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咧了咧嘴,沉聲道:“本鎮代大明聖天子,問你的罪,李暉,你可服誅?”
那光海君掙扎著抬起頭,抗辯道:“不服!”
馬城狠狠一腳踹過去,罵咧咧道:“本鎮這就叫你心服口服,也省的別人說馬某不教而誅。”
再一腳踹上去,馬城哼著道:“我皇明神宗陛下,數十萬皇明將士,對你李朝有再造之恩,可是如此!”
那光海君臉皮再厚,也無法說出半個不字,只是吐著血沫大喘氣。
馬城恨狠罵道:“我皇明對李朝既有再造之恩,你為何不知感恩,不圖回報,我來問你,薩爾滸大戰時你朝兩萬兵馬,頓兵不前,畏敵如虎,未經接戰便一哄而散,本鎮治你個臨陣脫逃,按罪當斬,你服不服!”
光海君梗著脖子抗辯:“不服!”
馬城胸中火氣,又罵道:“第二樁罪,薩爾滸大戰之後,我朝將士流落你國,你國可曾接濟,可曾派人救治,為何不救!”
光海君梗著的脖子縮了回去,卻仍是不肯認罪的。
馬城也不等他認罪,便接著罵:“這第三樁罪,身為皇明屬國理當攻守一體,建虜來攻,你朝為何不抵抗,不設防,反與建虜定城下之盟,本鎮治你一個投敵叛國,你服不服!”
光海君心知大限已到,瘋狂叫道:“不服,我朝國小力弱,如何抵擋建州數萬鐵騎,不服!”
馬城狠狠一腳踹過去,勃然怒道:“你朝國小力弱,懼怕建虜,又為何派遣水師威脅我東江鎮,建虜可怕,我大明便不可怕了麽,你是欺我大明懦弱麽!”
光海君臉色痛苦蜷縮成蝦米,也無法回答了。
馬城也罵的痛快了,才恨恨道:“查,兩月前,李朝資助建虜米糧二十萬石,貴女十名,金銀合計五萬兩,鐵料,銅料各一批,鐵證如山,本鎮治你一個背主,資敵之罪,按律當斬,砍了!”
一個親兵拔刀上前重重一刀,刺進光海君沒幾兩肉的胸口,還用力攪了幾下。光海君李暉死魚一般睜大眼睛,翻著白眼吐了幾口血沫,頹然倒斃,親兵如拖死狗一般,將這不忠不孝的混帳拖了出去,手刃了此人,馬城方覺念頭通達了,舒暢了。城內毛文龍,丁文朝在小北派官員帶領下,殺氣騰騰,將光海君一朝文武大員通通滅了滿門,一乾開原將領才覺得這口氣順了。
第四日,耽羅急報,李旦麾下大小戰船五百余偷襲了朝鮮水師,毫無準備的朝鮮水師倉促應戰,卻被凶殘的東海海盜殺的大敗,大小戰船三百余條,水軍八千都成了俘虜。大局已定,親明的李倧登上朝鮮王位,第一件事便是挑選使臣去大明送國書,朝鮮還是大明藩邦,亂臣賊子光海君李琿已經伏誅。
十月初,朝鮮亂局穩定下來。
皇宮,馬城將朝鮮官員送來的重臣名單一一過目,貞明公主跪在一邊解說,哪個是小北派的乾將,哪個是在大明國子監進過學的。清一色的親明派大臣,多數都是去過大明京師進學的。馬城才知道大明南北國子監,收納的朝鮮士子極多,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大明文人的做派。
在任命公文上用了印,便打量起朝鮮貞明公主,這位公主雙十年華,容貌極美,狹長的鳳眼別具特色,幾日來在她身上予取予求,這公主也是極配合的,什麽無禮的事情都肯做,暗暗後悔沒有將她立成女皇,日本都有女皇朝鮮為什麽不能有,如今後悔也晚了,只能讓她輔政。
這也是個野心勃勃的,馬城雖然不喜歡她的野心,可看在她極力逢迎便算了。這朝鮮貴女公主容貌極美,再加上她公主的高貴身分讓馬城極為舒坦,他是朝鮮王的姑母,輩分很高,格外讓男人生出一種異樣的成就感。
十余日後,聖旨下。
大明天子敕封朝鮮綾陽君李倧為朝鮮國王,詔曰:皇明天朝天啟三年,歲在癸巳,庚申吉月辛亥良日,冊朝鮮綾陽君諱倧朝鮮國王,開府,儀同三司,加九錫,大赦天下,國夫人李氏諱雪洙為王后。
百官進爵一級,九十以上髦耊授檢校道內史,軍政大員父祖皆加太師太傅太保,次序有差。自三皇治世,五帝分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朝鮮者,自箕子北狩,封土建國,故冊為朝鮮之聖主,永為中國之臣屬,代天巡牧,體人合德。茲爾藩邦,上聞天朝之聖諭,下感黎庶之多艱,方能克定金甌,永享國祚,識臣屬之本分,合天地之正理。籲嘻。故詔來使,鹹與聞知。”
一封敕書確立了李倧的正統,朝鮮政局便安定下來,步入正軌了,另一道旨意是擢東江鎮副總兵秦邦屏,為朝鮮總兵官,率五千貴州兵駐扎朝鮮王城,擢義州遊擊將軍毛文龍副總兵,兩人統領朝鮮軍務,整合朝鮮兵馬備戰,半年內要組建五萬朝鮮軍助戰遼東。毛文龍雖然最後落了個副總兵,可也是實權的副總兵,秦邦屏是要長駐東江鎮的。
實際上朝鮮的兵馬大權是落在毛文龍手中,一步登天了。
這對毛文龍很重要,對大明更重要,要真是將李朝上下徹底清洗了一遍,整合了五萬朝鮮軍,和東江鎮兵馬遙相呼應,遼東東南部鎮江,直到東北部義州漫長的戰線上,建虜一日不得安寧。越過鴨綠江騎兵全速狂飆,兩日夜可以打到遼陽。倘若運營得法,袁可立提出的遼東第二戰場便成立了,建虜將陷入三線作戰的困境。
大明,蒙古,朝鮮三方聯軍,便形成一個牢固的軍事同盟,給馬城的聖旨只是表彰,很低調,一來征服朝鮮算不得什麽光彩的事情,還要隱瞞實情,畢竟是太祖親定的不征之國,欺負屬國朝廷也不光彩。馬城也不在乎封賞,只是覺得痛快,一是給死在朝鮮的大明將士出了口惡氣,二來千辛萬苦終於完成了祖父馬芳一生的願望,早在三四十年前,祖父馬芳就提出了聯蒙聯朝的戰略思想,父親馬林就是這一戰略思想的忠實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