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冉的確有才學,而且相當自傲,她在長安城久負盛名,五歲時她嶄露頭角,十歲時詩文已能與大家相比,十五歲在宓皇后面前將長安城所有的所謂才子們全都比了下去,成為了殿前一枝獨秀。
更難能可貴的是,上官冉才思敏捷,與宓皇后對答如流,宓皇后當場就讓她做了尚書台的女官,時至今日,她已經是尚書台的仆射女官,也是長安城最著名的才女,而此時,她也不過才十九歲。
年少得志,而且她的格局也遠高於此,加入神龍盟,只不過是多年前和邊之珣的一次打賭約定,但這幾年來,她愈發的覺得拉幫結派並沒任何意義,所以已經逐漸淡出了這個圈子,若不是這次會來到好友寧紓的家裡,她根本就懶得出現在這。
但或許天意如此,在這,她見識到了這首詞作,如果說她的傲氣完全來自於她的才華,那麽這首詞作無疑將她的傲氣擊碎了許多,她自小飽讀詩書,自然知道這首詞作的厲害之處,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是萬萬不及的。
“我輸了……”
上官冉說完之後,凝視著雲川道:“下次我會贏回來。”
接著,她甚至沒有向寧紓告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龐友德和糜航等人都是面色鐵青,本來他們還打定主意只要上官冉作出詩文,便一口咬定上官冉的更佳,但此刻上官冉竟然自動認輸,讓他們無計可施。
邊之珣雖然臉色難看,但也並未多說什麽。
木崇禮放聲大笑,而屠龍盟那邊所有的二世祖們都已經歡呼了起來,如今三場比試全部都勝了,那麽彩頭便相當於到手了。
“怎麽樣,你們神龍盟不會賴帳吧?”
木崇禮盯著邊之珣和秦莒那邊大聲道。
“放心,神龍盟言出必行。”
看著神龍盟的人灰溜溜地走,木崇禮和諸位屠龍盟的二世祖們別提有多爽了,但同時他們也為雲川歡呼起來,因為今天的三場比試,完全是因為雲川他們才能贏,即便第一場不是直接由雲川上場,但也是因為他拿出來的強大火器。
經過這次比試,雲川在屠龍盟眾人心中的地位已經到達了一個頂點,所有二世祖們都對他五體投地,心悅誠服。
在屠龍盟眾人的簇擁中,雲川回到了木府,如今的木府只有木崇禮一個主家人在,自然是隨他意而為之,於是木崇禮在正廳之中讓雲川上座,對所有二世祖們道:“眾位兄弟,今日咱們屠龍盟揚眉吐氣,誰是首功。”
“自然是雲大哥,雲大哥。”
二世祖們紅著脖子叫嚷著。
雲川哭笑不得,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青雲寨,他帶著青雲寨的土匪們白手起家的時候。
木崇禮當下就提議讓雲川成為屠龍盟的老大,眾二世祖都是大聲讚同,因為雲川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說跟他們老子差不多,但也相差無幾了。
這群二世祖這麽久以來被神龍盟的人打壓,從心底都感覺再無出頭之日,因為他們的敵人實在太過強大,但是雲川已出現,就將他們自認為強大的敵人打得落花流水,這無疑是刷新了二世祖們的認知,原來一個人可以牛逼到這種程度,什麽長安城音律大師,踩!什麽神槍手,踩!什麽長安第一才女,我踩!
這才是真男人的典范啊,文武雙全,卻又如此低調,這個老大他們真的是認定了。
木崇禮這時候道:“兄弟們,那些神龍盟的人這一個月都會做縮頭烏龜,我們屠龍盟就在此大擺宴席,慶祝三日,氣死他們。”
二世祖們都是無比的興奮,自然大聲同意這個提議。
雲川雖說在他們心中已有地位,但在這個時候他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畢竟這群少年被壓抑的太久了,現在這個時刻,讓他們好好慶祝自然也無妨。
於是,整個木府大擺宴席,十幾個二世祖們帶上下人丫鬟,在這喝的酩酊大醉,甚至叫來花魁彈唱助興,好不快活。
入夜,整個木府的正廳內,二世祖們幾乎都喝醉了。
而木府的高牆之上,潛入了一個黑衣人,這黑衣人環視四周,開始往燈火最亮之處躡足飛去,他的身法靈活,且無聲無息,的確是隱匿潛入的一把好手。
但前方的院牆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雙臂環胸,背上背著一柄大刀的中年人。
這人濃眉大眼,蓄著短須,身上氣勢強橫,在月光之下顯得如同山嶽,堅不可摧。
“哪裡來的宵小,敢夜闖將軍府。”
中年人說話中氣十足,還帶上了幾分輕蔑的意味。
黑衣人神情微變,凝聲道:“長刀神將樓重光。”
中年人冷哼一聲,道:“既然認得本將,還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稍一思忖,便轉身速度極快的離去,樓重光跟隨木守信征戰沙場多年,手底下不知殺過多少人,一身修為也是神鬼莫測,這個時候他既然已經被發現,根本沒有冒險的必要。
看著黑衣人離去,樓重光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追擊的意思。
因為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木將軍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只要來人離去,他就無需理會。
對著院子那邊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一聲,他也飄身離開。
雲川自然沒有醉,他只是有些納悶,那個帶刀的人顯然是木府的人,身上的能量等級幾乎要到了至尊境,但是他竟然沒有去追那黑衣人,要知道那黑衣人不過宗師初階修為,在他手底下根本走不過三招。
但轉而雲川就明白了,估計是隻保護木崇禮的安全,看來這位高手對於保護木崇禮這個二世祖頗有怨言啊。
笑著搖了搖頭,雲川繼續閉起眼睛假寐,反正在這長安城內,這裡應該是極為安全的地方之一。
北二街,右相府。
一個黑衣人在邊之珣的房中,匯報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邊之珣神情微變,道:“樓重光竟然在長安城?”
黑衣人道:“屬下覺沒看錯,那人濃眉大眼,膀大腰圓,背上正是一柄長刀。”
邊之珣冷然道:“八神將之一的樓重光竟然在木府當個侍衛,看來傳言他戰死的事情只是木守信放出來的假消息。”
黑衣人沒有說話,很顯然這種事情,只能讓邊之珣自己想。
“既然如此,也不怪你,樓重光征戰多年,一身修為已臻化境,即便強行出手,你也毫無勝算。”
邊之珣冷冷道:“那火器著實古怪,既然如此,你就等著他們出府再行動,那群膿包不可能一直龜縮府中。”
翌日,提督府,龐友德睡到了午時,剛起床,他便來到正廳之中,叫了幾聲下人斟茶,卻也不見有人,便罵了幾句,心中極為憤懣。
昨天的事情實在讓他難以接受,搞得如今他跟個縮頭烏龜一般,不敢出府。
一個中年婦人從旁走了出來,道:“德兒,又是誰惹你生氣了?弄成這般模樣。”
這婦人一臉的溺愛模樣,仿佛極為心疼龐友德。
龐友德道:“母親大人,只是一些小事罷了,無需掛懷。”
中年婦人歎道:“德兒要好好注意,不可在你父親面前這樣,否則他又要說你不穩重,要責罰於你了。”
龐友德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便道:“孩兒謹遵教誨。”
說完他想起了什麽似的,道:“怎麽整天都未見父親大人。”
中年婦人道:“你爹他一早就出去了,宮內有要務吩咐,想來應該是特別重要。”
龐友德點點頭,看來應該是又有什麽重要欽犯,否則他老子身為長安城的提督大人,又怎麽會被皇宮叫走。
此時,龐友德忽然瞥見了茶幾上的懸賞起事,那張臉仿佛在哪見過似的。
這張臉顯得相當俊秀,不過是二十左右的年紀,而且還是個異瞳色之人。
他拿了起來,努力思索著什麽,忽然,他一拍大腿,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轉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