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這群混帳!”
秦牧面色陰沉,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沉聲喝道:“兄弟們,集火!”
三團士兵一人丟出一顆手榴彈,上千枚手榴彈同時落入人群,一起炸開,帶起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響。
猛虎軍前方的部隊少說也有兩千人,全部被籠罩其中,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之聲。
因為這裡是沼澤地的緣故,士兵們只能聚集在已經用水草鋪墊過的地方,根本沒法散開。
在開戰之前,秦牧就已經預想到了這一幕,所以提前準備好了好幾條防線。
這裡距離錦城大門還有兩裡路,每隔兩百多米就是一道防線,一旦發現有頂不住的情況,立刻開始撤退。
可一枚手榴彈的造價就是幾十兩銀子,這一下就是幾萬兩銀子出手,他隻感到一陣心疼。
但這幾萬兩銀子花掉,效果也是顯而易見,那兩千名猛虎軍裡,少說也有一千人因此陣亡。
沼澤地裡沉積了不知多少年的泥漿被炸飛起來,漫天飛濺,散發出一陣惡臭。
孟沛然從沼澤地裡艱難的爬起來,吐掉嘴裡那一大塊淤泥,面色陰沉,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手榴彈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的副官就把他按倒在地,之後上面又覆蓋了許多士兵的屍體,把他給壓了進去。
要不是他反應迅速,抓住了一把水草,才找到了借力的地方,不然只怕要直接被淹死在這裡面了。
“將軍,那群小兔崽子在炸完之後,全部後撤了,我們是不是乘勝追擊?”
前軍副將站在孟沛然身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答,一抬頭才見到孟沛然正死死盯著他,嘴裡不斷做著嘴型!
他看了半天,才終於看明白了孟沛然的意思:“將軍你是要水?”
孟沛然立刻點頭如搗蒜,從副將手中接過水壺,漱口之後,才終於松了口氣,剛才他嘴裡全是淤泥的惡臭味,讓他連出氣都不敢。
“奶奶的,這群混帳還真有點嚇人!”
回想起剛才手榴彈爆炸的情景,孟沛然就感到心有余悸。
“將軍,我們還要追擊麽?”
副將再次問道,卻被孟沛然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白癡,他們一口氣丟出這麽多的火雷,肯定是臨時撤退,繼續追擊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剛想深吸口氣,聞到鼻腔周圍那惡臭的味道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命令大軍繼續前進,另外剛才陣亡的那些屍體也不要丟,拿來鋪在沼澤地上,可以做成一條臨時的道路。”
雖然這個決定聽著有些毛骨悚然,可他們眼下正面臨進退兩難的境地,關鍵時刻,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
逢雲山西北一帶,跟錦城城門外那一片沼澤地不同,這裡倒是有乾旱的土地了,可周圍卻有高低不平的十幾個山谷,最低的有兩百多米,最高的接近五百米。
陳修然率領著大軍一路前行,來到山谷口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
“來人,去前方的山林裡面探尋一番,我懷疑此地有人設伏。”
探子收到命令,很快離開了軍營,可等到探子離開之後,他卻找到望遠鏡,環顧四周,最後來到一塊大石頭上,朝著遠處看去。
這一幕讓郝俊才感到很是費解,疑惑問道:“旅長,你剛才不是派了探子去打探情況了嗎?”
話音剛落,就遭到了陳修然的白眼:“你個白癡,他們既然會設下埋伏,難道就不會放出哨探麽?”
他忽然安靜了下來,舉起望遠鏡繼續朝著遠處看去,忽然笑了起來:“看到了吧,這群白癡還以為這樣就能瞞過我們,卻不知道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這個語氣讓郝俊才感到一陣好奇,也上前接過望遠鏡,順著陳修然剛才看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前方山谷的頂部,正有許多士兵還在活動。
不過他們的身上,都用樹枝和藤蔓之類的東西做了偽裝。
如果沒有望遠鏡,他們這樣遠看,還真沒法發現,等他們能看到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他們的埋伏圈。
但他們既然發現了,自然就不害怕了。
“旅長,接下來我們要繞道麽?”
郝俊才話音剛落,陳修然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沒好氣道:“白癡,既然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我們害怕什麽?”
他站起身來,高聲道:“全軍前行,所有人都給我把子彈上膛,一旦發現異常,立刻出手!”
……
山谷的山頂上,趙平山正在軍營中優哉遊哉的吃著午飯。
這是他們從山上釣來的魚,為了不引起注意,還專門找了個山洞生火,烤熟之後,味道極為鮮美。
一個小兵忽然急匆匆趕了過來:“將軍,前方發現有大炎的軍隊正在行動,我們是否要做出反應?”
聞言,趙平山猛地站了起來,眼前一亮,興奮問道:“真的嗎?在什麽地方?”
“就在山坡之下,不足二裡地外。”
趙平山三兩下把烤魚上的肉咬掉,剩下的打扮也顧不上吃了,一把甩了出去,這才興奮朝著門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興奮感歎道:“妙啊!戰神果真是料事如神!”
“傳令下去,全軍備戰,所有人都給老子做好準備,不許有半點疏忽,誰要是發出動靜,驚動了敵人,老子直接剁了他!”
山坡之下,陳修然正率領著大軍一路前進,大軍行動迅速,不斷在樹林裡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陳修然目光不斷環顧四周,情不自禁說道:“若不是有軍務在身,我還真想好好看看這裡的景象。”
陳修然身側,郝俊才也同樣呵呵笑道:“是啊,這裡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倒是個吟詩作對的好地方。”
在距離大軍還有幾十米外的一片茂盛草叢中,趙平山正匍匐其中,眼看陳修然越走越近,他也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可就在這時,陳修然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讓趙平山隻感覺差點心跳驟停。
郝俊才也同樣露出疑惑神情,不解問道:“旅長,怎麽了?”
陳修然搓了搓鼻子,尷尬笑道:“我想方便一下,你稍等。”
說完,竟然就當著大軍的面開始脫下褲子,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