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戰，再次開啟。

  飛虎軍，還是龜甲玄兔陣，承受著來自十六衛、東宮六率和禁衛軍的聯合攻擊。

  薛萬均、薛萬徹、太史光、林自在、秦五等人知道，此戰關系到李楓的生死，關系到飛虎軍的存亡，至關重要。

  所以，五個人指揮飛虎軍，很是沉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慘叫聲，此起彼伏。

  飛血，殘肢，到處可見。

  飛虎軍的防禦能力強悍之極，雖然十六衛、東宮六率和禁衛軍攻擊極猛，卻無法破開飛虎軍的龜甲玄兔陣。

  李淵看得眉飛色舞，大笑道：“妙，妙計，妙極啊。”

  “世民，你們父子之戰，今日你必敗無疑。”

  “哈哈哈，四年了，朕終於能揚眉吐氣了，朕心甚慰啊，哈哈哈。”

  李二的臉色鐵青，他久經沙場，豈能不知，飛虎軍確實凶悍無比，十六衛、東宮六率和禁衛軍聯合一起，也不是飛虎軍的對手。

  李楓一個人，就足以壓製住了禁衛軍。

  薛萬均等幾員猛將，十六衛和東宮六率中無人可擋。

  戰局，正膠著，雙方拚殺得很激烈。

  只不過，傷亡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李二的人馬，傷亡一百，飛虎軍也不過只是傷亡一人。

  這麽個比例，讓李二的心像是被狠狠揪著一樣。

  幾乎不用去想，這一戰，他李二鐵定敗了。

  “呼……”李二雙拳緊握，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敗了。

  玄武門之變，他勝了，以三千多玄甲軍打敗了東宮六率和禁衛軍。

  今日，皇宮之變，他敗了，十六衛、東宮六率和禁衛軍盡皆敗在李楓的手中。

  一刹那，李二覺得自己突然間老了很多。

  還要再繼續打下去嗎？
  敗局已定，再繼續打，只會是死傷更多。

  不管是飛虎軍，還是十六衛、東宮六率和禁衛軍，都是漢人啊。

  結果不論如何，但這一筆鐵定會寫入史書中，他李二的名聲是保不住了。

  李二有萬念俱灰的感覺，但李淵則是看得眉飛色舞，笑聲不斷。

  “哈哈哈，好，打得好。”

  “楓兒，把十六衛、東宮六率和禁衛軍都滅了，朕支持你登上皇位。”

  “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四年了，朕終於出口氣了。”

  “老天爺待朕不薄啊，朕的兒子不孝，但朕的孫子孝順啊。”

  “哈哈哈，世民啊，還要不要繼續打呢？”

  “再打下去，長安城的防禦力量就沒了，皇宮的防禦力量也沒了。”

  “……”李二登時一陣無語，隻得長歎一聲，無奈地淡淡說道，“傳…傳朕旨意，讓他們都停手吧。”

  周世英大喜之極，立即尖叫道：“陛下有旨，雙方罷鬥。”

  汪海波早就不想打了，立即就大吼一聲：“東宮六率，退。”

  侯君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讓十六衛停手。

  禁衛軍已經被李楓殺怕了，巴不得馬上停手呢，終於可以保命了。

  李楓身上盡是鮮血，沒有一滴是他的，全都是禁衛軍的，血染黃金鎖子甲。

  縱馬飛奔而出，李楓依然是殺氣騰騰，猶如殺神降世一樣。

  剛才這一戰，十六衛、禁衛軍和東宮六率死傷足足上萬人了。

  而飛虎軍呢，傷亡不過幾十人，大都是先鋒營的人。

  先鋒營，是從頡利部投降的士兵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戰鬥力比真正的飛虎軍是比不上的。

  李楓抬頭望著皇宮城頭上的李二，赫然發現，李二的頭髮竟然白了不少。

  皇家，就是這麽殘酷，李楓微微一歎，身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若非是李承乾一次次相逼，若非是李二一次次偏袒，他李楓如何會走到這一步。

  一切的一切，都是皇權惹的禍。

  李二想將皇權給李承乾，李承乾想保住他的皇權，自然就容不得任何方面都強過他的李楓，欲將其置於死地而後快。

  李楓望著李二，朗聲說道：“父皇，請下旨吧。”

  “待父皇的旨意傳遍大唐，兒臣就立即率領飛虎軍南下，從此不再進長安城。”

  “大唐的皇位，父皇想給誰就給誰吧，兒臣不屑。”

  “從兒臣身世大白之時，兒臣就不屑大唐的太子之位，現在依然不屑。”

  “只是，李承乾愚蠢，認為兒臣想跟他搶太子之位，故意處處跟兒臣作對，導致滅亡，這是他咎由自取。”

  “父皇，兒臣告辭。”說罷，李楓翻身下馬，對著李二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然後，李楓翻身上馬，大喝一聲：“飛虎軍，撤。”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李楓率領飛虎軍，慢慢地離開皇宮，向法場而去。

  忽然，十六衛中，有人大喊道：“吳越王殿下，末將願意追隨殿下南下。”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殿下，小人也願意追隨殿下。”

  “還有末將，末將早就對殿下崇拜萬分，懇求能追隨殿下。”

  “小人也願意追隨殿下。”

  “還有小人，求殿下收錄。”

  “小人也是，敬仰殿下已久。”

  ……

  一時間，十六衛的人，幾乎全都要求追隨李楓。

  然後，東宮六率和禁衛軍，也有大半的人要求追隨李楓。

  場面，一度熱鬧之極。

  李二臉色大變。

  他終於覺悟了，因為李承乾的無能，因為他的偏袒，不知不覺中，就失去了軍心。

  這時，讓李二更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老百姓中，也有人開始大喊：“殿下，我們一家願意追隨殿下南下。”

  “我們一家也在追隨殿下。”

  “還有我們，我們滿門都願意追隨殿下。”

  “我也要追隨殿下，殿下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殿下是蓋世英雄，我必須追隨殿下。”

  “殿下，你收下小人吧。”

  “殿下，收下我們吧。”

  ……

  軍心，已收。

  民心，如此。

  李楓將提爐槍高高舉起，大喝一聲：“願意追隨本王的，待聖旨下了之後，隨本王一同南下。”

  眾人大喜，立即就有人大喊起來：“吳越王殿下萬歲。”

  “吳越王殿下萬歲。”

  “吳越王殿下萬歲。”

  ……

  跟著喊的人越來越多，聲如雷震，震在李二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