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黑魯帖木兒死。這時,西部異密烏巴都剌之侄迷裡忽辛與巴魯剌氏部貴族帖木兒將亦裡牙思·火者的軍隊逐出河中,並立麻哈木汗之子阿的勒為汗。此後,帖木兒的勢力迅速發展起來,他擊敗自己的同盟者迷裡忽辛,廢殺阿的勒汗,另立燕隻吉台之子合不勒為汗,並陸續地兼並各部諸侯,自稱素丹,不斷向外擴張,西察合台汗國於是逐漸演變為帖木兒帝國。合不勒汗死,西察合台汗國正式滅亡。
禿黑魯帖木兒的幼子黑的兒火者即汗位,建都於別失八裡,黑的兒火者之孫歪思汗,又把國都遷到亦力把裡所以東察合台汗國也稱 別失八裡國和亦力把裡國,到大明中期被葉爾羌汗國取代。這個汗國的歷史簡直就是一部內鬥史,大明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次趁亂取之的戰機,倘若大明二百四十年來,取下了這盛產優質戰馬的地區,別說十萬,二十萬,三十萬鐵騎蕩平遼東,橫掃蒙古簡直易如反掌。
眼光呀,短視呀,馬城深深的歎了口氣,看著地圖上遼闊的遼東之地,正在整理內政大肆選兵的後金政權,馬城再也坐不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十萬新軍練成之日便是大明擴張之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誰敢擋老子的路老子就滅了他!
如今當務之急是問罪朝鮮,能裹脅朝鮮水師南下是做好的結果,不能用也要滅了他,一個屬國要那麽強大的水師做什麽,為了造反麽,總不能讓朝鮮水師就那麽杵在東海,敵我不明了,解決了朝鮮水師的大麻煩,便大舉南下與荷蘭人海上決戰,此戰李旦,南居益當可為之,勝敗還在五五之數。
看著不安的妻妾,馬城無奈歎道:“積弱。”
兩女對看一眼,柳自華柔聲道:“禍在重文抑武,以文統武。”
馬城突然心血來潮,憑借良好的記憶拿起狼毫,寫一篇兩宋積弱的積弱論,任誰都能看出其中影射之意。北宋不抑兼並,地主隱瞞土地,不交賦稅,影響了國家財政收入,這一條大明朝更過分,開國皇帝金口一開天下士子便免稅了。
北宋重文輕武。通過科舉考試,起用大批文官,形成了龐大的官僚機構,官僚開支與日俱增,使國家財政負擔日益沉重。北宋統治者從軍隊中挑選精壯士兵充實禁軍,地方軍隊多為老弱,“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軍隊戰鬥力低下,北宋和遼、西夏作戰中常常敗北,簽訂和約,損失大量財物,導致財政負擔加重。北宋“積貧積弱”局面的出現是封建制度的弊端和統治者采取的政治、軍事等政策造成的,並非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產物。因此,經濟發展並不等於國家強盛。
一篇文章寫的亂七八糟,兩女卻坐下來細心修改,早習慣了夫君的文風。
柳自華細細品讀著,柔聲道:“姐姐在開原執掌團練,胸中自有溝壑萬千,這篇雄文便得由姐姐捉刀。”
於鳳君赧然道:“妹妹的時文才是一絕,不輸男兒。”
馬城倒心虛了,這是找到共同語言了呀,一個執掌團練一個不輸男兒,這是大女子主義的苗頭呀,可得趁早壓下去。最終兩女一個改一個批,天亮時一篇積弱論成文,擲地有聲,當可收進文集之中。馬城的文集正在刊印,書中囊括了兵家思想,複興唐漢,如今又增加了批判兩宋的內容,自然還有大量忠君愛國思想。
這些大逆不道的言論,第一個讀者是皇上,第二批讀者是新軍講官,志同道合者升官發財,道不同者不相為謀。兩女都有些心虛低頭,兩女都是熟讀經史的,自然明白夫君這是在乾大事呀,要徹底摧毀儒教的根基,最起碼十萬新軍都是忠實的信眾,渴望恢復漢唐光榮,開疆裂土的十萬新軍呀。
馬城有把握說服天子,這書裡還有大量忠君愛國的內容,天子自然是樂於見到的。
柳自華對此書的評價是,掛著羊頭賣狗肉,於鳳君的評價是,遲早要完,大家抱在一起砍腦袋吧。馬城一手一個拽過來抱住,眼中凶光畢露,抱在一起砍腦袋麽,馬某人的腦袋可是很硬的,逼急了老子什麽事情都乾的出來,兩女相視無語隻得任他胡來。
翌日,西苑。
天啟帝終是年輕氣盛咽不下這口氣,要派使團去朝鮮理論,袁可立極力附和,他是在登萊做過巡撫的,又親手建立的登萊水師,大力援助了東江鎮,朝鮮的態度對東江鎮極為重要,是友是敵總要問個明白。馬城也心中有火,請旨親率鐵騎去朝鮮理論,不服就打,底限是解除朝鮮水師的武裝。
九月末,馬城親率三千鐵騎,來到朝鮮開城,開城是朝鮮三都之一,是僅次於王京漢城和西京平壤的朝鮮第三大城,京畿道觀察使和首領官率僚屬出迎,依舊是列香亭、龍亭,扎彩棚、鼇山,演雜戲、鼓樂,與平壤和黃海道的歡迎儀式相同,但戒備明顯森嚴了許多,圍觀民眾也少,歡迎儀式雖然隆重,卻完全沒有了那種歡慶的氣氛。
大明使團行進至碧蹄館外的山丘邊,朝鮮官員指著那座山丘對馬城道:“總鎮大人,那裡就是當年李總兵與倭賊惡戰之地,李總兵以一當百,殺敵無數,英名傳揚至今。”
朝鮮人這是給大明臉上帖金呢,其實碧蹄館一戰明軍損失很大,日軍先以小隊誘戰,名將李如松貿然追擊,頗有斬獲,然而在追到碧蹄館附近卻遭遇數倍於己的日軍伏擊,李如松所部陷入重圍,苦戰不得脫,明軍死傷慘重,幸得李如松之弟李如梅神勇,又有援兵及時趕到,不然李如松極有可能斃命於此,日軍的戰鬥力在此戰中得到了充分體現。
壬辰援朝抗倭,大明只能說是慘勝,若非豐臣秀吉死亡,這場戰爭的勝負孰難預料,《明史》總結說“自倭亂朝鮮七載,喪師數十萬、縻響數百萬,中朝與屬國迄無勝算,至關白死而禍始息”,這個說法是比較客觀公允的,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極大地消耗了大明朝的國力,張居正當政時積累的充裕國庫開始衰敗了,此後建州女真的崛起也與這次戰爭中大明受拖累有很大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