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半跪說道:“營外來了一人,自稱是許攸,說是特意來投奔丞相的。”
諸葛亮和郭嘉對視一眼,便已然猜到了原因。
盡管如此,他們依舊略帶震驚。
這……丞相依舊面色不變,難道說他早就猜到了?
郭嘉思索了一下:“不知,丞相打算如何處置這許攸?”
蕭雲問道:“奉孝覺得呢?”
聞言,郭嘉沉思片刻:
“許攸雖有才華,但此人剛愎自用,貪汙枉法,爭權奪利。”
“若主公得此人,只怕……”
是,許攸確實有才華,論智謀,他可以稱得上是上等軍師。
但……以他的性格,留在自己的陣容中會是什麽結果?
貪財,爭權。
袁紹,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諸葛亮凝神道:“可許攸真心來投,倘若 丞相不予接受,只怕今後會有非議。”
“再者,許攸既然決心來投,必定是攜大禮而來,若他有袁紹核心機密,我們再貿然拒之,豈不是浪費了大好戰機?”
這話,倒也說到了蕭雲的心窩裡。
不同於歷史裡的官渡之戰。
他跟袁紹的決戰,完全變換了位置。
袁紹的糧倉命脈,也必定不會在烏巢。
倘若,許攸當真能再說出袁紹的糧倉命脈所在……
蕭雲眼珠微轉,心生一計:
“來人,喚子敬過來。”
將士答應著,退了出去。
片刻後,魯肅緩緩走了進來:
“拜見丞相。”
蕭雲笑顏道:“子敬啊,有一件事,我需要你這個老實人幫忙。”
魯肅憨厚一笑:“丞相請講。”
蕭雲笑意漸濃:“剛剛,將士告訴我,許攸來投。”
“我要你去把他嘴裡所有知道的東西,都給我倒出來!”
“但……許攸這個人,我不想見,更不想要。”
聞言,魯肅立刻理會,憨厚一笑:“在下這就去辦。”
言罷,他轉身便欲離去。
可這時,蕭雲忽然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要吩咐。”
魯肅拱手:“丞相請講。”
蕭雲眯起眼:“替我去叫許褚過來。”
“順便,再讓人給我抱兩壇茅台來。”
魯肅有點蒙。
哈?
許褚?
這種事,叫個憨逼來是為什麽?
不過,魯肅也沒多問,而是行禮退下。
兩側。
諸葛亮和郭嘉也有點迷糊。
“丞相這是?”
只見,蕭雲神秘一笑:
“我自有妙用。”
過了不一會,將士先是抱了兩壇酒進來。
隨後。
許褚走了進來。
“丞相,叫俺何事?”
蕭雲眯起眼:
“喝酒!”
一聽到酒,許褚樂了。
他吸了吸口水:“真的假的,丞相,俺可以喝酒?”
蕭雲笑意漸濃,他指了指那兩壇酒水。
“我命你喝!”
“喏!”
許褚二話不說,上去開了酒壇,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兩側。
郭嘉和諸葛亮:
???
他們倆懵逼看向了蕭雲。
啥情況?
難道丞相不知道……這許褚一喝酒就發瘋嗎?
只見。
許褚放下了手裡的酒壇,漲紅著臉,看向蕭雲:“丞相,俺喝了!”
蕭雲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台,半眯起眼。
“繼續喝。”
“喏。”
“咕咚!咕咚!”
“丞相,這壇酒,俺都喝了一半了!”
“接著喝。”
“喏!”
……
不一會。
許褚迷迷糊糊。
“嘿嘿嘿。”
他抱著手裡的酒壇,左右搖擺。
“俺……俺在飄。”
“世界在等俺!”
“oh,yes!”
軍帳裡。
某個憨逼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著郭嘉的腿來回轉圈。
郭嘉:==(●● )
“仲康?仲康?”
“丞相,救命!!”
某個可憐的腎虛患者差點被許褚連骨頭都給拆了。
諸葛亮滿頭黑線。
他們倆都蒙了啊。
丞相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
“仲康!”
蕭雲忽然冷喝一聲。
許褚當時一個激靈起身。
郭嘉“撲通”一聲當場被拖倒地。
“俺在!”
“我……嗝~”
蕭雲滿頭黑線。’
他讓人先穩住了郭嘉。
隨後才看向了許褚。
“仲康啊,我有一件事,要讓你去辦。”
“丞相盡,盡管說,俺,俺保證,給你辦的明明……明明白白!”
許褚一拍胸膛, 搖頭晃腦。
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蕭雲笑了:“許攸來投,子敬去接待了。”
“等子敬接待完,你就說,奉我軍名,陪那許攸喝幾杯酒。”
許褚當時抱起了酒壇子,醉醺醺出了軍帳。
“得令!”
看著許褚離去的身影,諸葛亮和郭嘉這個心驚膽戰啊。
他們倆徹底懵逼。
“丞相你這是?”
“等一會,你們自然知道!”
……
另一邊。
軍營門口。
許攸這個焦慮萬分啊。
現在的他,已經無路可退,只能選擇投奔蕭雲這裡!
不過,他心裡也有自信!
袁紹?庸主!
只要蕭雲肯聽他計謀,不出一個月,袁紹必敗。
到那時候,他,就是滅袁紹的第一大功臣!
他從袁紹那裡失去的東西,就能千百倍的奪回來。
想著,許攸心裡反而有了幾分得意。
正想著,遠處漸漸走來了一個身影。
此人一身長袍,相貌平平,看起來很是老實憨厚。
“在下魯肅,見過先生。”
見到魯肅,許攸樂了。
要知道,這魯肅,可是蕭雲身邊的重要親信啊!
蕭雲親自讓魯肅前來接待,必定是對他相當重視。
“丞相現在何處?”
許攸急促問道。
只見,魯肅手指攪動兩下,長長歎息:
“丞相尚有要務在身,只能讓在下先行見過先生,這樣,先生請進,在下已讓人設好酒宴。”
見狀,許攸的眼珠轉了轉。
有要務在身?
難道說,這蕭雲不在?
他的心裡,有了猜測。
“請。”
“請。”
兩人行禮罷,紛紛走進軍營。
不過,走進軍營以後,許攸仔細瞄向了左右,心裡暗自計算了一番。
此處周圍將士卻是不多。
莫非……
許攸漸漸開始認定了自己的想法!
很快。
兩人入了軍帳。
帳中,已然設好了酒宴。
魯肅拱手舉杯:“先生誠心來投,丞相若是得知,必定歡喜萬分,在下替丞相,敬先生一杯……”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將士匆匆進來。
“報,將軍……”
那將士剛想說話,可看到了許攸,卻立刻住了嘴。
魯肅沉聲道:“子遠是我們自己人,有什麽話,你盡管說就是。”
見狀,許攸心裡更添感動。
看來,他們確實是重視自己啊。
只見,那將士拱手言道:
“南邊軍情萬急,丞相臨時將這邊的指揮權盡數交於將軍。”
“知道了,你且先退下。”魯肅擺了擺手。
將士喏了一聲,轉身退下。
隨後,魯肅歎了口氣:“罷了,子遠,我們先喝酒……”
可許攸忽然笑了一聲,他摸起胡子,略帶得意:“子敬,只怕,如今丞相局勢不妙了吧?”
魯肅抬起頭看向了許攸:“子遠何以見得?”
許攸笑道:“我剛進來時,便見將士戒備森嚴,卻無半點出兵之意。又聽將士此報……”
“若是在下猜得不錯,只怕,淮汝一帶劉備劉表雖已退軍,卻又生變了吧!”
“可是有人掀起叛亂?”
聞言,魯肅臉色驟變,又是連連長歎,可手指攪的更快了: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許子遠啊。”
“在下是個老實人,也隻得實話實說——”
“皇甫將軍挾持了公主,起兵反叛,危及長安,丞相隻得臨時帶軍回守。”
許攸自嘲般一笑:
“可笑,可悲,可歎啊。”
“我早勸袁紹,對丞相動兵,只要袁紹幾十萬大軍壓境,丞相內部必然惶恐一片,從而人心不齊,此戰怎能不勝。”
“只可惜,那庸主根本不聽我言,還聽信小人讒言,要將我砍了腦袋!”
“我,無路可退,隻得來投。”
魯肅見狀,更是同情的不行:“先生盡管放心,丞相一向待人寬厚,以先生之才,丞相定會重用。”
“只是,可惜啊,即便先生來了,某也無能為力。”
“眼下,丞相未在軍中,某又不精於領兵打仗,連勉強自保都難於登天。”
“某更沒有能挫敗袁紹的能力啊。”
說著,魯肅連連歎息,眼神失意。
此刻,許攸眼神一狠:“若子敬信在下,在下願出一計,定能助子敬,一舉挫敗那袁紹!”
魯肅連忙言道:“子遠請講。”
許攸冷笑了一聲:“袁紹將所有的糧草,都放置在谷遠縣,而谷遠縣,又只有不過八千守軍!”
“閣下只需帶一萬精兵突襲,一把燒了那袁紹的糧草,袁紹幾十萬大軍無糧草可用,必成敗局!”
魯肅臉色一變,更是舉杯:“等 我軍修整幾日,我定親自率兵突襲!”
許攸感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這樣一來,即便丞相不在,閣下也能力破那袁紹!”
魯肅眼珠微轉:“這樣,你先在此等候片刻,我這就去吩咐將士,準備幾日後的突襲一事。”
說著,他起身拱手,又是匆匆離去。
見狀,許攸摸著胡子,倒是得意洋洋。
“好,好啊!”
“由此以來,等破了那袁紹, 入了冀州,我定是這首功……”
話音未落,軍帳外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許子遠何在!俺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