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一聽,心中發苦。
他怎麽就攤上這樣的大事兒,現在夾在劉梟和曹昱中間,無比難受。正如劉梟所言,一旦進入了廷尉府,恐怕他未必能撐住。
如果他選擇招供,曹昱必然栽了,但曹昱栽了,他即使不死,曹昱背後的人能饒了他?他一樣是生不如死,後果極其嚴重。
可不招供,他未必能撐住。
作為長安城內的一霸,金華自是知道田豐的大名。
這位田大人,行事極為剛烈。
對於貪贓枉法的人,處置極為嚴厲。田豐的所作所為,頗有漢武帝時酷吏的風范。如果金華進入牢房中,他沒有信心撐下來。
金華被典韋扔在地上,他左右一瞅,見到右側的梁柱,登時計上心來。他骨氣全身力氣,站起身就往梁柱撞了過去。
“想死,沒那麽容易!”
典韋一腳就踹出。
“啪!”
快如閃電的一腳,踹在金華的屁股上。刹那間,金華就被踹了個狗吃屎倒在地上。他距離梁柱還有一丈多遠的距離,但典韋卻已經走來拽著他,將他又扔到劉梟的面前。
這一刻,金華心如死灰。
他求死都無法成功。
“我,我招供!”
金華躺在地上,臉上露出無奈神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是無可奈何。他想要求死,一死百了,但典韋出手斷絕了他的後路,令他徹底沒辦法了。
曹昱一聽到金華的話,撲通一聲就癱軟在地上,臉上面無人色,神色慘白。
完了!
這一遭,他是徹底完了。
劉梟眼眸一轉,便吩咐道:“張飛,把士兵叫進來。”
“喏!”
張飛得令,立刻吹響口哨。
刹那間,只見院子外一隊士兵破門而入,快速來到大廳門口。這些士兵一直跟在劉梟附近,保護劉梟的安全,確保劉梟不受威脅。
劉梟吩咐道:“來兩個人,將金華押送到廷尉府,親自交給田豐審理。記住了,不能讓他死了,否則唯你們試問。”
“喏!”
兩個士兵得令,便押解著金華離開了。
曹昱看著金華被押解著離開,更是再無半點僥幸。如果他和金華一起被押解離開,然後一起關押,兩人還能夠謀劃一番,但金華被先押解離開了,萬事皆休,他是徹底沒辦法了。
劉梟走到主位坐下,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曹昱,問道:“曹縣令,你要求死嗎?”
曹昱尷尬不已。
他沒有求死的勇氣,只能以頭叩地向劉梟請罪。
劉梟繼續道:“典韋,你去找紙筆來,讓他把所有罪證寫下來,然後涉及到哪些官員,也一並寫下來。”
“喏!”
典韋得令,立刻去找來了筆墨紙硯。
曹昱接過了紙筆,跪在地上手有些秫秫發抖,寫字都寫不好了。
劉梟提醒道:“好好寫,仔細的想清楚,如果漏掉了一個人一件事,你的腦袋就要搬家了。如果你好好配合,朕或許會饒了你一命。”
“臣遵旨!”
曹昱不敢違抗,只能如實交代。
而跪在下面的人販子和兩個小孩,劉梟先是讓士兵把人販子押解到廷尉府去了,然後便派人傳令,召集以賈詡為首的內閣成員來此。
劉梟在城外辦公,此事可謂是頭一遭。
當賈詡和郭嘉等人聯袂抵達時,赫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曹昱。他們作為內閣的官員,和百官有接觸,自然都認識曹昱,一個個看到曹昱跪在地上,都在猜想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向劉梟行禮後,便站在一旁。
劉梟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說了人販子的事情,以及大冷天孩童乞討的事情,厲聲說道:“朝廷官員,竟然參與到拐賣孩童上來,不可原諒。但凡涉及到的官員,全部從重處理。”
“臣遵旨!”
賈詡作為首輔,立刻應下。
賈詡處理事情極為老辣,他更善於察言觀色,見劉梟是動了真怒,便說道:“陛下,老臣以為這件事不能光是處理涉案的官員,更要處理好各地流浪的孤兒,否則這樣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劉梟道:“文和有什麽建議?”
這便是賈詡的厲害。
他清楚劉梟要的是什麽,能針對性的提出建議。
賈詡回答道:“臣鬥膽,建議在各地設立幼孤院,負責收攏遺失走掉的孩童,並負責收攏無家可歸的孤兒,由官府統一進行贍養,確保他們能平安的長大成人。至於他們長大後,便理應各自謀生了。如此一來,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慘案依舊會發生。”
“說的不錯!”
劉梟一副讚許神情,道:“此事內閣擬定一個章程出來,先在長安進行示范。如果在長安范圍能行得通,便推廣到各地去。”
對於這樣的一個政策,出發點是好的。
但下面是否會歪曲,劉梟不知。
所以先在長安進行試點,如果長安可行,那麽再進行大規模的推廣。
“臣遵旨!”
賈詡拱手應下。
話鋒一轉,賈詡道:“陛下,如今風大雪大,正值寒冬,陛下萬金之軀,不宜出宮。陛下身負社稷於一身,如果陛下有任何差池,大漢便會動蕩。”
“朕知道了。”
劉梟點了點頭,阻止了賈詡繼續勸諫。
劉梟站起身道:“曹昱如何處理,以及牽扯到的人如何處理,你們商量一下,朕要看最後的結果。朕不希望,處理都是蝦米兩三隻。”
賈詡道:“陛下放心,臣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劉梟點了點頭,便帶著典韋和張飛離開了。待劉梟離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曹昱身上,事情是曹昱惹出來的,就得用曹昱來解決。
賈詡看向田豐,道:“田大人,曹昱的事情,一定要追查到底,不管涉及到什麽權貴,都必須處理。我要的結果,是我們呈遞上去的折子,不會被陛下打回來。這一次,要一次處理到位。”
“下官明白!”
田豐鄭重的點頭。
田豐的性格,本就是嫉惡如仇的,他對於拐賣兒童這樣的人,也是極為痛恨。尤其大冷天的,讓孩子出去乞討,簡直該死。
田豐讓士兵把曹昱帶走了,也帶走了曹昱寫下來的罪證。至於金華府上的孩子,也有官府的人員全部帶走進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