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冷笑一聲：“若是楓兒已經知道他的身世，或許還有可能栽贓你。”

  “太子，東宮發生的事情，東宮的人自然都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太子這麽說，朕就將東宮的人喊過來幾個，當場問一問，諒他們也不敢欺騙朕和皇上吧。”

  “這……”李承乾登時慌了。

  若是別人問，東宮的人嘴巴自然會嚴實。

  可太上皇和皇帝親自問，還當著滿朝文武，這些人要是敢說謊才怪。

  “哼。”李淵冷笑一聲，“身為太子，竟然如此貪圖美色。”

  “而且，明明知道對方是吳越王府的女人，竟然還想強行佔有，你這德行真高啊。”

  “世民，太子是你立的，朕也不便多做指責，還是你處理吧。”

  然後，李淵向李楓和顏悅色道：“楓兒，東宮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此事不怪你。”

  “嘿，這滿朝文武中，竟然只有幾個人的眼睛是亮的。”

  “那些幫太子說話的，是眼睛進沙子了，還是沒少受太子的好處啊。”

  一句話，說得封德彝等人老臉通紅，低著頭，都不吭聲。

  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個個都是厲害的角色。

  奈何，他們的隊友，他們扶持的太子李承乾，是個豬隊友。

  “楓兒，此番宣你入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就是你的身世。”

  “當今天子，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朕就是你的親祖父。”

  “……”李楓聞言，如同雷震一般，瞬間就呆住了。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李楓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我竟然真的是皇二代，真真切切的親王。

  李二歎道：“楓兒，是父皇對不起你。”

  “當初，因為戰亂，父皇與你母親失散。”

  “雖然父皇一直打探你母親的消息，卻一直沒能找到她。”

  “直到不久前，你在朝堂之上破除黃聞堰的對聯陰謀，父皇感覺到你很像父皇年輕的時候。”

  “於是，父皇就派人暗中調查你的身世，這才發現你就是朕的親生兒子。”

  “只是，朕還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說起，該如何解釋，遲遲沒能跟你相認。”

  無奈之下，李二隻得編出這麽一個借口。

  反正，大唐的戰爭，是六年前才徹底結束，李二找出一個戰亂的理由，倒也是無懈可擊。

  李楓深吸幾口氣，這才穩住震驚的心情。

  依塔婭和艾塔婭二女驚喜之極，李楓是李二的親生兒子，在朝堂的分量自然就更重。

  李淵大笑道：“我李家，終於出了一個麟兒，真乃大唐之幸啊。”

  大唐之幸？

  李二苦笑一聲，太子暗弱，德行不配，卻又沒有犯過原則性的錯誤。

  吳越王強勢，功勞顯赫，又在軍中的威望極高。

  這哪裡是大唐之幸，簡直就是大唐之禍啊。

  玄武門之變，絕對不能重演。

  要麽，李二廢掉李承乾，改立李楓為太子。

  可李承乾是長子，又是嫡子，而李楓非長子，又不是嫡子。

  就算李二想這樣做，但廢長立幼，廢嫡立庶，於朝廷，於天下，交待不過去啊。

  要麽，李二只能將李楓圈固在吳越之地，永遠不讓他來長安。

  李淵站起身來，笑道：“楓兒啊，今晚朕在大安宮設宴，為你接風洗塵。”

  “世民，此間事了，朕就不打攪你們商議朝事了。”

  待李淵走了之後，李二這才長出一口氣。

  不用糾結了，李楓的身世大白，留給李二的路只有一條。

  李二重新回到龍椅上，看了看李承乾，又看了看李楓，第一次理解當初李淵那種糾結不定的心情了。

  或許，當初父皇將朕放回秦地的封國，就不會有玄武門之變了吧。

  穩了穩神，李二淡淡說道：“東宮之事已經大白，楓兒雖然有些無禮之舉，卻也是救人心切，不予責罰。”

  “念在波斯兩位公主是主動上門，並非是太子李承乾派人捉拿，可對太子從輕發落，罰俸祿一年。”

  罰俸祿一年？
  等於是不責罰。

  李楓還沒有徹底從得知身世的震驚中清醒，對李二從輕處罰李承乾，並沒有任何反應。

  “此事到此為止，都散了吧。”李二也沒多少心情了，擺了擺手，吩咐眾人散去。

  “楓兒，你留一下。”

  秦瓊和尉遲恭離開之前，都是深深望了李楓一眼。

  作為武將，他們更希望的是，大唐的下一代君主，是一個能夠開疆擴土的強勢君主，而不是李承乾這樣的笨蛋。

  李承乾回東宮去了，文武百官也盡皆散去，依塔婭和艾塔婭二女也到太極殿外等著李楓，連周世英都被李二支出去了。

  太極殿中，只剩下李二和李楓兩個人。

  “楓兒，朕對不住你，讓你吃了那麽多年的苦，希望你不要怪朕。”

  李楓立即說道：“父皇言重了，此事非是父皇之錯，而是母妃的命不太好。”

  “嗯，你能這樣想，朕就欣慰多了。”李二點了點頭，從禦座上走下來，歎道，“楓兒，你的能力，朕很欣賞。”

  “但是，你和太子的矛盾，卻讓朕很是頭疼。”

  “待朕百年之後，太子繼位，以他的心胸，必然不能容你留在長安。”

  李楓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李二這是暗示他，讓他去吳越之地呢。

  “父皇無須為難，凌煙閣的修繕，已經快要結束。”

  “待此事結束之後，兒臣就去封國。”

  李二歎道：“楓兒，你能如此識大體，朕心甚慰啊。”

  “朕已經想好了，你們兄弟幾個，全都去封國，替朕治理地方。”

  “畢竟，咱們李家的人都在長安城，如何能將偌大的大唐治理好。”

  “只有你們幾個兄弟都在封國，將各自的封國治理好，及時向朕通報一下不良之事，朕才能真正掌控大唐。”

  李楓說道：“父皇，兒臣有一個請求。”

  “講。”

  “兒臣希望能將飛虎軍帶到吳越之地，繼續由兒臣親手訓練。”

  “待大唐和東突厥的大戰爆發，兒臣會親率飛虎軍，直插頡利的牙帳，一戰而滅東突厥，請父皇恩準。”

  李二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點頭：“好，此事朕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