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東方羽率軍進入漢郡的第二日,依照他的意思,鄭州軍拒降之後,城中校尉以上的將領,皆在午時三刻,無情斬首。
此消息一出,漢郡沸騰,兩州皆驚。
秦國大軍進入漢郡後,便是在其休整三日。
而白起補足後的先鋒軍,繼續向定州前進,估計!此時的定州牧劉鑫,都處於懵逼中吧!
一日時間,熊安丟了漢郡。
他這剛將聯合鄭州牧張翰,共同討伐秦軍的書信,寄了出去。結果!前線漢郡,便是丟了。
而且!漢郡城高牆厚,雖比不得洛啟這樣的大城,可在天下眾多城池中,也算是一流堅城了吧!
可如此!依舊在一日之內,便讓秦王拿下。
尤其是熊安,蠢貨二字,在兩州牧的嘴上,掛了上百遍。
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丫的是真他麽腦子有病,你殺了人家的信使,打了人家的臉面,戳了人家的尊嚴,人家不找你拚命才怪呢!
定州府!
“秦王的腳步居然如此之快,一日不到,便是拿下了漢郡,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劉鑫皺著眉頭,臉上布滿了恐懼之色。
黃阜拜道:“主公勿要害怕,漢郡雖失,可我定州依舊有著雄關險峻,並擁兵五萬之眾。只需堅守險關,數個月之後,秦軍必退。”
“哼!說的好聽,倚仗熊關險峻,若秦軍渡懷川,收梓潼,長驅直入,我定州城,可就危險了。”吳忠冷哼說道。
黃阜繼續反駁道:“吳忠將軍,你未免也太高看秦軍了。秦軍隸屬北方,大多屬於悍將,沙場馳騁,能征善戰,地戰自可無敵。但北方缺水,秦王的士兵,不善水戰。”
“更無水軍,又談何渡過懷川河,攻擊梓潼郡,長驅直入,攻我定州城?”
黃阜說的一點無錯,北方將士,確實精悍,戰鬥力強悍。可一旦面臨水戰,水土不服,將會是北方士兵的大麻煩。
就像前世!曹操一統北方,帶甲百萬,還不是在赤壁之戰,讓孫劉兩家,來了個火燒赤壁。
故此!東方羽先攻定州,意欲已經非常明顯了。拿下定州,造船場,起戰艦,為以後渡江與楚王一戰做準備。
“這……”眾將悶然,哪裡能想到,平日掌管文書的書生,居然能有如此見解。
“也罷!末將聽主公的,此仗如何打吧?”吳忠有些氣惱,並繼續提醒,“但我可告訴爾等,我軍雖有劍關以及十萬大山作為屏障,但我軍的兵力與秦軍對比,差異可是極大。”
“且,秦軍驍勇,就算我等這次勝了,不過損耗些兵馬罷了!可秦軍再進攻,又當如何?”
說實話,吳忠就是定州城內,不折不扣的主降派。
當然,吳家可是定州名門望族,權勢在定州佔了一半。吳忠又是吳家家主,手中也是握有不少兵馬,即便是劉鑫,也不敢對他如何?
“唉!”
劉鑫擠著眉眼,忽而一歎,“爾等就不必再吵了,既然秦軍拿下漢郡,那我等也是得有所防備才是。”
“秦軍乃虎狼之師,我且問爾等,有何人願意領兵,接手劍關?”
這……
眾人紛紛相互觀望,自是無人想出戰。至於吳忠,他本就是主降派,定然是不願領兵的。
更何況?就劉鑫這副德性,也配他死心塌地的效力?
“父親,我覺得,還是讓魏通去吧!”劉凱踏前一步,說道。
劉凱既是武將,也是劉鑫的兒子。別說,劉鑫早些年,被宣武帝任命定州牧,初來定州,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少年雄心壯志,一揮手就將定州城內,幾大家族,管治的服服帖帖,並甘心為他所用。
“對對對!就讓魏通去!”嚴峻也是附和道。
“也罷!那便讓魏通去吧!”劉鑫應允道。
而與定州不同的是。
在得知熊安戰死,漢郡易手,五萬大軍,盡皆讓秦王俘虜了去。
張翰那顆原本就恐懼的心,此刻!徹底在漢郡被破之下,不由得劇烈顫抖。
“熊安這個廢物,妄為一代名將。”
……
“三萬大軍,那可是三萬大軍哪!”
噗!
一氣之下,張翰居然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見張翰如此這般,周圍的侍女、下人,連忙便是圍了上來。
“主公……”
“張儀,今日之局面,可與你述說的,很不一般呢!”張翰冷眼看向旁邊的張儀。
本來已經計劃得當,卻不想!秦王居然能在一日之日,將漢郡城攻下。
張儀躬身拜下,正如張翰所述,他們可是小看了秦軍,“主公息怒!”
“息怒……你讓我如何息怒,漢郡有秦王八萬大軍,我鄭州境內,柳文欽更是拔營攻寨。如今,已經拿下鄭州境二十幾座郡縣,你要讓我如何息怒。”張翰憤慨道。
“你若再拿不出禦敵之策,我便先拿你開刀,砍了頭顱!”
這一次!張翰是真的有些咄咄逼人了。
但只能說,張翰逼人的對象,似乎是選錯了。張儀一代毒士,深謀遠慮,可不是寫在那張白淨臉上的。
張儀的手掌,緊緊捏成了拳。
眼神中閃過一抹厲色,又瞬間消失不見。
“張儀明白。”
而此時!鄭州郡內,柳文欽一路過關斬將,鄭州境內許多城池,聞秦軍而來,便主動開門而降。
在最前方不遠處,鄭州兩萬大軍,駐扎與柳文欽對立。
“將軍,我軍連戰連勝,攻下鄭州半境,兵力損耗為零;大王在定州,也是拿下了漢郡。兩州大定不遠了,只要拿下前方這支軍隊,便能逼壓鄭州城下。”王翦說道。
本以為,他一次出征,至少會經歷數次大戰,或是攻城戰。哪裡曾想,遠方的那支鄭州軍,便是秦軍入鄭的第一戰。
“嗯!”
“傳令大軍,先行安營扎寨!待偵查敵情後,再發起進攻。”柳文欽微微點頭。
而後,便是掉頭離去。
與秦軍一戰,最擔心的,莫過於對面的鄭州軍大營。
入夜!
張儀府。
“呼!”
張儀呆坐在窗邊,唉聲歎氣。
“夫君,何故歎息?”美婦長的算不得漂亮,但絕對不醜。
此人正是張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