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朕就是大明的皇帝,你們的院長朱祁鎮,正如懷來伯所說,為了大明的繁榮,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朕和懷來伯,以及諸位朝臣,傾盡全力,在這香山之上,建了這座書院。
就是想給你們一個施展才華抱負的地方,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尤其是對你們來說,就如白駒過隙,可你們只要安心在這學習,朕不會忘記你們。大明的百姓不會忘記你們。
朕還告訴你們,朕除了是你們的院長,還是你們的老師,朕會經常來此教導你們,督促你們,相信你們會和朕一樣,為能在這樣一座書院度過一段時光,感到驕傲。
當你們蒼老的只能在搖椅上給晚輩講述你們的過往的時候,這將是你們最為自豪,最為快樂的一段時光。
百年、千年之後,後人們會說,是你們給他們探索出了一條不一樣的通天大路,是你們,給了他們不一樣的眼睛,去看著個世界。”
朱祁鎮說的抑揚頓挫,既有感染力,他十分感謝楚寧,因為這是楚寧交給他的,就連這段大白話的演講也是楚寧給他寫的。
雖然面對的是一眾學子,這裡都是舉人出身,內閣給他草擬的稿子文采更好,但朱祁鎮還是選擇了楚寧給他寫的這份稿子。
因為他自己在讀這篇稿子的時候,都覺得有些熱血沸騰,更何況那些舉子們呢!
“朕宣布,大明皇家書院正式開學!”
隨著朱祁鎮的話音一落,台下一千學子紛紛向著講台行禮。
“陛下,咱們是不是該走了。”張輔一臉醋意地說道。
這次書院的開學儀式搞得他很羨慕,幸好接下來就是軍事學院的開學典禮,雖然被安排在書院之後,但考慮到軍事學院此次還有演武,張輔也就勉強同意了。
“嗯,陳閣老,這書院朕就交托給你了。”朱祁鎮轉身對著一旁的陳循說道。
“陛下言重了,草民現在不過是一介老孺,蒙陛下不棄,交托如此重任,草民就算粉身碎骨也難報陛下隆恩。”
陳循這倒不是客氣,當初他說要來書院擔任院判,是和楚寧打賭輸了,總要願賭服輸。來書院當個院判,也算是有個台階下了。
不過這些日子,看著書院從一片白地,一點一點建了起來,尤其是楚寧和他研究了很久的書院課程,讓他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麽幼稚。
楚寧是真的想辦好一座書院,書院的建築設計、書院的課程安排,書院的教員選擇,書院的教材,都是楚寧親自出馬的。
教員更是集中了大明各個領域頂尖的人才,太醫院的院判、將作監的大匠、戶部的資深吏員,這些人都是各個領域最強大的存在。
另外楚寧還親自撰寫了許多書籍作為教材,其中數學、化學、物理更是把朱祁鎮這個開山關門大弟子找來,充當老師,陳循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不是朕我推脫,是怕教不好,墜了先生的威名。”朱祁鎮嘴上雖然這麽說,但臉上激動的神情,仿佛是在說,沒問題。
“哎,如果不是我沒時間,就那點水平,我是真信不過啊!”楚寧頭都沒抬地說道。
“先生。”朱祁鎮一臉哀怨的樣子,猶如受委屈的孩子。
朱祁鎮又交代了幾句,就帶著眾人離開書院,直奔京城之外的校軍場而去。
“先生。”朱祁鎮有點緊張,雖然宣府一戰,給了他不小的勇氣,但是這座皇家軍事學院,不僅僅是一座軍官的培養場所,更是承載著他實現夢想的起航之地。
雖然他知道皇家書院對於他來說同樣很重要,但是在經歷過真正的戰場之後,朱祁鎮那躁動的熱血再次被點燃,試問哪個男兒不想躍馬沙場,不想縱橫天下!
“陛下什麽場面沒見過,這點小場面難不住你的。”楚寧感覺朱祁鎮就像個怨婦。
此時,眾人來到了京郊的校軍場,這裡全是新編練的三大營將士,這次軍事學院開辦的大部分學生,也來自這群人。
“陛下駕到!”隨著一聲高喊,朱祁鎮帶著一大堆文武官員登上點將台。
看著台下旌旗招展,隊列整齊,就連一些文官也都有點熱血沸騰了。
“萬歲!萬歲!萬萬歲!”台下將士們大聲高喊,整齊劃一,如同出自一個人一般。
“演武開始!”隨著禮官的一聲大喊,校軍場上的十萬大軍,開始快速行動起來。
這裡邊除了三大營留下來的士兵,絕大部分都是新招收的,他們也全都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那就是大明的軍人!
不同於以前,一旦成為軍戶,不僅自己一輩子都是軍戶,子子孫孫也都是軍戶,這些人現在全都是民戶,只是現在他們有軍籍了。
軍籍記載的清楚,姓名,籍貫,但是所有在新軍籍的士兵,都要經過為期三個月的新兵訓練,合格者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享受大明的各種優待。
這也是此次軍改的一個最大不同,只要具有了新軍籍,那每月都有固定的軍餉,而軍餉只有一半是發到士兵手中的,剩余的一半,由當地官府負責放到士兵家中。
也可以寄存在官府,這就避免了士兵們拿到軍餉後揮霍一空。士兵如有陣亡、傷殘,還會有一大筆安置費。
新的政策一出,許多人削尖了腦袋想進來,而且訓練起來相當刻苦,幾乎是不要命。
張輔不得不感歎,這次軍改實在是做的太完美了。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短的時間,三大營就能初具規模,雖然更換了大量的將士,但戰力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所提升,這還僅僅是新兵階段剛剛開始。
張輔相信,隨著軍改的不斷推進,三大營必將成為大明甚至天下最強的戰力。
只是,張輔也在擔心,這樣的待遇朝廷能支撐幾年!
不過他也僅僅是把這份擔心放在心裡,他相信以楚寧的眼光,不會看不到這一點的。
就在張輔追憶的時候,第一隊騎兵已經來到點將台前,為首的正是右哨軍主將陳懷。
陳懷帶著以三千營為主乾,組建的新騎兵營,走到點將台前,陳懷抽出腰間寶刀,猛地往胸甲上一撞,“萬歲!”
陳懷身後的騎兵也紛紛抽出腰刀,學著陳懷的樣子,這個簡單的動作,引發了點將台不小的騷動。
朱祁鎮是看的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衝下去加入其中,而一旁的文官就不一樣了,王文一個縱身護在朱祁鎮身前,仿佛那些士兵馬上就要衝上來行刺一樣。
“大膽!竟敢在陛下面前拔刀!”張洪則直接的多,開口說道。
“一邊待著去。”楚寧一把推開表忠心的王文,抬腳踹在張洪腿上,“校場演武,你一個文官跟著瞎起什麽哄。”
楚寧的話剛說完,王文也被一人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