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
蘇牧冷哼一聲:“你二人可知道貞觀犁?可知道貞觀鹽?可知道夏天製冰之法?可知道馬蹄鐵?可知道土炕與水泥?”
“你們口口聲聲說為了報效國家,為了天下百姓,敢問是那些讀書人為百姓做出的貢獻大,還是這些發明為百姓做出的貢獻大?”
蘇牧淡淡地看著二人,二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發現他們完全無法反駁蘇牧,因為蘇牧說的都是事實。
這些東西大大地改變了他們的生活,甚至他們每一個人都已經離不開這些發明,對他們生活的改變不可謂不大!
良久,常懷才憋出一句:“可是那也只有駙馬才能做到,你以為你是駙馬嗎?談什麽改革!”
這一刻,秦懷玉和程處默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你二人笑什麽?”常懷瞪了他們一眼,似乎有些不滿。
“為什麽駙馬能夠做到,但是其他人就做不到呢?”蘇牧饒有興趣地問道。
看來自己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因為…”常懷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我告訴你,因為制度!”
“為什麽天下人都選擇讀書,而不是選擇當工匠?因為工匠的地位太低!如果讀書人和工匠的地位一樣,人人都有自由選擇自己職業的機會,而且只要在某一個領域有所創新,做出利國利民的貢獻,就可以得到朝廷的獎賞,那麽大唐會是一副怎麽的場景?”
“那樣的話,像駙馬所做的發明,會源源不斷地出現!”常懷一拍手,有些興奮地說道,他下意識被蘇牧代入了那副場景之中。
“可是說到底,那只是你的想象罷了!”相比於常懷,常釋還是更加冷靜一些。
“如果我說,我能夠改變這樣的制度呢?”蘇牧笑了,笑得格外燦爛。
“如果那樣,我兄弟二人甘願給你當一輩子教書先生!”常懷有些賭氣地說道。
“這兩個小子真是佔了大便宜…”程處默歎了一口氣。
只要和蘇哥搭上關系,他們自然差不到哪去…
“哼,這是什麽話?”常懷再度不滿地看了程處默一眼:“難不成他還真的能辦到?”
蘇牧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說話。
程處默嘿嘿一笑:“我告訴你們,一輩子留在這裡給蘇哥教書吧!”
“他姓蘇?”常釋愣了愣,印象之中,駙馬就是姓蘇…
不過他快速搖了搖頭,駙馬豈是他們這等普通人想見就能見到的?而且哪有那麽巧?
他打消了自己這個荒謬的念頭。
“說到底你也是在胡說罷了,不要調侃我們兄弟二人了。”常釋搖了搖頭,滿臉嚴肅道:“蘇公子,除了這件事情,你讓我們做什麽都行,我們現在急需錢財救母親的命!”
蘇牧笑了,這兩個人,他要了。
雖然他們不相信自己是駙馬吧,但是至少人品是不錯的。
至於他是駙馬這件事情嘛…
“駙馬!駙馬!俺回來了!”
這時,劉大嬸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牧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來的剛剛好。
常釋和常懷聞言,眼睛頓時瞪大了,駙馬?什麽駙馬?哪個駙馬?
卻聽劉大嬸急急地跑來,臉上都是興奮之色:“駙馬,大夥一聽駙馬要為大夥做棉衣的消息,全都積極配合,尺碼已經收集完畢了!”
“好,劉大嬸,去忙吧。”蘇牧笑著點了點頭。
“好嘞!”
劉大嬸樂呵呵地打量了常釋兄弟二人一眼,說道:“書生?真少見。”
常釋和常懷二人大眼瞪小眼,有些懵。
蘇牧三人笑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常釋和常懷二人。
他們二人一陣心虛,一個念頭再也抑製不住地出現在他們的心頭…
“你,是駙馬?”常釋有些艱難地說道。
蘇牧笑著點了點頭。
“是…那個駙馬嗎?”常懷同樣艱難地說道。
“啪!”
程處默一巴掌打在了常懷的頭上:“不是那個駙馬,還能是哪個駙馬?”
常釋終於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面露愧色地對蘇牧說道:“常釋見過駙馬,之前是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請駙馬恕罪。”
常懷也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是駙馬,而且還姓蘇,並且同樣如此翩翩美少年…不是那個駙馬,是哪個駙馬?
他們二人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蘇牧又不是駙馬…
然而現在被直接打臉!
而且他們之前還說,如果蘇牧是駙馬,就為他當一輩子的教書先生…
這下沒跑了…
“駙馬,我兄弟二人,信守諾言,願意為駙馬當教書先生。”
常釋繼續說道,不過聲音卻是有些古怪。
蘇牧呵呵一笑,並不在意:“是否來我這裡當先生,你們自願,我不會強求你們,之前那句戲言你們不必當真。”
“不管你們是否留下,這些錢你們拿去給老母治病吧,不夠可以再來拿…不過你們要知道,我之前所說的改革,並不是戲言!”
說罷,蘇牧拿出一百貫錢財,遞給了他們二人。
“這,太多了!”常釋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財!
要知道,一個普通人家的收入也只有三五十文!
但是蘇牧居然給了他們一百貫!
“無妨,你們拿去用,剩下的讓老母安度晚年吧。”蘇牧擺了擺手。
他也知道這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有點多,但是實在是……他身上沒有更少的錢了…
主要是他自從來了這裡,對金錢實在是沒有什麽概念…看到什麽賣就行了,反正錢也花不完…
蘇牧感歎,自己有些腐敗了,不不,不對,自己是金錢的主宰!
鹹魚不差錢!
常釋看著面前的錢,淚水頓時就下來了:“且不說我兄弟二人一定會信守諾言,光憑駙馬的大恩大德,我們就一定會來!”
“沒錯,而且如果是別人說改革的話,我不信,但是說這樣話的人是駙馬,我信!”常懷重重地點了點頭,旋即有些支吾著道:“駙馬你放心,這些從我們兄弟二人的工資裡扣。”
“啪!”
程處默又是一個巴掌打在了常懷的頭上:“你說什麽呢?蘇哥是差那點錢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