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憂笑得老村正等人不明所以,搞不懂自己等人說的話,有什麽可笑之處。
美女上司在一旁也捂嘴輕笑道:“諸位老丈,你們不會以為,經營這公共馬車收益少吧?”
老村正與劉木匠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覺得自己等人可能想岔了。老村正連忙朝李忘憂拱手道:“老朽等人愚鈍,還請郎君明示。”
他們是真不知道,李忘憂所說的公共馬車是什麽意思。
李忘憂伸手遞過去一張圖紙,這是他方才簡單繪製的示意草圖。
圖上繪製的還是一輛四輪馬車,不同的是馬車車廂箱體很高,足夠一個人站立其中。左右兩側擺放著兩條長凳,車廂中間還有一些木杆。
劉木匠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
這馬車車廂,明顯不是用來拉貨的。可是與之前李忘憂讓他打造的那些“豪華版”的乘用馬車又完全不同,不僅十分簡陋,而且中間那些木杆他也不明白是做什麽用的。
“郎君,這公共馬車究竟作何用途?恕老朽愚鈍,沒看明白。”老村正出言詢問道。
李忘憂笑道:“運人的,兩側的座位可供乘客坐著休息。中間的木杆,是讓人站在車廂中,用手扶著避免摔倒。”
劉木匠在李忘憂的解釋下終於看懂了,卻還是疑惑詢問道:“郎君,這公共馬車是用來拉人的?用在何處?”
李忘憂笑著將公共馬車的概念,給老村正等人解釋了一番,終於讓他們恍然大悟,不由擊掌叫好。
“好,這法子實在是好!長安城老朽去過幾次,實在是太大了,走路從進城到東市,就得走上幾個時辰。郎君這法子太好了,這公共馬車肯定大受歡迎。”
“不錯,正是如此,郎君果然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這等辦法都想得到,嘖嘖,這公共馬車還真了不得。”
老村正卻有些疑惑:“郎君,一次只收兩文錢,這是不是太便宜了?”
李忘憂無語,這老頭怎麽和李二那貨一樣啊?都嫌棄兩文錢太少了。
他只能將公共馬車的預期收益,給老村正等人計算了一番,才然這幾個老頭變得喜笑顏開。只要這公共馬車能賺錢,他們相信李忘憂必然不會虧了莊戶們。
李忘憂末了又說道:“長安城內的公共馬車,這買賣我打算與村裡合夥,不知老村正以及幾位老丈意下如何?”
“郎君你這是抬舉我們,我等哪有拒絕的道理,老朽就待一百二十七戶莊戶們,謝過郎君好意了。”老村正連忙躬身感謝,他自然清楚,這是李忘憂又給他們村裡送錢呢。
“那就好,既然如此,這打造馬車和購買挽馬的花費,就由我出了。收益嘛,就五五分好了,我府裡與村裡各佔一半。至於趕車的莊戶們拿多少,就由村正你們自己商量吧。”
李忘憂的話,嚇了老村正他們一跳,連忙站起身來,連連擺手拒絕:“郎君,這使不得,使不得。村裡拿一成即可,如何敢與郎君對半平分,這話說到哪裡去,也說不通啊。”
“是啊,郎君,這太多了,使不得。”
“哪有郎君你把本錢都出了,我等坐收漁利的道理,這萬萬不可。”
李忘憂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群老頭太固執了。
“好了,那村裡也出一半的本錢,然後五五分,就這樣。再多說一句,這買賣我可不做了啊。”
如今定周村可是不缺錢,當初仇家拿出了大筆銅錢,從老村正的手裡買了一成份子,加上這大半年順豐馬車行的分成,村裡的公帳上錢可是一點不少。
老村正幾人見李忘憂說得如此堅決,只能再三感謝過李忘憂,將此事定了下來。
劉木匠將胸口拍的啪啪作響:“老朽立刻回去開始打造這馬車,保證不耽誤郎君的事情。”
如今李忘憂讓劉木匠要打造的東西越來越多,包括周邊村鎮也慕名而來,找劉木匠打造各自水車、馬車等物件。這劉木匠也是眼光精明,乾脆從村裡以及周邊村落,招募了不少學徒,辦起了定周村第一個木工作坊。
他那三個兒子,都在作坊之中當起了師傅,領著一幫子學徒打造各式物件,生意做得相當火紅。
定周村的莊戶們,在順豐馬車行當馭夫的,有近兩百名。十日之內,劉木匠的木工工坊自然打造不出如此多的公共馬車。不過李忘憂也不著急一口氣,將兩百多輛公共馬車全部推向長安城。
十日之後,能有五十輛左右的公共馬車上路運營,就可以滿足初步需求了。
開設長安城內公共馬車一事,確定下來後,定周村的莊戶們自然各個喜笑顏開。
同樣是駕馭馬車,在長安城內駕馭公共馬車,可比每日風吹雨淋的在路上奔波強多了。更何況還不用出遠門,每日“下班”就能趕著馬車回定周村,何樂不為。
李忘憂這幾日也跑了幾趟長安城,找到了崔倬與盧德景,三人對著長安城的輿圖,規劃出了一個初步的公共馬車運營路線圖。
對於李忘憂“折騰”的本事,崔倬與盧德景兩人也是徹底服了,這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啊。
在長安城中修建路廁的風波才過去幾日,這位戶縣伯又弄出了個公共馬車來。
不過崔倬與盧德景這兩位長安城的縣令,卻又不得不承認,李忘憂搞出來的,都是好東西。
那路廁不用說了,自從三百間路廁投入使用,加上衙役與武侯的監督,如今隨地便溺的情況倒是再也不見了。大街小巷不見那些黃白之物,就連蒼蠅蚊蟲都少了許多。
這公共馬車更是好東西,只花兩文錢,便能方便出行,自然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只是兩人都弄不明白,李忘憂為何非要將公共馬車的運行路線,定為什麽“一路公共馬車”、“二路公共馬車”這樣古怪的名詞。
李忘憂自然懶得解釋,這當然又是他的惡趣味發作而已。能夠在大唐帶來各種後世的影子,對此李忘憂是樂此不疲。
崔倬與盧德景倒也不去深究為何這些公共馬車非要叫“某某路公共馬車”,只是提出一個問題,倒是讓李忘憂鬱悶了。
“戶縣伯,這百姓大多不識字,你這馬車上寫上某某路,怕也起不到作用吧?更不用說你說的什麽馬車站台,那更沒人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吧。”
李忘憂無語,麻蛋,忘了這茬了。大唐如今,可是文盲遍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