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點讓秦小道十分不解的是,既然蕭月娘的生父母是皇族,那為什麽會將蕭月娘放在一個普通人的家裡,而不是交給蕭美娘,或者蕭瑀呢?
蕭瑀家裡有幾個妻妾,隨便整一個,說蕭月娘是自己的孩子不就行了?
而之所以尋找楊廣和蕭美娘的孩子,主要是秦小道是見過楊妃的。
楊妃,是李世民的四妃之一,同時她也是楊廣的女兒。至於她的生母是誰,秦小道估計應該是蕭美娘。女兒像母親很正常,孫女像祖母這叫返祖現象,也是有的。
因此,他認為蕭月娘的父親有可能是楊廣的兒子。就算不是,至少是蕭美娘的孩子。畢竟蕭美娘服侍過的男人可不止楊廣,隋朝滅亡之後,蕭美娘處境淒涼,服侍過很多個男人,而且個個都是帝王級別的人物,更是幾經兜轉,最終才回到長安。
一個女人長得太美,也是一種罪過啊。
只不過,這個結在找到蕭月娘的親生父母之前,估計解不開。
搖了搖頭,既然想不通,暫時就不去想,眼下這個問題還是拋開先,秦小道現在最為需要的,是突破《皇血霸王經》的第一道門。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早上起來街道上的雪都已經到了膝蓋的厚度。
這樣的天氣,一般人都會縮在家裡不出去。
秦小道有真氣暖身、禦寒,倒是不用擔心外邊這些冰寒。
長安城街道上的雪自然是有專人清理,不過出了城就不一樣了。
大路上,到處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由於出入的人比較多,這道路中央倒是被人踩出了一條道來。
酒坊的位置在長安城東郊的程家村,這個地方的人大部分都姓程,他們很多都來自濟州,也就是山東一帶,雖然跟程咬金不沾邊,但畢竟都姓程,所以都統一住在這裡,彼此之間都好有個照應。
從大路拐入程家村的小道就不那麽好走了,秦小道更是發現有些位置的雪竟然到了他的腰間!
走了約莫十來分鍾,前邊就出現了一個佔地兩畝左右的作坊。
秦小道進作坊的時候,發現十幾個工人都在院子裡,他們圍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這大冷天不去房間裡工作,在這院子裡吃西北風啊?”
秦小道一開口,立即有人說:“東家來了,把這小子交給東家!”
說著,工人們相繼讓開,原來他們圍著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
這年輕人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也很單薄,他也不說話,只是蜷縮著身體,看上是被凍壞了。
只是第一眼,秦小道就注意到這個年輕人有些意思。
在聽秦小道是這裡東家的時候,年輕人就直直地看著秦小道,他並沒有躲閃秦小道的視線,眼眸之中泛著微微的光芒。
“東家,這小子偷我們的酒。”
“我沒偷!”
酒坊的負責人剛開口,那本來看起來蔫歪歪的年輕人突然爆發出一句,顯得十分激動。
“還嘴硬!你不偷酒,來我們酒坊幹嘛,難道只是進來聞聞酒香而已?”
“我被歹人劫了道,身上的衣物和錢財都沒了……昨夜雪太大,我迷迷糊糊地就到了這邊……你們這酒坊裡燒著一個很大的爐子,我就躲在爐子後頭取暖。”
年輕人盡管臉色蒼白,但在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倒是說得有理有據。
“如果我真的要偷酒,哪裡還會待在這裡?再說,你們見過哪個蠢賊會穿成我這樣來偷東西?”
秦小道笑著點點頭:“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他走上前,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年輕人披上。
這大衣是秦小道出門的時候,嚴芷玉從嚴小白身上順的,盡管知道自家男人不怕嚴寒,但身為女人,總是擔心男人會著涼,畢竟有備無患。
“東、東家,他……”酒坊的負責人面色詫異地看著秦小道。
秦小道擺了擺手,笑著說:“他剛才說得沒錯,不過,大家夥也是為了這酒坊好,心意我都領了。這大冷天的,大家夥上工都不容易,今天下工的時候,每人領兩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話一出,十來人紛紛歡呼,歡天喜地地去幹活了。
酒坊負責人也是笑嘻嘻的,自從跟了秦小道,大家的生活越來越好。秦小道為人大方,而且待人都很客氣,因此倒沒人敢在這裡做小動作,個個都是盡心盡力。
待眾人離開,秦小道帶著年輕人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所謂的辦公室,就是一個四平方的小房間。就在釀酒車間旁邊,而且這裡還開著一個很大的窗戶,能夠讓濃鬱的酒氣飄散進來。
秦小道搬來凳子,讓年輕人坐下。
年輕人顯然是第一次見到凳子,不由得看了看,問:“這是什麽?”
“凳子,用來坐的。有了它,隨時隨地都可以休息。”
“好主意啊,這誰造的?”
秦小道伸手指了指自己,咧嘴一笑:“我的想法,找了一個老木匠,三兩下就搗鼓出來了。”
待年輕人坐下,秦小道開門見山地問:“我叫秦小道,是這家酒坊的東家,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狄,名仁傑,字懷英,並州人士。”
“啥玩意兒!?”
秦小道豁然起身!
我靠!狄仁傑!?
秦小道抓了抓頭,他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狄仁傑這個時候已經出生了?
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大小夥?
還有這長相,感覺有點像元芳啊,白白淨淨、小帥哥一枚。
狄仁傑不明白秦小道的表情為什麽這麽誇張,他當即站起身,對著秦小道抱拳問:“閣下為何如此驚訝?”
“沒啥,沒啥,就是你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而已,感覺在哪聽過。”
“在下這是第一次來長安,除了有一個同窗在長安,就再無任何親人,閣下從何人口中得知在下?”
“呃……你剛才說按個同窗叫啥名?”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秦小道想岔開話題。
“他叫祁高傑,與在下同窗數年,我們約定好一同參加明年春考。(一般古代科舉考試時間是秋季,又叫秋考,這裡改成春季。唐朝是科舉制度萌芽階段,沒有狀元一說,大家不要在意細節。)”
秦小道抓了抓頭,又抓了抓耳朵,他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一樣,以為這也太巧合了一下。
當下又問:“你剛才說那個同窗叫啥名來著?”
“祁高傑。”
“他是不是告訴你,他在醉仙樓當掌櫃?”
“確實如此。”
“呵,呵呵呵……”秦小道突然笑了,
還真是老天有眼啊。
本來按照秦小道的想法,武狀元他明年肯定是還要拿的,但文狀元就有點頭疼。
那房遺愛雖然長得跟一副骷髏架子似的,但畢竟是房玄齡的兒子,文化水平很高,而且讀書方面過目不忘,可以說也是個天才,他本來就是明年春考得狀元呼聲最高的人。
秦小道身邊只有一個祁高傑還算有點能耐,但祁高傑自己卻沒什麽信心。
現在倒好,狄仁傑來了!
秦小道不清楚史書裡狄仁傑在李世民時期是否當過狀元,但在這裡,他一定會讓狄仁傑明年胸前掛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遊街長安!
秦小道跟狄仁傑表明了身份,以及和祁高傑的關系,狄仁傑當然大喜過望,兩人很快就攀談了起來。
按照狄仁傑的說法,他的家境其實很一般,只是太原城郊的一個地主家庭。
狄仁傑在太原就已經通過“明經(科舉的一種)”,已經及第,並且正式進官府工作。但因為高陽公主的原因,李世民又重新開了一個“殿試”,整個大唐所有“及第”的讀書人都可以來長安考試,只要得了一甲第一,就可以成為狀元,由皇帝親自安排官職。
這對於整個大唐的讀書人而言,自然是莫大的好消息。
所以,就有許許多多的讀書人從四面八方趕來。
不過,對於狄仁傑的錢財被人劫走,秦小道倒是覺得有些蹊蹺,因為長安地區的治安那是相當好啊,那哪裡還有賊人敢在天子腳下作死?
由此可見,秦小道認為應該有人從中作梗。
考慮到這一點,秦小道就帶著狄仁傑直接去長安縣衙。
見到蔚增重的時候,他嘴裡正叼著一根稻草,無所事事地依靠著牆壁,曬著太陽。
“蔚哥,幾天不見,胖了一圈啊。”秦小道笑嘻嘻地說。
蔚增重一看到秦小道,當即吐出嘴裡的稻草,同時踢了邊上的人一腳:“都特娘的起來,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