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神射張開勁弩,一隻勁箭破空而去,叮的一聲,重重的釘在一塊擋箭牌上,箭尾掛著一封牛皮紙包裹的書信,還劇烈的顫抖著。
兩軍陣前,一個嗓門極大的通譯,吼出一串番邦話:“我家元帥,有話帶給羅馬教宗閣下,快去通傳!”
牆後面,建築裡,房頂上藏著的羅馬士兵,氣勢被奪,一時竟鴉雀無聲。
半個時辰的最後通牒,像一座大山壓在羅馬人頭上,羅馬城中心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便只有大太陽火辣辣的曬著。
半個時辰後,羅馬教宗並無回應。
馬燦眉頭微微一皺,一揮手,隆隆的炮聲打破了沉悶,呼嘯的炮彈居高臨下,在布滿宏偉建築的羅馬城中心,炸起了一團團煙塵。在如此近距離的火炮直射火力下,宏偉壯觀的建築在顫抖。
嘩啦,建築坍塌導致了大片碎石滑落,下面的士兵連滾帶爬的逃散。
一輪炮擊後,碎石飛濺,一發三磅炮彈不偏不斜,正中圖拉真紀念柱,高高聳立的紀念柱轟然倒塌。硝煙散去,大會堂上空掛起了白旗,羅馬人投降了,也避免了這座繁華古城,被明軍炮火徹底摧毀的命運。
“萬勝,萬勝,萬勝!”
明軍攻擊出發地,黑洞洞的炮口冒著青煙,山呼聲響徹雲霄。
很快,羅馬教宗提出了投降的條件,其一,羅馬城內三萬兩千名各國士兵,向明軍繳械,明軍不得加害這些士兵。其二,明軍元帥需要保證,不洗劫,不破壞這座偉大的城市。其三,羅馬教宗,不能退位。
下午,羅馬神廟,萬神殿。
參與談判的代表,強自鎮定,把羅馬教宗的親筆書信遞了上來,由大嗓門的通譯當眾念了出來。一片嘩然,眾多仆從軍將領,首腦吵鬧了起來,叫嚷著踏平羅馬的,大有人在,將那使者嚇的臉色發白。
馬燦聽著這封降表,微微一笑,讓教宗使者如蒙大赦,松了口氣。馬燦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他自然明白這封降表,最關鍵的一條是什麽呐,是羅馬教宗不退位,其他條件都是枝節,唯獨這一條是頂頂重要的。
羅馬教宗意味著什麽,意味一個古老歐洲的精神信仰。
這個龐大的信仰體系,雖然腐朽不堪,卻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在拚命維護著它沒落的尊嚴。
吵鬧聲中,馬燦不悅的皺起眉頭,一旁親衛眼睛一瞪,呵斥起來:“肅靜!”
一聲呵斥,萬神殿裡變的鴉雀無聲,各部仆從軍首領皆俯首聽命,不敢冒犯這位大帥的虎威。日月軍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黑洞洞的大炮閃爍著金屬光澤,四周圍虎背熊腰的大明悍卒,手按戰刀,個個殺氣騰騰。
羅馬使者有些戰戰兢兢,抬頭看著年輕的明國統帥,時間似乎凝固了。
良久,才從那位年輕英武的明國元帥口中,說出了兩個字:“準了。”
精通漢話的羅馬使者,松了口氣,一瞬間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然而那位明國統帥,臉色轉冷,又說出了兩個字:“不過!”
羅馬使者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不過,短短兩個字便如同一記重錘,將他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過,教宗閣下的財產,要交出來。”
使者聽到這話,咬了咬牙,便當場允諾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交出來還能怎麽樣呐。
“這個,教會的田產,地契,莊園……”
明國元帥步步緊逼,越發得寸進尺了,那使者臉色漸漸鐵青了,想要翻臉,卻怎也沒有翻臉的勇氣。
兵臨城下,虎狼之師在側,肅殺,威嚴,讓使者有些喘不過氣來。
鏘,一員穿大紅棉甲,戴八瓣圓盔的明將,拔出戰刀,一雙豹眼瞪了起來,嚇的羅馬使者汗毛都立了起來。
“降不降!”
那員明將大吼了一聲,瞪了過來,萬神殿裡,頓時想起各種奇特口音的叫嚷聲。
“降不降!”
吼聲傳到殿外,明軍陣地上兩萬雄兵,再次亢奮的山呼起來。
“降不降,降不降!”
山呼聲響徹雲霄,兩個時辰後,羅馬教宗投降了,所屬三萬兩千名,從歐洲各國趕來支援的士兵,騎士放下了武器,被關在了寬敞的羅馬角鬥場裡。
兵不血刃,明軍以另一種方式征服了羅馬,並開始了對歐洲的經濟掠奪。
兩日後,南路明軍統帥馬燦在羅馬大會堂,接受了羅馬教宗的投降。
稍做休整,十余萬明軍及其仆從軍,攜帶著羅馬教宗的降表,以輕騎快速深入了亞平寧北部。很快,堅守北方重鎮佛羅倫薩的西班牙軍團,被十余萬遊牧騎兵,重重包圍在城中,半月後,八千兵力的西班牙軍團放下了武器,繳械投降。
南線明軍,發揮了以輕騎兵為主的優勢,在極短的時間內控制了亞平寧北部。南線明軍控制了亞平寧北部,大批輕騎,轉而向東,配合北線關寧軍,對中歐堅城維也納,成兩面夾攻之勢。
至此,雲集維也納的中歐聯軍,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悲觀的氣氛,開始在維也納蔓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敗的中歐聯軍,在明軍的兩路夾攻下,軍心渙散,十余萬大軍分崩離析,中歐各國,紛紛派出使者請降。
開城二年,秋。
前線急報飛進遼王府,關寧軍兵臨維也納城下,磨刀霍霍,此時中歐聯軍大勢已去,紛紛派出使者請降。前線明軍主帥吳三桂,不敢擅自做主,隻得飛書傳遞消息,請人在王府的攝政王殿下,早做決斷。
撫順,遼王府。
馬城手中握著吳三桂的飛書,還有幾份中歐人的降表,微微一笑,這個吳三桂倒是乖覺,還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終究是將門之後,又讀過書,吳大帥是懂得媚上,拍馬逢迎的,可
不比藍玉那種粗魯的莽夫。
很快,馬城回了封信,給了吳三桂生殺予奪,全權處置的大權。可有一條原則,如今時代不同了,在這個火器大興的時代,一個瘦弱的女子,一個懦弱的農夫,手持火銃,也能輕易打死一個身經百戰的士兵。
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已經不是蒙古人征服歐洲,那個騎馬射箭的時代了。真要是鬧的天怒人怨,激起歐洲人的反抗精神,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對於征服,圍剿歐洲,大明人有自己獨特的方式,屬於東方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