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幹啥啊？”秦小道小心翼翼地問李世民，“陛下您不會是想讓微臣帶著那麽一丁點毛人，衝到吐蕃去將那吐蕃讚普給乾掉吧？”

  李世民差點被秦小道這句話給嗆到，當即盯著他說：“如果你真有這個能力，朕全力助你！”

  “嘿嘿，開個玩笑啦。”

  對於秦小道的沒臉沒皮，李世民早已經習慣：“朕這次交待給你的，是一個秘密任務。”

  眼見李世民臉色變得肅穆起來，秦小道同樣坐正：“陛下請說。”

  “吐蕃現任讚普叫松讚乾布，這小子著實有些手段，用了十年不到的時間就將吐蕃內亂平定，在最短的時間內鞏固了政權。只可惜，咱們大唐士兵上不了那高原，否則朕早就舉兵將那吐蕃滅了，將其納入大唐版圖之中。”

  “陛下，大唐士兵要上高原，末將倒是有一些辦法，只不過……”

  “你說什麽！？”秦小道這隨口一語，使得李世民臉色徒然大變，他一把揪住秦小道的衣領，對著他問，“你有辦法讓大唐士兵上高原？”

  “對啊，咱們這邊都是平地，海拔高大氣壓相對就低很多，這就促使高原地區空氣裡的含氧量就會少。”

  李世民聽得一愣一愣。

  武妧嬅在李世民身邊待了好幾年，對於李世民的性子十分了解，同時李世民畢竟是皇帝，身為一個臣子自然不能在皇帝面前表現得過於聰明。

  她當即開口說：“秦公子，奴家愚笨，什麽是含氧量？”

  秦小道抓了抓頭：“這個，怎麽解釋呢。簡單來說，就是在高原上呼吸一口氣，就等同於在下邊平地上深呼吸四、五口氣左右。這也是為什麽，下邊的人要上去，只要一口氣上不來就會頭暈、惡心、渾身乏力，甚至猝死。”

  李世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著說：“那要如何才能克服？”

  “高原上面的人自從呱呱落地就生活上面，他們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環境，同時也使得他們的體格要比咱們平地人要好一些。所以，想要平地上人也在高原上健步如飛，就要在高原生活一段時間，而且不能一下子就到很高的地方，要慢慢地、一層層地上去，並且接受一系列的訓練。”

  李世民當即問：“就如你用在那一百多人身上的那種訓練？”

  秦小道點點頭：“差不多，一般情況下，只需要一年半載就能夠完全克服。”

  李世民當即一拍案：“朕命你，明日將那訓練計劃遞交上來！若事成，朕算你首功！”

  “得嘞。”秦小道笑嘻嘻地搓著手，隨後對著李世民問，“對了，陛下，您剛才說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那是什麽？”

  “你可知道，吐蕃這次派來使節，要朕將哪位公主嫁給他們讚普麽？”

  秦小道本能地搖搖頭。

  “朕的嫡親女兒，晉陽公主。”

  “我屮艸芔茻！”秦小道當即就罵了娘，“那使臣在哪，老子現在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眼見秦小道如此，李世民當即頓喝一聲：“坐下！”

  “哦。”

  秦小道乖乖地坐了下來。

  “朕之前是以晉陽身體不適而拒絕了他們，這一次吐蕃再次派遣使臣，朕認為他們這一次肯定還會再舊事重提。盡管松讚乾布有些能力，但是吐蕃國內實力錯綜複雜，大家族盤根錯節，很多人都是面和心不合。”

  秦小道冷冷地說：“也就是說，那松讚乾布需要找一個靠山支撐一下。但誰都知道，等這頭狼緩過神來了，沒準就會對咱們兵戈相向。”

  “所以，朕交給你的任務，是接待這吐蕃使臣，並且讓吐蕃使臣此番無功而返。”

  聽到這話，秦小道立即變臉，當即賤兮兮地說：“陛下，您是要讓微臣來官方版本的，還是要民間版本的。”

  “什麽叫官方版本？”

  “官方版本，就是帶領一乾大臣裝窮、裝可憐，無論他們要什麽，咱們都說沒有。”秦小道接著說，“不過官方版本有一點不好，就是禮部那些老頭子肯定不配合。”

  “哼！禮部侍郎上一次迎接吐蕃使臣的規格，都快到他國君王了。”

  “我擦！敢情禮部裡有奸細啊，還是說他們用的是國庫的錢，所以不心疼？”

  這一句話聽起來很隨意的話，卻是讓李世民拍案叫絕：“對，就是這個意思！那幫子老東西，身上穿的、家裡吃的，所有的而一切都是老子給的俸祿，他們非但不為朕、不為大唐著想，竟然還搬出一大堆道理，老子恨不得剮了他們！”

  李世民不用“朕”而是“老子”，可見他對禮部那班老頑固的確已經是深惡痛絕。

  秦小道嘿然一笑，說：“叔叔，先消消火，您是放眼天下，為的是整個大唐江山，造福的是黎民百姓。但是那些大臣不同，他們眼裡只有這個月的月俸什麽時候到手，家裡是不是要再添置一個別院，養一兩個嬌滴滴的小妾，晚上跟哪個大臣到那家青樓去狎妓……”

  秦小道的話，讓李世民一下子就晃過神來：“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都不會盡心盡力地為國出力？”

  秦小道聳聳肩：“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雖然對於黎民百姓來說，現有大家，才有小家。但是對那些門閥世家而言，國破家仍在，只不過他們換了一個掌事人而已。”

  李世民的拳頭已然捏得死緊，眼眸之中盡是凶光：“朕當年率兵衝鋒陷陣、屢次遊走在生死線上，難道說就是為了讓這些人過得更加安逸？”

  “那自然不是，陛下莫要忘了，除了那些門閥世家，還有千千萬萬的寒門子弟呢？”

  這句話仿佛讓李世民找到了一個全新的方向，對著秦小道說：“你的意思是……”

  “三國曹操曾唯才是舉，陛下也曾為先賢命人，但是這天底下大部分能讀書識字的人，都是出自門閥世家。所以，無論陛下多少次科舉，選拔上來的，最終還都是他們的人。”

  李世民不說話，他畢竟是皇帝，而且也已從中年步入老年的階段，之所以這麽憤恨，就是怕自己的後代無力承擔這大唐江山的重擔，秦小道的話開拓了他的思維，感覺原本一片黑暗的前景，似乎隱隱有了曙光。

  “陛下深知門閥世家的毒害，奈何他們扎根太深，根本無法撼動，否則天下就會動蕩不安。為此呢，小侄苦思冥想、夜不能寐、因噎廢食……”

  “咳咳，秦公子，因噎廢食不能用在這裡。”盡管武妧嬅對於秦小道的提議也同樣非常感興趣，但秦小道畢竟是她的未來夫婿，著急他會亂說話在李世民面前印象會大打折扣，所以急忙提醒。

  李世民一擺手：“沒事，讓他說。這小子肚子裡也就這點墨水，抖一抖就沒了。”

  “果然還是叔叔了解小侄啊。”秦小道厚著臉皮說，“小侄想到了一個方案，這個方案暫時可以在長安周邊實施，進行一些試點教學。”

  知道秦小道喜歡故弄玄虛，李世民還是不說話。

  武妧嬅則是開口問：“公子，什麽是試點教學。”

  “咱們大唐不是有很多私塾、學堂麽？這些東西都是那些家族自己建立的，外人不得入內。我的想法呢，是以官府的名義創立學堂。這學堂學的可不僅僅只是四書五經，可以將‘天子六工’都加進來。”

  李世民一愣，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喃喃自語：“天子六工？”

  武妧嬅則是言語輕輕地邊上提示：“陛下，《禮記曲禮下》有言，子之六工曰：‘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工、草工，典製六材。’”

  李世民眉頭微微皺起：“奇淫巧技，天子六工？呵，呵呵呵……秦小道。”

  “末將在！”

  “這件事……”

  “我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