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治所,臨淄縣。
齊王府。
齊王府恢宏壯闊,頗為奢華。
在王府的一處院子內,房間中,鶯鶯燕燕,時不時傳出女子的嬌笑打趣聲。幾個女子聲音悅耳動聽,誘人心魄,只是時不時的喘息聲中,透著淫靡和浪蕩。
不一會兒,房間中傳出陣陣狂笑聲,以及女子咿呀的喘息聲,聲音勾動心魂,令人熱血噴張。
時間緩緩流逝。
許久後,房間中才雲消雨歇,一切有恢復了平靜。
“嘎吱!”
房門忽然打開了,幾個兩鬢散亂,滿臉帶著紅潮的女子走出來,三三兩兩嬌笑著出了院子,快速的離開了。
一名青年穿戴整齊,頭戴長冠,大步走了出來。
此人的相貌和劉梟有三分相似,高大俊朗,劍眉朗目,鼻若懸膽,很是瀟灑。他的形象,完全是偏偏君子。只是他眼眸略顯狹長,眸子深處透著一抹冷厲和陰鷙。
此人是劉陽。
他是劉梟的二弟,是齊王的次子。
劉陽在王府內,深得齊王的寵溺,更因為他母親給齊王吹枕頭風,讓齊王很讚賞劉陽,認為劉陽是劉家的千裡駒,但凡是劉陽的請求,齊王都直接批了。
“公子!”
院子外,侍從走了進來。
侍從名叫劉得福,是劉陽身邊的貼身隨從。劉得福在劉陽身邊辦事,地位比劉安更低。是因為劉安去廣縣辦事,劉得福才有了靠近劉陽的機會。
所以,趁著劉安不在臨淄,劉得福一直都巴結討好著劉陽,想討取劉陽的歡心。
劉陽一抖衣袍,揉了揉發酸的腰,問道:“劉安回來沒?”
“沒有!”
劉得福搖頭回答。
在劉得福的內心,巴不得劉安不回臨淄。因為只要劉安回來後,他就得靠邊站,不能再跟著劉陽,也就少了狐假虎威的機會。
如今劉得福是劉陽的親隨,不論走到王府哪裡,誰見了他都恭恭敬敬的。這樣的日子太舒服了,讓劉得福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劉陽雙手抄著,皺起眉頭,沉聲說道:“劉安這奴才,去廣縣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怎麽還沒有動靜?算算時間,他早該回來了。”
劉得福想了想,便說道:“小人也不知劉安的消息。或許,是劉梟不配合劉安,以至於耽擱了時間。”
“劉梟他敢?”
劉陽神色不屑,正色道:“以劉梟懦弱怕事的性子,他肯定乖乖的配合。”
劉得福便不再插嘴。
涉及到劉安去要挾劉梟的事情,他不能過多的插嘴,避免引起劉陽的不快。
“報!”
忽然,一名侍從來到了院子門口。
“進來!”
劉陽吩咐一聲。
侍從進入,恭敬的站在劉陽面前,雙手捧著一封書信,稟報道:“啟稟公子,府外來了一人,送了一封書信,說是書信是從廣縣來的,讓小人親自交到公子的手中。”
劉陽接過書信,詢問道:“來送信的人,還說了什麽沒有?”
侍從道:“沒有!”
劉陽擺手讓侍從退下,便拆開了書信。他快速瀏覽,可越是往下看,俊逸的臉上,神情卻越是陰鷙可怖,令人心中發寒。
書信上的內容,詳細闡述了劉梟擊敗裴元紹,斬殺劉安,滅掉祝家,以及劉梟在廣縣的所作所為。除此之外,還提及了劉梟和王家的恩怨,闡明了王鈺去北海國求助孔融。
最後的落款,是王瑾。
這封書信,是王瑾親自撰寫,然後安排人送來的。
劉陽握緊拳頭,面沉如水。劉梟這懦弱的狗東西,竟敢殺了他的貼身隨從劉安,還滅了祝家滿門,簡直不可饒恕。
“劉梟,你找死啊。”
劉陽恨得咬牙切齒。
他在臨淄縣大手大腳的,每日消耗無數的錢財,時至今日,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他一直等劉安帶錢回來,但等了大半個月,沒想到等來劉安被殺的消息。
這消息對劉陽來說,打擊挺大。
這麽多年來,一直是劉安為他鞍前馬後,替他處理了諸多事情。
“得想法子對付劉梟。”
劉陽眼珠子轉動,心中思慮著。在這一瞬,他想到了馬上去向他的父王劉承告狀。以他和劉梟在劉承心中的地位對比,劉承肯定站在他的一邊,會重重的責罰劉梟。
不過他想到了他的母親崔氏,還得聽聽崔氏的意見。劉陽不敢耽擱,當即就起身往崔氏的院子走去。
不一會兒,劉陽進入院子,來到了崔氏的房間中。
“兒子見過母親!”
劉陽在崔氏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崔氏年逾四旬,但保養得極好,身材更是婀娜多姿,身上肌膚細膩光滑,宛如綢緞一般,絲毫不顯老氣。而且她的身段極好,慵懶坐著,便有一股誘人的風韻,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
崔氏道:“坐!”
劉陽依言坐下,正襟危坐。
在崔氏面前,他不敢吊兒郎當的。只是臉上不高興的神情,卻清晰的流露了出來。
崔氏道:“遇到什麽事了?”
劉陽歎息一聲,回答道:“母親,是和劉梟有關的事。劉梟到廣縣擔任縣令後,和以往有了些變化。”
說著話,劉陽把書信遞給了崔氏,請崔氏過目。崔氏快速的看了一遍,秀眉微蹙,姣好的面容上也露出了陰沉神色。
“都下去吧!”
崔氏吩咐一聲,房間中的侍女退下,只剩下劉陽一個人。
崔氏表情森冷,沉聲道:“陽兒,你確定書信上的內容是真?”
“絕無虛假!”
劉陽肯定的回答。
對於廣縣祝家和廣縣王家,劉陽也有所了解,只是沒有接觸而已。當時劉陽派劉安去廣縣,就已經吩咐劉安結交廣縣的地頭蛇,讓廣縣的人架空劉梟。
沒有想到,劉梟膽大包天,不僅殺了劉安,還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滅掉了祝家,還借機打壓王家,徹底執掌了廣縣。
劉陽想了想,說道:“母親,劉梟這小子,在廣縣混得風生水起,更掌握了廣縣的權利。對我們來說,是一件極為不穩定的事情。”
崔氏微微頷首。
劉陽繼續道:“如果劉梟再做出一點政績出來,必然會在父親的面前長臉。甚至令父親改變主意,不再冊立我為王府的世子。依兒子的想法,得考慮一番,一勞永逸的除掉劉梟。”
崔氏道:“你打算怎麽辦?”
劉陽眼眸眯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兒子的計策很簡單,母親調動王府的殺手,前往廣縣刺殺劉梟。只要劉梟一死,他對我們就再構不成威脅。”
森森殺意,自劉陽臉上流露。他心冷如斯,絲毫不覺得劉梟是他的兄長。
劉陽說道:“劉梟得罪了廣縣的祝家,也得罪了廣縣的王家,和廣縣的諸多大族對立。我們在這個時機殺死劉梟,不會有人懷疑我們,隻可能懷疑是祝家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