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典韋先後離開。
公孫飆、晁斐等人也告辭離開。
大廳中,管寧和邴原沒有逗留,也沒有多問後續的處理,也告辭離開。劉梟起身送兩人離開,才回到國相府。他沒有立即去鄭玄的府邸,因為公孫飆和葉薛去職後,得考慮後續安排。
“軲轆!軲轆!”
車輪轉動,馬車緩緩向前。
馬車中。
管寧和邴原相對而坐。
邴原神色平靜,緩緩道:“幼安兄,劉梟對葉薛的處置,已經有了結果。明天午時,甚至要公審葉薛,你怎麽看?”
管寧眼中閃爍著精光,誇讚道:“秦國之時,商君徙木立信;當今之世,劉梟公審葉薛。其實兩者的做法,都有相同的道理。”
“商君徙木立信,是為了取信於民,便於施政。劉梟公審葉薛,道理也一樣,是通過公審葉薛來取信於民,表明他執政的態度。”
“百姓不願意看到的,是官官相護。百姓最樂意看到的,是懲治官吏。甭管事情的大小,甭管官員的官職大小,只要是處置官員,百姓就會拍手稱快。”
“劉梟借助康寧的事情,先拿下葉薛,獲取民心。再拿下公孫飆這個長史,可謂手段高明。國相府的主簿和長史,都是極為重要的要職。”
“拿下葉薛和公孫飆後,劉梟再安排心腹擔任,便再無掣肘。尤其是,劉梟的手中還有軍隊,這就更不一般了。”
“咱們一路行來,在青州境內,遇到了一些賊匪。但進入齊國後,真沒有遇到賊匪。可見劉梟在打仗方面,是頗有能力的。”
“劉梟能打仗,能治理國政。”
“這樣的人,不簡單啊。”
管寧侃侃而談,毫不掩飾對劉梟的讚賞。他繼續說道:“尤其是,鄭公在劉梟的背後支持。這位執掌齊國的劉國相,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邴原道:“這不正是你期待的嗎?”
管寧道:“的確是。”
劉梟有能力,能穩定齊國,讓齊國不受侵襲,這是管寧最看重的。
邴原輕笑道:“按我說,你的分析和考慮太複雜。別的不看,就看鄭公的選擇。鄭公雖然隱居鄉野,幾乎不涉及官場之事。但鄭公的智慧,卻不容小覷。他選擇的人,能差嗎?他收劉梟為徒,選擇在齊國建立書院,劉梟必然不差。”
管寧輕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如果以他人的判斷為標杆尺度,那等於是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他人身上。”
邴原道:“幼安兄有理!”
管寧話鋒一轉,說道:“還別說,我有些回味劉梟的茶了。而且他提及的醉仙酒,我也更是期待了。”
“我也是!”
邴原笑著應下。
兩人談笑著,往鄭玄的住宅行去。
另一邊,劉梟仔細的思考後,把郭嘉和糜竺請到了書房中。
劉梟看向兩人,沉聲道:“公孫飆和葉薛,已經成為過往。兩人的官職,已經空缺了出來,我打算重新進行任命。”
郭嘉眼神急切,連忙就說道:“主公,別讓人擔任其中之一啊。我不擅長處理政務,不論是長史,亦或是主簿,都不適合我。”
他掌管著情報,頗為繁忙。
如果再攤上一些政務,更抽不開身了。到時候,想喝喝小酒,欣賞一下佳人,恐怕都沒時間了,他不願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堆積如山的政務上。
劉梟道:“你的任命,我自有安排。”
“謝主公!”
郭嘉笑了起來。
劉梟看向糜竺,沉聲道:“自我在廣縣擔任縣令始,子仲任勞任怨,全力支持。一直以來,子仲不曾擔任官職,只是我身邊一幕僚。我能有今日,子仲居功至偉。”
糜竺搖了搖頭,謙虛說道:“主公謬讚,卑職愧不敢當。”
劉梟道:“公孫飆去職,我任命你為齊國長史,協助本相處理政務。”
“謝主公!”
糜竺拱手道謝。
他在徐州時,陶謙曾主動的招攬他,甚至給了他比齊國長史更高的職位。但是,糜竺並不樂意。劉梟任命他擔任齊國的長史,糜竺反而是鬥志昂揚。他在劉梟的麾下擔任齊國長史,並且掌管著錢袋子,以後劉梟飛黃騰達,他的職位會更加顯赫。
劉梟繼續道:“主簿一職,由孫乾擔任。只是他去了長安,暫時就安排下來。他負責的政務,子仲分擔一下,安排好國相府的事情。”
“喏!”
糜竺應下。
如今僅僅是齊國的政務,不甚繁雜。而且國相府的佐吏,都是有經驗的人,倒也不用糜竺操心,他只要把各項事情梳理好安排好即可。
劉梟這才看向郭嘉,鄭重道:“奉孝,你在我身邊,為我出謀劃策。我拜你為軍師。”
軍師,不屬於齊國官職。
但這一職位,是劉梟身邊核心中的核心,地位甚至更高於長史和主簿。
郭嘉肅然道:“卑職領命。”
他喜歡這個官職,這是核心的身份,不需要他在案牘之中埋頭苦乾。
劉梟把官職定下後,話鋒一轉,吩咐道:“管寧和邴原抵達廣縣,今天晚上,老師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到時候,你們隨我去一趟。”
“是!”
郭嘉和糜竺應下。
管寧和邴原,是天下有名的大儒。他們能去赴宴,見見管寧和邴原,也是不錯的。
時間流逝。
轉眼,天色將晚。
劉梟掐著時間,派人通知了典韋和張飛,又讓徐盛去通知糜竺和郭嘉,便帶著一眾人往鄭玄的府邸行去。劉梟帶人抵達時,已有許多名士到了。劉梟帶著齊國的官吏抵達助陣,更讓氣氛熱絡。
賓主落座。
鄭玄和劉梟一左一右,坐在正上方。
鄭玄目光落在管寧和邴原身上,端起酒樽,笑吟吟道:“諸位,廣縣書院建立在即,管寧和邴原兩位大賢前來助陣,是老夫的榮幸,也是齊國士子之福。今日,老夫設宴,為二位接風洗塵。來,敬他們一杯。”
所有人端起酒樽。
管寧和邴原,鼻子輕輕聳動。
他們聞到了酒香,已經沉醉其中。事實上,兩人看著酒樽中清澈如水的酒,聞著酒香,大為震驚,滿腦子都是醉仙酒的味道,連鄭玄說了什麽,都不甚清楚。
所有心思,都在醉仙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