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道走過去的時候,那醉酒的男人當即伸手要推他,噴著滿臉的酒氣:“滾開,別擋大爺的道!”
面對醉酒男人,秦小道不閃不避、不言不語,只是看著他。
“媽的,你小子耳聾了?”
醉酒男人的手放在秦小道結實的胸膛上推了推,結果推不動。
“哎,奇怪,難道老子看錯人了,眼前這是牆壁?”
說著,醉酒男人又伸手在秦小道的胸膛拍了拍,這一瞬間,秦小道身上突然爆發出極為強大的氣勁,竟將對方震飛了出去!
醉酒男人在未倒地之前就已經暈了過去,秦小道也是懶得理他,轉身看向那抱著大布包,面有淒色的美豔少婦。
“姑娘,你沒事吧?”
美豔少婦對著秦小道微微一禮,由於她的衣著有些松散,使得秦小道的視線直接透過衣襟的豁口,窺探到不少醉人的春色。
“多謝公子相助。”
“大姐。”
美豔少婦乍聽身後有人呼喚她,不由得轉身,但見著一身華貴錦服的武妧嬅從馬車內走出。
秦小道快步上前,徑自伸手將武妧嬅抱了下來。
面對秦小道如此大膽的行為,武妧嬅心中略微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甜蜜。秦小道絲毫不顧四周那麽多雙眼睛的盯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親密的舉措,也說明他的確是疼惜自己。
為了避免尷尬,武妧嬅忙走上前,牽過美豔少婦的略微粗糙的手,柳眉不由得蹙起,輕聲問:“大姐,你怎麽在這裡?”
“媚、媚娘?”美豔少婦一看到武妧嬅,當即落下了兩行清淚,緊緊地抓著武妧嬅的手臂,嬌軀輕顫。
而秦小道在聽美豔少婦喊武妧嬅“媚娘”的時候,不由得捂住自己的額頭。
看樣子,武妧嬅真的就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被承認女皇帝了。
只是這樣一來,歷史軌跡很自然地被自己修改了,但秦小道同時在擔心,她真的能夠改變歷史軌跡麽?
“嬅兒,咱們還是先進屋吧,這巷子人來人往的,有些事還是關上門解決比較好。”
說著,秦小道打了一個響指,黑大個昆塔從駕駛的位置下來,從馬車上搬了好幾樣物件進去。
“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麽?”
秦小道三人正要進去呢,就聽裡面傳來一個孩童清脆的聲音。
美豔少婦當即說:“是純兒的。”
秦小道三人進去之後,就看到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雙手張開,擋在昆塔面前,不讓他進去。
這小小孩童,甚至還沒有昆塔的膝蓋高,卻已經敢阻止昆塔進屋,單單這膽氣就已經不俗了。
“娘。”
小女孩小跑到美豔少婦身邊,抬頭先是看了一眼武妧嬅,接著又看向秦小道,在看到秦小道之後,不知道為什麽,這小女孩則是流露出一種怯怯的姿態,緊緊地抱住美豔婦人的大腿:“娘,他們是誰呀?”
美豔少婦將布包放在旁邊的一個木盆子裡,接著將小女孩抱了起來,對著武妧嬅說:“媚娘,這是純兒。純兒,這是二姨娘。”
“姨娘?娘,您不是說姨娘在宮裡嗎?”小女孩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武妧嬅,接著露齒一笑,“姨娘真好看。”
武妧嬅愛憐地將小女孩抱了過來,在她柔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純兒,告訴姨娘,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
小女孩脆生生地說:“姨娘,純兒姓賀蘭,單名一個純字,今年五歲。”
武妧嬅微微點頭,看向美豔少婦:“大姐,你和純兒怎麽在娘這裡?姐夫呢?”
一提到自己的丈夫,美豔少婦不由得幽幽一歎。
她未來得及說話,堂廳的小門就開了,一個面色憔悴、看上去十分蒼老的婦人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娘!”
武妧嬅急忙將賀蘭純放在地上,快步跑向蒼老婦人。
“媚娘?你、你怎麽回來了?”
老婦人一見到武妧嬅,顯得十分詫異。
“娘,您、您怎麽變成這樣了。三年前女兒見到您的時候,你的頭髮還沒白啊。”
老婦人輕咳了幾聲,歎息著說:“老啦,老啦,這人越老,身體就越不中用了。”
武妧嬅是誰?
她的觀察力細致入微,僅僅只是輕輕一掃就從老婦人身上的衣著,手掌心、虎口的老繭判斷出,老婦人近段時間應該都在乾粗活。
再有就是剛才美豔少婦懷裡抱著布包,小院裡還放著一個大木盆子,那明顯就是要給他人洗衣服來賺取一些微薄零錢。
還有就是賀蘭純,武妧嬅剛才在抱她的時候,明顯覺得她的身子纖瘦,輕飄飄的,想來平時的夥食並不好。
“娘,女兒每月都會從宮裡讓人帶月俸出來,難道那個人沒有給你們?”
“給了,給了。”老婦人忙點頭,“這不是順娘來了嘛,家裡人一多,這銀錢也就有些拮據了。”
“娘,女兒雖然一直都在深宮之中,但外邊的物價還是很清楚的。雖然相比去年,粟米、白面、油鹽都漲了一些,但相比去年也至多也就一文到三文之間。女兒每月的月俸有二十兩,讓人捎了十五兩出來,進宮這些年,那些銀錢雖然不能讓娘大富大貴,但絕不至於讓娘操勞得雙手長滿老繭,大姐還要走街串戶去給人送洗衣裳。”
武妧嬅的思路異常清晰,同時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秦小道明顯感覺她身上的氣場有些變了。
在此之前,武妧嬅給秦小道的感覺就是一個美豔絕倫的禦姐,她舉止優雅、儀態萬千、風韻無限。
而現在,武妧嬅卻將一個“女總裁”應有的那種氣場和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刻,武妧嬅似乎很自然地就與秦小道前世的初戀融合在一起。
武妧嬅拉著母親坐在邊上,雙手握著母親那長滿老繭的雙手,輕聲問:“娘,爹去世多年,我們姐妹三人就只有您這麽一位至親了,女兒無論做什麽,都不願意看到您這幅模樣啊。”
老婦人輕輕一歎,垂首不語。
武順連忙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對著老婦人跪了下去,對著老婦人“碰碰碰”地磕了三個響頭!
“大姐,你這是做什麽?”
武妧嬅急忙將武順攙扶起來,帶武順起身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破了,還流了不少血。
武妧嬅連忙從懷裡取出手帕,輕輕地擦拭武順額頭上的鮮血。秦小道見了,則是取出一個瓷瓶,從瓷瓶裡倒出一顆藥丸,將其放在手掌直接拍成粉末,接著伸手遞了過去。
眼見是秦小道遞來的藥粉,武妧嬅連想都沒想,直接就用手指撚起來,輕輕地擦拭武順額頭的傷疤。
很快,在藥粉的作用下,鮮血止住了,並且迅速凝聚成一塊傷疤。
“大姐,你這是幹嘛?”
武順眼眶早已濕潤,噙著淚水說:“媚娘,是大姐對不起娘親,如果不是我和純兒孤苦無依來投靠娘,娘就不會將家裡的傭人辭去,並將她多年攢下來的以前都拿出來,每天還要起早貪黑地做針線活,貼補家用。”
武順告訴秦小道和武妧嬅,原來武順的男人賀蘭越石在半年前就已經死了。
這賀蘭越石的壞習慣很多,其中以賭博最為致命。
他是個濫賭鬼,死前欠下了巨額債務,死後賭坊來要債。
賀蘭越石家裡面哪裡還有多余的銀錢還款,就算將房子賣了還遠遠不夠,對方就要抓武順和賀蘭純賣去青樓。
武順母女連夜逃亡,來找母親楊氏,本來以為可躲一陣子,卻沒有想到多方竟然在當天夜裡就找過來了。無奈之下,楊氏只能將自己這些年積攢的銀錢都拿了出去,但仍舊還差了一些,所以母女二人就開始辛苦乾活。
聽到這裡,秦小道不由得開口問:“大姐,你剛才說他們當天晚上就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