
哼,李楓,跟世家門閥作對,你的下場終究是死路一條。
可惜,若是你不行如此激進之事,安心做一個皇子,跟承乾搞好關系,安能有今日之下場。
今日之死局,是你自找的。
若非是你咄咄相逼,一步步地將陛下逼入絕境,將世家門閥逼得幾乎無路可走,安能有今日之死局?
長孫無忌在等著陳叔達的信號,準備對李楓發出最後一擊,致命一擊。
這個時候,長安酒樓的雅香閣中,情況也有了一些變化。
長孫婷遲遲未到。
其實,長孫婷確實是早早就出門了,卯時初刻。
從卯時初刻到卯時末刻,中間足足有大半個時辰,相當於現在的一個半小時。
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足以從趙國公府到長安酒樓一個來回了。
但是,長孫婷確確實實是沒有來到。
不是她不想來,而是在去長安酒樓的路上,遇到了房奉珠。
房奉珠本就是來找長孫婷的,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長孫婷。
長孫婷有事啊,自然就不願跟房奉珠多糾纏,推說自己有事,想甩了房奉珠。
但房奉珠似乎知道長孫婷的用意,故意笑著問道:“怎麽,婷婷,你是不是急著跟江南王約會啊?”
“你……”被房奉珠說中了,長孫婷登時羞了一個大紅臉,卻又不能承認,“死丫頭,胡說什麽,你才跟李楓約會呢。”
“那好啊,既然沒有這事,你就陪著我吧。”房奉珠拉起長孫婷的胳膊,笑著說道,“聽說東市新進很多波斯的工藝品,咱們去看看吧。”
“當然,你要不想去東市,想去別的地方,我正好沒事,可以陪你去。”
“……”長孫婷登時一陣無語了,陪房奉珠去東市不妥,帶著房奉珠去長安酒樓更不妥,她一時失了計較。
就這麽拿不定主意,房奉珠就反客為主,拉著長孫婷往東市而去。
長孫婷雖然心裡著急,卻也想不出什麽脫身的辦法,隻得暫時跟房奉珠虛與委蛇著,盤算著脫身之計。
但是,一時半刻,長孫婷哪裡能想出什麽脫身之計呢,只能暗暗心急。
可長孫婷越是心急,就越是想不出辦法來,惡性循環了。
李楓和侯海棠在雅香閣裡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長孫婷來到。
李楓暗暗奇怪著,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因為是單獨來赴約的,李楓並沒有帶飛虎軍的士兵,也就沒辦法派人去趙國公府打探情況,只能繼續等。
侯海棠就懷疑了,懷疑李楓是不是騙她的。
堂堂趙國公之女,會單獨跟李楓約會?
更不要說,眼下李楓和世家門閥是生死對頭,而趙國公長孫無忌就是大唐世家門閥的領袖人物。
可李楓把她騙到這裡,意圖何為?
侯海棠有點想不通。
畢竟,李楓如果單純為了色,不管是江南王府,還是潞國公府,李楓早就得手了,犯不著再把她弄到這裡。
而且,來到這裡,已經差不多半個時辰了,李楓對她並無絲毫的冒犯。
不一會兒,侯海棠感覺到,房間裡的空氣有些沉悶,一種很沉悶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怪怪味道。
再看向李楓,侯海棠絲毫不再感覺到李楓討厭,反而覺得他是那麽英俊瀟灑,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
這種感覺一經出現,就再也消除不掉了,反而是越來越深。
李楓,同樣有了一些反應。
跟侯海棠的反應差不多。
只不過,李楓的感覺比侯海棠更重一些,他的心裡產生了一些衝動,不錯,是衝動。
好像他是乾柴一般,忽然遭遇到了明火。
李楓一把將侯海棠摟過,望著這張傾城傾國的臉龐,輕聲喊了一句:“海棠……”
侯海棠羞紅著臉,含情脈脈地回望著李楓,輕輕回了一句:“楓郎。”
楓郎?
這一來一回的兩個稱呼,似乎如同煙花被點燃一般,瞬間就發出了五顏六色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