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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太孫無敵》第495章屍位素餐第一名
  太子殿下走了,隨征南大將軍藍玉去了南疆,準備從安南國開始,進軍整個中南半島。

  但安南之地自從脫離中土,獨立為一國之後,就確立了與中原王朝的宗藩關系,終年不絕地向中原王朝朝貢獻寶。

  安南國在秦漢之後便成為中土的郡縣,漢朝時期稱為交州,設立有九郡;唐朝時期為了穩定邊境,在交州設立安南都護府,唐末之際和中國內地藩鎮一樣,安南地區也設立有靜海軍節度使。

  但正因為藩鎮割據的原因,安南軍閥土豪趁亂裂土封疆自立為王,並在宋朝之時獲得中原王朝認可。

  自宋朝之後,安南正式自立為一國,初期宋朝和安南的關系類似中央和藩鎮,安南丁朝到陳朝初期,君主都主動向宋朝求封為靜海軍節度使,宋朝則冊封其為節度使和郡王爵位,這種模式一直持續至今!
  換而言之,中土王朝與安南國的宗藩關系,可以說是持續了近千年之久,兩國之間有著深厚情誼。

  眼下朝廷卻是師出無名,突然興兵犯境,破壞兩國大好的宗藩關系,四方藩屬國會如何看待自稱仁義宗主國的大明?

  奈何當今天子一意孤行,不但兵發南疆,還將太子爺發配去做監軍,簡直就是不明是非、昏聵無能之舉。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快口禦史韓宜可,這位多次犯顏直諫身陷囹圄的忠正賢良,在驅散了家中仆人,趕走了妻兒老小後,準備再次犯顏直諫。

  與先前不同的是,此次所犯之顏,不是天子龍顏,而是皇太孫的臉面。

  乾清宮,朝議。

  朱雄英生無可戀地坐在小板凳上,聽著朝臣匯報各項重大措施的進度,時不時還打了個呵欠,一副沒精打采的憊懶模樣。

  滿朝文武見狀皆是敢怒不敢言,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皇上真是春秋已高,法令亡常,昏聵無能啊!
  仁厚無雙的太子殿下監國理政做得好好的,卻將他放逐去了南疆,三年五載都不見得能夠返回京師。

  眼前這個小王八蛋天生一個憊懶貨,上朝都在打哈欠,一副興致缺缺的賤人模樣。

  太子爺與皇太孫相比,不知優秀出了多少倍,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在想什麽,竟是本末倒置,愈發顯得昏聵無能。

  畢竟這監國理政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誰都上來監一下子,那不是瞎胡鬧嗎?

  “還有事兒沒有?趕緊的,沒事兒就散朝了!”

  眼見無人再出列上奏,朱雄英不耐煩地催促道,正準備轉身就走,回去補個回籠覺。

  豈料韓宜可堅定地走了出來,跪地高喝道:“啟稟太孫殿下,微臣認為大明絕不可出兵安南!”

  朱雄英:“???”

  滿朝文武:“???”

  你娘咧!
  你是真敢說啊!

  你韓宜可是真不怕死啊!
  大軍出發之前你怎麽不說呢?
  合著人都走老遠了,你現在感覺不行了?

  怎滴還能給你把人調回來啊?

  呸,啥也不是!
  朱雄英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個忠正賢良,不得不暗自慨歎這廝的頭是真鐵啊!

  前前後後因為犯顏直諫,觸怒龍顏,都已經四五次入獄,飽受牢獄之苦了。

  但即便如此,這廝還是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遇上看不順眼的人和事就是一陣怒噴,偏偏人家口才超好,滿腹經綸,且又是為了家國大義,誰還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為何不可?老韓啊,別嗶嗶賴賴了行不行,差不多得了,你不嫌煩孤還懶得聽啊!”

  這話一出,下一秒朱雄英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殿下此言荒謬絕倫,雖然殿下年幼,卻身負監國重任,應當廣開言路聽取群臣意見,發揚光大太子殿下遺留下來的美德,振奮鼓舞仁人志士們的士氣……”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老韓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孤錯了好不好?你趕緊說說,為何不可攻打安南?”

  朱雄英是真的怕了,繼續讓這廝滔滔不絕地講下去,自己這回籠覺定然泡湯了。

  這種頭鐵的忠正賢良,最是令人無奈。

  你說人家一心為國,冒著生命危險犯顏直諫,指點君王過失,這是何等赤誠的愛國之心?
  廢了他或者殺了他,都會令朝臣士子寒心,自此阻塞諫路。

  不理他吧,他偏偏一點自覺性都沒有,蹦躂得更加歡樂了,這讓人上哪兒說理去?
  韓宜可聞言一愣,而後急忙開口道:“殿下,我大明乃是安南的宗主國,且作為藩屬國,安南自大明立國之後終歲朝貢不絕,兩國邦交往來長達近千年之久,安南近期並未做出任何忤逆大明之舉,我大明師出無名不說,即便攻滅了安南小國,反而會得不償失,致使四方藩屬離心離德……”

  “打住,誰跟你說的,我大明師出無名?”

  朱雄英再次粗魯無禮地打斷了韓宜可的進言,捏著眉心解釋道:“我大明並非師出無名,而是有著兩大合理合法的理由。”

  “其一,大明受安南陳朝上皇陳藝宗之請,秘密出兵協助他鏟除國內試圖謀朝篡位的權臣胡季犛!”

  “胡季犛因外戚身份驟然顯貴,正一步步地鏟除異己,竊取安南國軍政大權,架空安南國主,試圖篡位自立!”

  “我大明作為安南國的宗主國,豈能坐視這等大逆不道、不守忠義的亂臣賊子禍亂安南朝綱?韓宜可,你覺得這個理由夠嗎?”

  滿朝文武聽聞此言,盡皆面露茫然之色。

  安南國內何時出了胡季犛這麽個亂臣賊子?

  為何先前自己等人從未耳聞啊?
  還有安南陳藝宗請求朝廷助其鏟除叛逆,有這回事兒嗎?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盡皆一臉懵逼地看向皇太孫。

  韓宜可早就傻眼了,跪在地上有些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麽?
  “還有一個原因,安南作為我大明的藩屬國,其國主卻敢僭越禮製,關起門來自稱‘皇帝’、‘上皇’,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我大明出兵有何不可?”

  “韓宜可,孤念你一片赤誠,此次就罷了,少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你這啥也不知道在這兒跟我扯犢子呢?”

  朱雄英狠狠瞪了韓宜可一眼,隨即看向滿臉漲紅的滿朝文武,氣急敗壞地喝道:“還有你們一個個的,幹啥啥不行,屍位素餐第一名,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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