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帶兵登上城樓,便立刻接管城樓的防守。
陳堅清楚黃忠的意圖,也清楚他的士兵不可能留在城樓上,便把麾下的士兵調到城下集合,然後任由黃忠的士兵看押。黃忠安排完布防後,從城樓上下來,走到陳堅身邊,滿意的點點頭。
這是個聰明人。
黃忠又吩咐士兵放響箭,通知城外的太史慈。
“咻!”
響箭升空,尖嘯聲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太史慈在城外等候著,見響箭升空,立刻從黑暗中殺出。數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入城,很快就來到陳堅的位置。此刻的太史慈,心情頗好,誇讚道:“陳堅,你所做的一切,陛下不會忘記。此戰後,陛下自會論功行賞。”
陳堅道:“為陛下效力,是末將的榮幸。”
頓了頓,陳堅又道:“太史大人,樊稠沒在軍營落腳,而是在將軍府休息。我建議,調遣主力去軍營控制樊稠的大軍,再分出一部分士兵去將軍府拿下樊稠。今天晚上,樊稠的人已經在收拾行李,即將要離開陳倉縣。如果不拿下樊稠,軍營的動靜傳出,他極可能逃走。”
太史慈頷首,當即就吩咐道:“張繡!”
“末將在!”
張繡抱拳行禮。
太史慈道:“你率領一千士兵,讓陳堅領路,去將軍府拿下樊稠。”
“喏!”
張繡興奮應下。
活捉樊稠,可是大功一件。太史慈把這一任務交給他,張繡自是一百個願意。事實上,太史慈這麽安排,也是考慮到張濟、徐晃等西涼軍的情況。太史慈了解了西涼軍的構成,清楚張繡是張濟的侄兒,而且張繡也算徐晃的半個弟子,讓張繡去活捉樊稠,他們不會有意見。
太史慈掌軍,不能什麽事情,都安排黃忠和糜芳去做,得兼顧到歸順劉梟的西涼軍將領,否則容易會遭人詬病。
太史慈安排了張繡後,又領著黃忠、張濟、徐晃和徐榮等人,讓陳堅的士兵帶路,直奔樊稠的大軍營地。如今大軍入城,是悄無聲息的入城,沒有驚擾到周圍。尤其城內樊稠的士兵,也已經早早歇息,這時候殺過去,足以碾壓休息的樊稠士兵。
陳堅沒有帶兵,孤身一人隨張繡一行人,直撲將軍府。
張繡、陳堅一行人火速急趕,很快就抵達了樊稠的將軍府。張繡看到緊閉的大門,他沒有砸門,而是先吩咐士兵團團圍住將軍府,避免樊稠逃走,然後再吩咐士兵去敲門。
“咚!咚!”
敲門聲,急促的響起。
“誰啊?”
房門內,傳出不耐煩的回答。緊接著,房門嘎吱一聲打開。將軍府的門房,從內中探出身子,打量門外的情況。就在門房剛探出身子時,張繡挺槍就刺了出去。
“撲哧!”
鋒銳的槍尖,貫穿門房的胸膛,一槍斃命。
門房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倒在了地上。張繡眼神興奮,領著士兵衝入府內,讓陳堅領路,直接往樊稠居住的後院中奔去。
府中的士兵,發現了動靜。
一個個府兵聚集起來,出來阻攔張繡等人。但府內樊稠身邊的親兵,畢竟是少數。面對大批湧入的士兵,根本就擋不住,一個個很快被殺。
士兵的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樊稠白天指揮士兵抵擋進攻,累了一天,又想著陳倉縣可能守不住,心情鬱結。他入睡前,連續在兩個女人身上發泄後,才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樊稠夢到劉梟的大軍攻城,陳倉縣即將落陷了,嚇得他直接驚醒。
只是樊稠一醒過來,似乎耳旁有慘叫聲和喊殺聲。他左右張望一下,剛開始以為是做夢,但仔細傾聽後,發現真是府上傳來的喊殺聲和慘叫聲。樊稠冷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從床上起來,快速穿上衣服,取下佩劍,便提著劍衝出房間。
“將軍,官兵殺來了。”
慌張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
一名士兵身上有著鮮血,左肩有一條半尺長的血痕。他進入院子中,看到樊稠走出來,連忙稟報道:“官兵殺來了,還有陳堅,陳堅他反了,他帶著官兵來的。”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又有幾個樊稠身邊的親兵快速的跑進來,臉上神情驚駭,眼中有驚恐的神色。
緊跟著,張繡帶著陳堅,殺入院子中。
張繡是認識樊稠的,他看到提著劍的樊稠,臉上笑容濃鬱,笑吟吟道:“樊稠,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本將饒你不死。否則,殺無赦。”
樊稠沒有回答張繡的話,目光轉動,落在陳堅的身上。他眼神帶著濃濃的恨意,以及難以置信,沉聲道:“陳堅,本將對你委以重任,為什麽你要背叛?”
陳堅卻是神色淡然,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陛下召你入朝為官,你卻不願意,要死扛到底。你擋不住陛下的大軍,卻要拖著兄弟們一起去死。你要死,不代表我們都要跟著你一起陪葬。”
樊稠聽得心頭大恨。
他沒有想到,陳堅竟是這麽想的,他竟會被自己人背叛。
樊稠看著湧入的官兵,看著黑壓壓站立的官兵,而環顧自己的身邊,只有十來個親兵。尤其眼前的人是張繡,更是難以對付。
樊稠和張繡同在西涼軍中為將,清楚張繡的武藝,那是西涼軍中的槍王。
有張繡在,他逃不掉。
樊稠心思轉動,目光掠過陳堅時,眼神冰冷。然後他再看向張繡,沉聲說道:“張繡,要我投降可以。我的條件是殺了陳堅,只要你殺了陳堅,我立刻投降。”
陳堅心中一緊。
他很意外,樊稠竟然提出這般條件。
陳堅看向張繡,道:“張將軍,這是樊稠的離間之計。”
張繡擺了擺手讓陳堅安心,便說道:“樊稠,本將讓你投降,是對你的施舍,不是和你談條件。如今陛下的大軍入城,已經控制了你的軍隊。至於你,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你現在投降,可以不死。”
“不投降,我殺了你。”
張繡強勢說道:“至於陳堅,他主動向陛下投誠,是會得到陛下重賞的。你讓本將殺了陳堅,怕是還沒有睡醒,還做著白日夢。”
樊稠被罵得一愣一愣的。
他提個條件,被張繡一番喝罵,臉上掛不住。論及輩分,他和張濟是一輩,算得上張繡的叔叔。論及身份,他是右將軍,領司隸校尉,官職顯赫。可現在,他被張繡指著鼻子罵,很不適應。
陳堅卻松了口氣。
好歹,張繡沒有聽樊稠的話。
張繡不再和樊稠廢話,繼續道:“樊稠,本將數到三。你如果不投降,本將便開殺了。反正殺了你,陛下也不會怪罪。”
“一!”
張繡開口數數。
當張繡數到‘二’的時候,樊稠已經承受不住壓力,撲通一聲,就扔掉手中的長劍,然後哭喪著臉,連忙道:“我投降,別殺我!”
生死面前,樊稠不敢抵擋。
“廢物!”
張繡喝罵了一聲,很瞧不起樊稠的沒骨氣。他一招手,士兵立刻上前,直接拿下樊稠。而其余的士兵,則封鎖樊稠的將軍府,查封府上的錢財和財物。
張繡並沒有逾越,並沒有貪墨這些財物。所有的物件查封後,他會把事情上報,交由太史慈來處理。張繡隨徐晃學習後,對軍中的法紀很是看重,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押解著樊稠,張繡出了將軍府,往軍營的方向趕去。當張繡帶著樊稠抵達軍營的時候,太史慈也已經掌控了軍營。
太史慈接管軍隊,便著手掌控四方城門,又在城內戒嚴。一切忙完後,太史慈已經下令,著手準備整編樊稠的軍隊。
一夜忙碌,天色漸亮。
天亮後,太史慈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沒來得及休息,便安排士兵去請劉梟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