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八個奸細，沒有使用任何的逼供手段，全都招供了。

  果如李楓所說，他們八個都是綏州人，在綏州被攻克的時候，被東突厥大軍俘虜的。

  東突厥以他們的家人為要挾，逼著他們南下大唐，藏身在終南山中。

  一晃兩三年過去了，被頡利可汗派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招募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就成了氣候。

  這些人謹記頡利可汗的話，靠山謹守，並不出山，果然就在京畿之地安插了一枚釘子。

  可惜的是，飛虎軍的出現，李楓的資料面板能力，使得這枚釘子徹底暴露出來。

  程處亮立即就怒喝一聲：“竟然投敵叛國，如此行徑，怎麽有臉活在世上，大帥，末將請令，將他們全都殺死。”

  “然後，請大帥允許末將帶本營人馬，將終南山的賊寇蕩平，將所有細作的首級，全都送到頡利可汗的跟前，出一口惡氣。”

  勞德陸也跟著叫道：“對，請大帥下令，末將願為馬前卒，第一個衝陣。”

  秦五也想跟著喊，卻被林自在一把拽住，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秦清秋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看出了點不妥，卻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望向李楓。

  李楓不動聲色，淡淡問道：“你們幾個呢，什麽意見，都說來聽聽。”

  林自在朗聲說道：“末將願意聽從大帥之命。”

  高啊，其余人皆是暗暗點讚，這林自在果然高明。

  隨即，薛氏兄弟也是一起喝道：“末將願意聽從大帥之命。”

  剩下幾個人，也是如此喊。

  程處亮、勞德陸則是臉色一變，他們發覺出不妥了，卻是已經晚了。

  但是，程處亮和勞德陸急忙補了一句：“末將願意聽從大帥之命。”

  李楓望向程處亮和勞德陸，問：“你們剛才這話，是打心裡的嗎？”

  程處亮和勞德陸更害怕了，一起跪在地上，雙拳一抱：“大帥，末將對大帥的佩服，是發自心底的，就算大帥讓末將去死……”

  “省省吧。”李楓一擺手，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本帥在處理這件事情之前，先下達一道任命。”

  “免去勞德陸左營副將一職，免去太史光右營副將一職，著任命勞德陸為右營副將，著任命太史光為左營副將。”

  眾人皆是一愣，什麽免去，又任命的，分明就是讓勞德陸和太史光換了一下位子。

  只有秦清秋的眼神瞬間明亮了許多，望向李楓的眼神中，崇拜之色越來越重。

  看似是左右營的副將調換一下位子，不升不降，沒什麽作用，其實不然。

  柴令武比程處亮理智，太史光遠不如勞德陸衝動。

  所以，程處亮和勞德陸分任左營的主副將，衝動加衝動，戰時可能變成魔鬼，將左營帶往萬劫不複之地。

  而這麽一換呢，一邊有一個不衝動的人，能夠從旁相勸。

  尤其是右營，柴令武是主將，勞德陸就算再衝動，只要他不下令，就不會有事。

  而左營呢，略有風險，因為程處亮是主將，太史光是副將。

  下達這個任命之後，李楓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在案幾上一遍又一遍地敲著，目光在程處亮和太史光的臉上來回掃視。

  大帳之中，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不敢開口，都搞不清李楓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了，程處亮終於忍不住了，顫聲問道：“大帥，末…末將沒有…沒有又做錯什麽吧？”

  “暫時沒有。”李楓微微搖了搖頭，不由讓程處亮松了一口氣，只要沒做錯就好。

  但是，接下來李楓的一句話，讓就讓程處亮差點沒有趴在地上：“本帥是在考慮，要不要讓你和太史光換換位子。”

  剛才，勞德陸和太史光換位，不痛不癢。

  可現在，程處亮和太史光換位，那就是主將降為副將，副將升為主將了。

  “……”程處亮簡直想哭了，“大帥，末將沒做錯事，大帥為何要降末將的職啊？”

  李楓淡淡說道：“身為主將，做事如此衝動，日後若在戰時，本帥不希望看到無數的飛虎軍士兵因為你的衝動而喪命。”

  “但是，正因為你暫時沒有錯誤，本將才有猶豫，不然，你現在已經是左營副將了。”

  “如果本帥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程處亮，到時候就不是降職為副將那麽簡單了。”

  程處亮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終於明白，李楓這麽用心良苦的用意了。

  立即，程處亮腦袋扣地：“大帥，末將知錯，末將日後再不敢衝動，拿著左營兄弟們的性命當賭注。”

  “另外，末將請求大帥，給太史將軍先斬後奏之權，若末將再犯，可讓太史將軍取末將的項上人頭，以保全左營兄弟的性命。”

  太史光嚇得立即跪在地上：“大帥，末將不敢，末將願為程將軍的副將，遇事多與程將軍商議，絕不敢拿左營將士的性命開玩笑。”

  開玩笑，程處亮是程咬金的兒子，他太史光要是敢動程處亮一根寒毛，不用程咬金出手，肯定活不過三天。

  見程處亮上路了，李楓這才神色緩和一下，點了點頭：“盧國公一世英名，本帥想著，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了，那就暫時不換，你們都起來吧。”

  “謝大帥。”程處亮長出一口氣，頭盔裡，頭髮幾乎都濕透了。

  秦清秋暗暗點頭，恩威並施，自此之後，飛虎軍各營的主將和副將齊心，這一支軍隊必將成為頡利可汗的噩夢。

  李楓淡淡說道：“接下來就是終南山山賊之事。”

  “頡利可汗的這個釘子，不能不拔，但是，又不能漏網一人。”

  “如此一來，才能讓頡利可汗心存忌憚，對大唐諱莫如深，不敢輕易南下。”

  “謔”的一聲，李楓站起身來，眼神中精光閃閃，喝道：“這一次，是咱們飛虎軍的首戰。”

  “既然是首戰，必須要完勝。”

  “林自在，秦五聽令，此戰以敢死營為主，其余三營打包抄，務必不能放走一人。”

  程處亮八人齊聲大喝：“末將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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