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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太孫無敵》第29章溫潤如玉,冷酷無情
  “你可知道,這次為何會輸?”

  朱雄英好整以暇地看著棋韻,出言問道。

  後者看向了老老實實地蹲在牆角的大漢,隻覺一陣氣悶。

  “錦衣衛由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而來,身為宮廷禁軍,紀律自然森嚴無比。”

  “但為了巡查緝捕,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他們不得不擴充人手,收集情報,於是什麽三教九流、地痞流氓都成為了其爪牙。”

  “錦衣衛依靠他們收集情報、完成任務,他們則依靠錦衣衛這身皮狐假虎威、為非作歹,致使民不聊生,人心惶惶!”

  “偌大一個金陵帝都,竟被一個錦衣衛禍害成了這般模樣,實在是令人氣悶,本公子不得不親自出手拾掇拾掇他們了!”

  朱某人講的義正言辭,小香菱聽得雙眼冒光,棋韻卻是狐疑地看著他。

  這廝不會是因為錦衣衛擋了他的財路,所以今日才故意釣魚執法吧?
  正當此時,樓下已然又來了大隊人馬,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哦喲,這次來的夠快啊!”

  棋韻舉目望去,下一秒卻豁然起身,滿臉的驚駭之色。

  朱雄英見狀往下一看,竟嚇得他有些腿軟。

  為首一人,身著飛魚蟒衣,腰佩繡春刀,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

  飛魚服,繡春刀!
  如今有資格穿戴此兩物者,唯有一人!
  錦衣衛指揮使,瘋狗,毛人屠!
  他怎麽來了?

  玩不起是不是?

  老子不過打了你兩個小角色,你就不顧面皮的親自下陣?

  他朱某人是在釣魚沒錯,也沒想到會釣上來一條深海狂鯊啊!

  您老不忙著四處抓捕“胡逆”,跟我一個小孩子較什麽勁?

  慫了,慫了!
  一想起毛人屠手中至少沾了上萬條人命,朱雄英當即小臉煞白,慫的一批。

  “棋韻……你應該打得過他吧?”

  朱某人乾澀開口道,將全部希望交付在了劍法超群的棋韻身上。

  誰知後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伸出兩根芊芊玉指,略帶遲疑地開口道:“第一,我打不過他;第二,我不會對他出手!”

  朱某人聞言當即以手撫胸,心痛的無法呼吸。

  他都險些忘了,自己的大小老婆在成為自己的侍女前,正是出身錦衣衛!
  完犢子了!
  眼見毛人屠一步一步走近,朱某人慫的根本不敢開口。

  當毛人屠走近之後,朱雄英才發現此人並非謠傳的什麽“面目凶惡”、“滿臉橫肉”,反而是一張標準的國字臉,面容堅毅冷傲,如鷹隼般的眸子中時不時閃爍著精光。

  在飛魚蟒衣的襯托之下,這他娘活脫脫的就是一位封疆大吏,氣場逼人!
  甫一出場,毛人屠便成為了全場焦點。

  一眾百戶旗官自覺地單膝跪地,以示敬意。

  就連沈棋韻亦是如此,單膝跪在了地上,看得朱某人眼皮直跳。

  唯有小香菱對毛人屠的到來置若罔聞,繼續埋頭吃著香甜可口的佳肴。

  “見過長孫殿下!”

  躬身,行禮,而後徑直揚起了他高傲的頭顱。

  朱雄英根本來不及反應,毛人屠又一步一步上前。

  他想做什麽?
  他不會對自己出手吧?
  他難道不忌憚自己的身份?
  你娘咧!
  這廝是瘋的啊!

  他是瘋狗啊!
  朱某人慫的一動也不敢動,呆愣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毛人屠。

  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時,毛人屠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

  嗯?手帕?

  他不會是想……給自己擦嘴吧?
  朱某人腦袋之中,陡然閃過了一幕“溫馨無比”的場景。

  凶威蓋世的毛人屠,溫柔無比地用手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油汙,專注而又認真,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麽充滿魅力……

  霸道總裁愛上我?
  “咳咳……長孫殿下,借過一下!”

  朱雄英:“???”

  沉浸在美好幻想的朱某人被毛人屠的話驚醒,下意識地讓出了道路。

  而後在他目瞪口呆之中,香菱極其不耐煩地揚起了俏臉,毛人屠臉上竟浮現出了笑意,而後急忙用手帕細心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油汙,末了還不忘囑咐道:“少吃點。”

  “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

  小香菱不耐煩地揮了揮小拳頭,趕蒼蠅一般驅趕著毛人屠。

  毛人屠非但不怒,反而滿臉的溫和笑容,看得朱雄英一時之間有些癡了。

  這他娘……是毛人屠?
  那個動輒抄家滅族的瘋狗毛人屠?

  將沾滿油汙的手帕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入懷中,毛人屠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而後高冷無比地掃了一眼朱雄英,淡淡開口道:“將這些敗壞我錦衣衛名聲的東西丟盡詔獄,嚴刑拷打,死活不論!”

  “還有那個周財主,抄家,滅族!”

  輕飄飄幾句話,卻是定了數十人生死,充滿了血腥味。

  與先前那個溫柔體貼的毛人屠相比,此刻他才真正顯露了身為“人屠”的心狠手辣!
  一眾校尉力士急忙走了進來,頃刻之間將小旗官等人拖了出去,滿地隻留下攤攤血跡,證明著先前爆發的激戰。

  行至門口,毛人屠突然回首望著朱雄英,冷傲的面孔上卻是浮現出了戲謔的笑容,意味深長地開口道:“此次,多謝長孫殿下了!”

  話畢,人屠抬腳離去,隻留下一臉懵逼的朱雄英。

  他先前看到了什麽?
  毛人屠給香菱擦嘴?

  見自家公子滿臉驚駭地看著自己,香菱無所謂地解釋道:“他是奴婢的義父!”

  義父?

  毛人屠是你義父?
  你是瘋狗毛人屠的女兒?

  朱雄英聞言滿臉的茫然,腦子瞬間短路。

  毛人屠為什麽要把女兒送給自己做婢女?
  為了向自己示好?
  這怎麽可能?

  他可是瘋狗毛人屠啊!
  何況自己現在不過就是個皇長孫,啥也不是,人家也沒有必要向自己示好!
  那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香菱見朱雄英臉上陰晴不定,以為他因為自己隱瞞身份而發怒,小臉當即一苦,委屈巴巴地開口解釋道:“公子,他嫌我吃的多,不要我了,所以我也不要他了,我就待在公子身邊,公子你不要趕我走!”

  朱雄英一臉無語地看著她,恨不得一個大嘴巴子抽……自己臉上。

  擱這兒玩兒呢?

  他堂堂一個錦衣衛指揮使養不起你?
  騙鬼去吧!
  看來就是香菱本人都不知道實情,這個傻丫頭還對毛人屠將她送給自己心懷不滿。

  “香菱,你到底多能吃啊?你別是個乾飯王吧?”

  朱雄英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故意調侃道。

  小香菱糾結了半天,突然腦海之中劃過了一道亮光,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留下極短的距離,認真開口道:“就這麽一點!”

  “哈哈哈,對對對,就這麽一點!”

  朱雄英笑得前俯後仰,棋韻亦是滿臉的笑意。

  她害怕自家公子會因為此事心生芥蒂,現在見狀倒是隱憂盡散。

  倒是險些忘了,這是個小色胚啊!

  “走吧,雖然沒啥人,好歹是我大明帝都,逛逛去!”

  朱雄英在桌上留下了一袋銀子,而後帶著兩女悠哉悠哉地離開了。

  終於走了,掌櫃與小二忍不住抱頭痛哭。

  今日他二人無異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無異於拿命在搏!
  什麽皇親貴胄、什麽錦衣衛指揮使,都不及他們的小命重要!
  “掌櫃的,您說句實話,真想把福記傳給我?”

  “滾蛋,美得你,還不快去收拾收拾,準備開張!”

  劫後余生的掌櫃意氣風發地下令道,並喜笑顏開的拿起了朱雄英的錢袋子。

  但當他掂量了一下後,笑容當場凝固。

  “那個天殺的貴公子,竟然就留下了這麽點錢?我的瀔溪春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掌櫃跌坐在地上,望著手中還不足百兩的銀子,欲哭無淚。

  是夜,乾清宮禦書房。

  朱雄英一回到皇宮,便直奔禦書房,一臉委屈地衝了進來,淒厲地慘嚎道:“皇爺爺,錦衣衛太猖狂了啊!他們一個小旗都敢拿刀砍我,這還有王法……”

  “額,毛指揮使……你也在啊,好巧啊!”

  甫一進門,朱雄英便見到毛人屠與太祖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先前提前準備的聲嘶力竭之哭訴當即啞火了。

  “皇上,臣告退!”

  毛人屠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朱雄英,而後徑直行禮離去。

  待他走後,太祖爺目光不善地盯著朱某人。

  “嚎啊!怎麽不嚎了?”

  “不是‘釣魚執法’嗎?怎麽著?釣到了毛人屠,還滿意吧?”

  太祖爺沒好氣地笑罵道,對這個愛孫是真的頭疼。

  這孩子妖孽到令人難以接受,他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培養了。

  比如釣魚執法這等損招兒,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能夠想出來的嗎?

  可這個小王八蛋不但想了,還做了,甚至能夠做到臨危不懼,鎮定自若,也就最後毛鑲出場才令他亂了手腳。

  即便如此,與同輩相比,這孩子也相當出彩啊!

  但,該罵還是得罵!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你以自己為餌,可曾為自己的安危著想?倘若發生了任何意外,那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還怎麽釣魚?”

  “瞎胡鬧!第一次出宮就惹出這麽多的亂子,你那令牌還是還給朕吧!”

  朱雄英無所謂地聽著太祖爺的斥責,但當他聽見最後一句話時卻立馬急眼了。

  “皇爺爺,你可不能出爾反爾,我們約好了三月之期,這才過了一日!”

  “再說孫臣今日也並非全無收獲,已經確定那個買賣切實可行了,明日便可開始著手動工了!”

  這倒真是意外之喜!
  太祖爺拖著腮幫沉思片刻後,毋庸置疑地下令道:“十日為限,可出宮一次,別嚷嚷了,沒得商量!”

  就這小王八蛋四處折騰的本事,他還真害怕這孩子哪天就把自己折騰沒了!
  還是留在宮中,更安全些!
  “那明日孫臣要去徐府赴宴,這您總得開個恩吧?”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別成天跟那幫沒出息的崽子混在一起,有那功夫多練練你那狗爬字,真是沒眼看!”

  太祖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只要一想起朱某人的狗爬字,他就惡心的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
  朱雄英哼哼唧唧地轉身便走,他那手狗爬字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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