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上。
李嚴面向蕭雲,拱著手,看似和善笑著。
他最先站出來,選擇挑戰著蕭雲的權威。
並不只是他!
滿場諸侯,誰不挑戰這蕭雲!
要知道,這一次英雄宴,本來就是為了商討共伐蕭雲之事。
因而,他們矛頭的中心,必然都是蕭雲!
龐統眯起眼,笑看蕭雲。
這李嚴,便是他給蕭雲的下一道開胃小菜。
他早便給劉璋互通了書信,只需一個手勢,便會有人站出來,舌戰蕭雲。
一人為首,其他人定會紛紛再站出來!
他倒想看看。
蕭雲能有幾張嘴,跟這麽多諸侯的臣子相爭論!
此時。
當著眾人的面,李嚴笑顏道:
“丞相不在長安保護好天子,為何偏偏不辭萬裡,要來這廬陵與諸位赴會?”
蕭雲眯起眼,微搖酒杯,他瞄了一眼身後。
諸葛亮會意,他一步步向前,直到大殿中央,才面向李嚴行禮:
“小生不才,願替丞相解答一番。”
李嚴抬眸,笑了:“好啊,那你就來替丞相解釋吧。”
卻見,諸葛亮微微一笑,緩緩從懷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在手指間微微一轉:
“其一,這英雄宴的邀請函,可是玄德公派人親自送到丞相手中,若丞相不往,豈不是寒了玄德公的心?”
“ 因而,丞相赴宴,一是為義!”
“其二,天下諸侯既能相聚,豈不是更說明,各英雄願放下恩怨,共創太平盛世。丞相有此忠君報國之心,才前來赴宴。”
“因而,丞相赴宴,二是為忠!”
“其三,丞相有仁德之心,不忍看百姓蒼生受苦,更可借赴宴之由,與天下諸侯交好,從而打通貿易往來,援助一方黎民百姓。”
“因而,丞相赴宴,三是為仁!”
一席言語,滿座皆驚。
他諸葛亮,簡直就差沒把蕭雲誇上天了!
然而,這番話……偏偏他們又找不出什麽反對的理由!
“這……”
李嚴僵住了,不知說什麽好。
而蕭雲更是差點一口酒水噴出來。
等會,他被誇的有點要上天了……
他怎麽不知道,他來的時候還想了這麽多呢?
蕭雲笑看諸葛亮,他倒想知道,諸葛亮還說出什麽驚駭之言。
只見,諸葛亮又是冷笑了一聲,他掰開了棒棒糖的糖紙,散漫言道:
“仁,義,忠!”
“丞相為了這三樣品德,不遠萬裡跨越山海前來赴會……”
“只可惜啊……”
“這廟堂之上,卻有高談闊論者,將丞相看做是豺狼惡犬,以那狼狗之心,來度丞相曠世胸襟!“
“因此,小生以為,此等無恥言論,丞相不足掛齒。”
李嚴頓時面紅耳赤:“諸葛匹夫,你……”
諸葛亮慢悠悠上前一步,將那棒棒糖糖紙貼在了李嚴身上,才含起了棒棒糖:
“李先生為何突然指責小生啊,小生可從未說過,李先生有狼狗之心啊,李先生千萬不要對號入座。”
“你……你……”李嚴氣急敗壞,卻不知說什麽是好,只是顫抖著手指著諸葛亮。
劉璋臉色陰晴不定:“夠了,回來吧。”
李嚴隻得一甩手,憤憤而走。
這時,張魯手下又一人站了出來:
“諸葛亮,你如此得罪人,就不怕我等聯合起來,共伐丞相嗎?”
聞言,諸葛亮冷笑了一聲,拿出棒棒糖,指了指那儒生:“你是何人?”
那儒生得意一笑:“我乃張天師手下功曹,閻圃。”
諸葛亮譏笑一聲:“閻先生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你一人就能代表天下諸侯之願了嗎?且不提他人,隻談益州劉刺史,據小生所知,劉刺史怕是與張天師水火不容吧?”
“在下鬥膽也問上一句,張天師和劉刺史,都願意放下恩怨,共抗我主嗎?”
閻圃怔住了,他沒想到人家一上來就戳中自己家痛點!
諸葛亮拿出棒棒糖,微微一搖:“在下也奉勸諸位一句,如今天下已定,丞相更不願看到各地因戰亂而生靈塗炭。”
“這宴,是英雄宴,而不是鴻門宴,丞相是為諸侯和睦,天下太平而來。誰若是最先挑起戰火,豈不就是這大漢罪人,這天下之惡徒?”
“可笑,丞相心心念念著天下安康,但這裡居然還有人想要挑撥離間,此等人豈不是亂臣賊子?”
幾番話下來,閻圃被罵的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怔怔瞪大雙眼,也隻得 憋著氣退下。
緊接著,又是有幾個人站出來挑釁,無不被諸葛亮三言兩語批的不敢說話。
這一幕,看的蕭雲很是滿意。
他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帶著一個掛逼,吊打一群嘍囉……
看來,帶諸葛亮來,就是一明智之舉!
到現在。
基本沒有人再敢站出來。
諸葛亮方才將棒棒糖重新放回嘴裡。
無敵。
是多麽寂寞!
一時,滿場沉寂。
諸葛亮。
他一人,就讓局勢徹底倒向了蕭雲的這一邊!
但,實際上,剛剛站出來說話的人,多為劉備,劉璋,張魯手下。
唯有劉表和曹操,始終紋絲不動。
全程,劉表額頭掉落著冷汗,不敢言語。
是,他昨晚和曹操約定好了。
可一事到關頭,他還是慫了,那軟弱的性子,終是讓他不敢主動跟蕭雲這等雄主叫囂。
曹操的面色陰沉幾分,他瞟了一眼身後的白衣少年。
“司馬朗。”
“在。”
“你去會會這諸葛亮,如何?”
聞言,曹操身後那俊秀男子面色微變。
此人,便是司馬八達之首,司馬朗。
當初,袁紹敗北,冀州世家盡數被屠後,司馬家族便將目標放在曹操身上。
他們認定——蕭雲挑釁天下世家,注定必死無疑。
唯有這曹操,才會會最後的霸主!
因而,他們舉家投奔蕭雲,剛好又遇上曹操親自上門邀請,司馬朗便入了曹操帳下。
司馬朗沉思片刻,拱手歉言:“還望主公恕罪,臣……不是那臥龍諸葛的對手。”
聞言,曹操笑了:“一個娃娃而已,你怕了?”
司馬朗低著頭:“此子聰慧無比,眾多謀臣,都被他批的無言以對,在下……實在沒有與其相爭的實力。”
曹操緩緩頷首,仿佛司馬朗的態度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眯起眼,又將那鋒銳目光落在了 司馬朗身後的白衣少年道:
“既然你兄長不願意去,那就只能由你來代勞了。”
白衣少年抬起頭,迎上了曹操的目光。
他隻覺心裡微微生懼,再度低下了頭來。
仿佛,曹操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將他整個剝開一樣!
白衣少年明白——
自己……藏不住了。
“懿,願與那臥龍,鬥上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