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方便是新城了!我等是否將車輦開進去。”宇文護折返回到車架窗前,忍不住的問道。
“將車輦留在此處,留下五人看守就行了。”車內傳來東方羽的聲音。
本來就是微服私訪,坐個馬車進去,又是怎麽回事。畢竟!能坐上馬車的人,肯定是有些家世背景的人。
在這種年代,馬車代駕,可是一種奢侈品。
東方羽與徐猛下了車駕,隨即!便是招呼了古月娜、趙雅芝兩女。
“走吧!”東方羽淡淡的放下兩個字。
不遠處!安定新城,已經初現模型,那宏大的城牆,一望無際!城牆的厚度,也是經過特製材料燒製的。可以說,安定城若建成,必定一躍為北涼第二大城。並且!其堅固程度,也要排在第二。
在安定城之前,自然就是秦郡。秦郡的城牆,各處防守,都翻新過,後來擴城,又建造了許多高台炮塔,以及箭樓!
而此時的新城內,幾十萬百姓出力,拉木頭的拉木頭,賣苦力的賣苦力……一片忙碌的景象。並且,能在這些人臉上,看得出無比幸福的笑容,那眸子中的眼神,無不刻畫了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這與田平、王肅、裴浩的管理,是分不開的。他這個幕後大佬,也是有些關系。
當然!這並不代表,這些難民群中,就沒有霸權主義?這新城的周圍,卻是有田平坐鎮,一片和諧、安詳的很,並且!士兵也是時常參與到百姓中,與百姓一起,修建城池。
但在安定郡下,暫時修建的三個縣城呢!就比如說興縣,這個地方,離安定郡,距離是最近的,二十裡的路程,半個時辰就能到。
既然是微服私訪,察看新城修建的成果,那幾處地方,他這當秦王的,自然都得走到。
在安定新郡內,東方羽等人,遊逛了一圈,問了幾個百姓問題,皆是對秦王、對田平,誇讚不止。
這讓東方羽非常滿意。
約莫四十幾分鍾後,東方羽便是離開了新城,回到了馬車。這路上,都是難以掩飾的笑容。
徐猛自然是看出了東方羽的開心,並道:“大王這回可放心了?田丞相的治理能力,秦國上下,是有目共睹的。這辦事效率自是很高的。”
就是徐猛,也是羨慕田平能力之強哪?當然!他這治理能力,雖比不得田平,但也差不得多少,只是!他不願意去管這些瑣事罷了!更多的,還是心算謀略。
“嗯!”
東方羽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
“軍師,好不容易有時間微服私訪!我等去往幾個縣城看看吧!”
“諾!”
古之君王,能像東方羽如此這般,對事情親力親為的君王,可是少之又少。
興縣!
“一群該死的刁民,吃我北涼的,用我北涼的,現在!還要住我北涼的,你們這群混蛋,都如此待遇了,還不給老子賣力乾。”這大漢,是此督造安縣的監工。
他還有一個非常響亮的名頭,裴家的表侄子裴莊,裴元慶的表哥。裴浩與裴莊一家都姓裴,但關系卻是不深。當年!裴浩還是沒用的書客(窮酸秀才)的時候,這些裴家的人,可一個個高傲的很,仗著在裴總家,有些地位,毫不待見裴浩一脈。
而後來!裴浩經商,又殺敵立功,一人在武威這個地方,為裴家打下一片天來,並一躍成為北涼最大的霸主!這般身份,可就不同了,那總家的人,見勢附利,死皮賴臉的,就巴結起了裴浩。
裴浩也是個硬茬子,愛憎分明,直接將這些裴家人,趕出了門外,也不待見。後來,就是投效到東方羽麾下,本想著,裴浩這一次大禍臨頭,裴家也要大禍臨頭。
就在準備和裴浩撇清關系的時候……裴浩居然成了東方羽的心腹之臣,就是其子裴元慶,也得到了東方羽的重用,並且!成為秦王麾下得力大將……
實話說,這一次,並非裴浩大發慈悲,可憐裴家一些人!而是裴浩在撇去北涼霸主的時候,心就變得軟乎了。這不!這名為裴莊的大漢,就是表哥那邊,死皮賴臉塞過來的。
沒辦法!正好新城修建,這般管理人手不夠,就讓裴莊這家夥來管理了。
而裴浩幾乎都是在新城邊逛悠,很少來縣上。畢竟!現在最主要的地方,是新城的修建。
“切!不就是仗著自己的表叔,是秦王麾下的大臣嗎?有什麽可狂的,攀炎附勢,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多了?”
“就是,克扣勞務費,還有理了……”
這些個埋頭苦乾的百姓,也隻好嘴上抱怨幾句,可不敢多說。
畢竟!他們是外州人,終究比不得本地人。說起來,這北涼的勞務費,可是比其他州的勞務費,要高上不少呢!就算扣掉一半,他們也能接受。
而且!在他們看來,身為逃亡而來的難民,北涼官府,能為了他們的居住,修城建房,勞心勞肺,這種待遇,恐怕也只有北涼有了。並且!給秦王當子民,在秦王的庇護下,那簡直就是一種榮耀。
“小子!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恰好!裴莊的那一雙耳朵,聽得是清清楚楚。
那雙直勾勾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那幾人。
旋即!便是這麽一招手,幾個下人,立馬跑了過去,將那幾人,給揪了出來。
四個年輕的小夥子,就這樣被幾個下人,按倒在地。
看得出來,這幾個下人,並非北涼的士兵。
“你四人,剛才說什麽呢!是不是對老子的話,不服氣哪!”
裴莊兩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就裴浩侄子這一層關系,足夠他在興城這個地方,一手遮天。
四人也是受不住壓迫,尊嚴被踏,有時候還得挨打,勞務費又克扣了一半,這讓他們如何能忍,一瘦弱青年,便是破口大罵了,“怎了!我們說錯了嗎?秦法如此!而你,與秦法背道而馳,克扣百姓工錢,難道不算犯法嗎?”
“若我等哪天,不受壓迫,將你克扣勞工工錢的事情,上報給官府……哼!可有你好受的。”
“哈哈哈~”
裴莊不怒反笑,覺得幾人無知,“可笑!上報官府?你莫是不知道,吾叔乃是秦王麾下重臣,你敢告我……天底下,還有如此不知死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