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馬車備好了。”
辰時五刻,蘇府的馬車準時停候門前,侍女蓮兒進來稟報。
蘇牧將小長樂從懷中放下,笑道:“為夫要去國子監了。”
“嗯。”小長樂笑著點頭,旋即可愛的吞了吞口水,期待的道:“夫君,今晚能火鍋麽,麗質想吃了呢。”
火鍋的新奇與口味深得小長樂的喜愛,不過間隔一日,這妮子便是饞了。
盧國公府若是總是死牛,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還好,前日的牛肉還剩下一些,放在冰窖裡儲藏。
那份量,足夠再吃一頓火鍋。
再加上一些羊肉,就算帶上李二陛下,也足夠了。
嗯.
今日是與李二陛下兌現賭約的期限,蘇牧決定,吊打李二陛下之後,將其留下吃頓火鍋,安慰其受傷的心靈。
順便再傷害一下.
腦補的事情,必須攤牌,不然這個大唐沒法待。
“好。”蘇牧寵溺的捏了捏小長樂的鼻尖,笑道:“今晚就吃火鍋。”
“太好了,夫君最愛麗質了。”霎時間,小長樂開心起來。
蘇牧則是在其雀躍中離開。
“宮裡若是來人傳喚,就告訴他我在國子監,與陛下的賭約,晚間再說。”門前,蘇牧叮囑蓮兒說道。
“駙馬放心,蓮兒知道了。”蓮兒柔聲應道。
“嗯。”蘇牧點頭,上了馬車。
“駕”
馬車行駛,去往國子監。
今日是系統任務的第二天,再有明日一天,就可完成這個任務,從未提取高端座駕。
不知道李二陛下輸了之後,會下嫁哪位公主?
嗯.高陽絕對不行。
一路上,蘇牧腦子裡閃過許多雜七雜八的念頭,但他的神情卻始終平淡如初,淡然非凡。
當然,在馬車中無人看到,不然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國子監門前,踮腳眺望的王德看到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他連忙小跑迎上,怪異的聲音中透著急切:“駙馬哎您可算來了,可等死我了。”
馬車停下,蘇牧下來,看著滿頭大汗的王德,詫異道:“王公公在此等候,何事?”
“駙馬莫不是忘了,今日是與陛下賭約的期限?”王德神情凌亂。
“哦。”蘇牧點頭,徑自向內走去,說道:“你回去告訴陛下,我在國子監公務繁忙,賭約一事,晚間再說。”
這是讓陛下等?
王德驚了,心思複雜。
敢這樣對待陛下的,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太上皇,就只有眼前這位駙馬了。
可.太上皇是陛下的爹。駙馬只是陛下的半個兒子
“駙馬啊”王德快哭了,不知道說什麽是好,嘴唇翕動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陛下與眾位大臣,正在裡面等著呢。”
“已經等您快一個時辰了,早膳都沒吃,我出來時,那堂中就和打雷似的,全是咕咕聲.”他哀怨的補充道。
“嗯?”蘇牧一怔,旋即笑了。
有意思.
想了想,蘇牧一邊走,一邊扭頭笑道:“陛下挺猴急啊。”
確實,有些出乎蘇牧的預料了。
他本打算下班之後再將曲轅犁拿出來,最起碼也能讓李二陛下多活半日。
身為女婿,理應為老丈人的面子考慮。
可.轉念一想,這倒也符合李二陛下的風格。
王德臉色一白,左右看了看,笑聲道:“駙馬,這等不敬的話,您可莫要人前說啊。”
“知道了,前面帶路吧。”蘇牧垂眸,沒有與王德多說。
昨日雖然就開始在國子監任職,但大體來說,蘇牧隻熟悉睡覺處的方圓百米。
“駙馬請跟我來,莫要再讓陛下久等了。”王德連忙小跑在前帶路。
蘇牧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王德回頭一看,急的直拍大腿。
“駙馬,咱能稍快一些麽?”
“一個時辰都等了,不差這一會兒。”
王德無言以對。
堂中,李二陛下位於首位,沉著臉。
至於其它大臣?
大部分亦是如此,臉上焦躁不已。
“陛下,駙馬來了”
遠遠的,眾人便聽見王德的呼聲。
眾人抬望去,看到了蘇牧不急不緩,飄然出塵的身影。
“哭終於來了。”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
有人哀怨,眾人將目光看向李二陛下。
“哼”李二陛下臉色更加深沉。
迎著眾多怒怨的目光,一般人早就頭皮發麻。
但蘇牧不以為然,露出一絲淡笑,說道:“諸位來的挺早,據說早膳都沒吃,實在令人欽佩。”
任誰等待一個時辰,心情都不會好。
蘇牧又來一句這般的風涼話,直接讓眾人炸了。
“不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晚。”
“駙馬,我聽說您已在國子監任職,而國子監是卯時四刻點卯,您為何辰時末才來?”
“我等一等倒是沒什麽,但陛下日理萬機.”
殺人誅心,其心可誅。
蘇牧呵呵一笑,說道:“第一,我讓諸位等的?第二,別人我不知,我點卯的時間就是辰時末。”
“這”
“駙馬不要忘了,今日是你與陛下賭約的期限。”
“期限已至,難道不該盡早見證賭約麽?”
有人在人群中說道,看不到其身影。
蘇牧呵呵搖頭,眾人等他,確實受到傷害。
但.講真,不是他讓等的,和他自然沒有關系。
看向李二陛下,蘇牧說道:“諸位若是有怨,可找陛下,畢竟是陛下帶著大家等的。”
“陛下何錯之有?”
“我等怎會怪陛下。”
“陛下與我等一樣,也是等了駙馬兩個時辰。”
“好了。”李二陛下抬手,壓著心中怒火,看著蘇牧道:“你總是給朕添堵。”
蘇牧垂眸,說道:“我什麽都沒做。”
李二陛下:“.”
是朕自找的嘍
呵呵滿朝文武與他餓著肚子等了一個時辰。
蘇牧倒好,仍舊這般雲淡風輕。
別的不說,這份膽魄著實無人可敵。
冷冷一笑,李二陛下深吸口氣,說道:“此事稍後再說,此刻朕與眾卿欲要一起看看,你是如何解決耕牛難題的。”
霎時間,眾人凝視蘇牧。
蘇牧淡聲說道:“也沒什麽,一個嶄新的犁而已。”
“嶄新的犁?”
“果然,駙馬是在耕地工具上做文章。”
“與老夫想的一樣。”
“既然如此,駙馬何不將那犁拿出來,也好驗證一番。”
有人眼睛亮起,李二陛下也是說道:“既是這樣,你便將那犁拿出來吧。”
“是啊駙馬,我等倒要看看,那嶄新的犁有何出奇之處。”
“當然,若無駙馬說的那般神奇,便是駙馬輸了。”
“所有賞賜,將化為夢幻泡影。”
有官員跟著說道,有人出於對犁的好奇,也有人仍舊含有怨氣。
當然,也有急切的催促。
餓死了,趕緊完事好去吃飯
然而,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蘇牧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帶。”
眾人:“???”
詐屍了!
低血壓,一直在調養,每天都是頭暈眼花惡心耳鳴睡不醒.
沒辦法,唉。
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