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瑟瑟,涼風呼呼!
玄子淵提著黃袍的腦袋,離開了趙郡。
他要將黃袍的頭顱,獻與東方羽,從而!停止前線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恰時!
唯天地之間,黃袍削去頭顱的身軀,卻是在祭壇之上坐立,屹立而不倒。而其被削去頭顱處的傷口,沒有一絲血跡。
這便是神人麽?
乒乒乓乓!
洪陽的人馬,巡邏於城池,見黃袍祭壇之外,幾個道童,不知去向,便撐起膽子,來了祭壇。結果一看,便是發現了黃袍的頭顱,已經被人削去,唯獨留下一具軀體,久坐不倒。
“不!教主大人……是誰!到底是誰?”副總督洪陽,見了黃袍的屍體,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痛哭流涕之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黃袍乃是大化教的信仰所在,現在!黃袍一死,沒了頭領的黃袍起義軍,將會失去效力的目標,從而沒了誓死效忠的動力。這消息要是傳到前線,估計!用不了多久,黃袍大軍便會全線潰敗。
而!此時在趙郡之上,中山等郡,大肆攻城掠地,一時之間,東方平將一郡及十幾個城,都悄悄納入自己的地盤。
真是諷刺、可笑,東方羽這邊,與黃袍軍的生死博弈還在繼續。東方平倒好,就已經開始做著割據一方的心理打算了。
估摸著!也是因為大武皇位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要說皇位繼承人,他燕王、楚王、齊王、陳王、秦王,應當才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之人。但他八皇子東方長是什麽人?
一個孺子,一介書生,滿口仁慈,其他什麽都不會?朝堂滿朝大臣,能有多少,心向於他。與其說是天下共主,倒不如說,東方長繼位,不過是立個傀儡,而用來,短暫限制五皇的爭鬥。
前線戰場之上,李真率領的黃袍軍,從開始打得逐漸難舍難分,到現在!敗像已露,聯軍進攻迅猛,不管他如何指揮,黃袍軍戰鬥力,始終與聯軍的戰鬥力,是一個巨大的分水嶺。
而龍越,方才還嘰嘰喳喳要擒拿東方羽而下,結果!與東方羽戰了不到四十個回合,便被打得丟盔棄甲。隨後!便是被夾擊而來的宇文護,當場活捉。
這龍越還是不錯,與他交戰了三十幾個回合,方才敗下陣來。可想而知,其戰力定然不弱。
咻!
砰!
東方羽頓下馬步,將虎頭湛金槍的槍杆,直接插入土內,“敵軍敗象已出,該是我聯軍大舉反攻的時候了。”
“傳令柳文章將軍,率領麾下大軍,直攻其右,大軍長驅直入,將黃袍軍徹底分割。”
“傳令東方天,率領麾下大軍,直入黃袍軍的大後方,合圍黃袍軍,活捉李真。”
對於李真這一大將,他確實有些看上了。戰場之上,與他鬥了如此多的回合,而不見敗象,其人的指揮手段,還真是不敢恭維啊!
是時候了,這仗打了數個時辰之久,也該結束了。
從早八時,一直打到午十二時,這一仗,豈是累那般簡單。
敵軍的體力,就算是磨,都快讓他們磨幹了。
聯軍反攻,正式開始。
三軍而動,向敵軍發起最後的攻擊。
戰場之上,鮮血早已逆流成河,成灘的血水,隨處可見。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其味久不能散去。
戰場打仗既是惡劣的,死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黃袍總督李真,看著全線潰爛的防線,心如死灰。
“敗啦!我黃袍大軍,百萬大軍敗了。”李真欲哭無淚。
從宛州、登州再到泰州,黃袍大軍,何止百萬。
如今!唯一還在堅守之地,只有豫州的趙泗,苦苦支撐,但也在楚王東方印與地方軍的鎮壓下,大軍漸漸敗退。後!不得已之下,趙泗隻好帶著麾下數萬黃袍軍,躲入了深山,佔山為王,與敵軍展開遊擊戰。
可不是,為此!豫州地方軍,以及不好山地作戰的江東大軍,居然還被打敗了。不得已之下,隻好率軍回撤。
“總督大人,為今之計,我等該如何?”趙閪過來,在旁問道。
說實話,面對強大如虎的聯軍,他已經沒有繼續作戰下去的勇氣了。聯軍實在太強悍了,尤其是秦王與齊王的軍隊,堪稱天下最強悍的軍隊。
有兩軍作為主力,在前拚命廝殺,黃袍軍幾乎沒有可勝的機會。
李真不願放棄,自然不想投降,趙郡還有大教主黃袍在,生機還有一線,“前後交替掩護,我們撤向趙郡,會合大教主。”
而他們渾然不知的是,此時的趙郡,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在黃袍死後,許多畏懼聯軍的統領、將軍,紛紛願意將城門打開,向聯軍投降。
便在李真正準備撤軍事宜的時候,從趙郡來的使者,也是到了戰場之上。
幸虧東方天的大軍,沒有將後背合圍,不然!想從齊王防守的地方突進來,無疑於比登天還難。
“報!總…總督大人,大事不好,趙…趙郡出事了。”小兵聲音顫抖,不敢正眼看李真。
李真眉頭一鄒!
旋即!小兵便是在李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李真的身上,立馬浮起一股巨大而攝人心魄的寒氣,陰冷無比,讓人不覺瑟瑟發抖。驀然!又是收起,恢復了平靜。
“你……下去吧!”
“記住,投降吧!聯軍不會殺你們的。”此時的李真,瞬間蒼老了十歲,語氣中頗為無奈,以及無比傷感。
“趙閪,率領大軍,投降吧!不要再做無畏的反抗了,我黃袍軍,已經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趙閪不解,做為大化教核心人物,他最忠心與大化教,“總督,為何啊?我軍還有一戰之力的。”
趙郡擁兵七萬,此時若是將大軍撤下,四處收攏,還能再次組織二十萬大軍啊!
唉!
“教主大人,讓人殺了,唯具屍體,久坐祭壇,不願倒去。我黃袍軍輸了,自打起義,我軍便輸了。”
李真喉嚨顫抖著,朝空中吐露著一口大氣,終於道出了實情。
這場與天爭氣運的鬥爭,不過是借助天下紛亂的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