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實在是高啊!先生這幾招下來,就算那些人想打著我們振興的旗號也不可能了。”朱祁鎮差點衝上去抱著楚寧親兩口。
“先生大才啊!”曹鼐由衷地佩服起來。
就連他這種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油條,面對這樣的局面,在不動用官府勢力的情況下,也很難想出對策,沒想到楚寧三言兩語就解決的如此徹底。
在此之外,他似乎看到了楚寧另外的一面。
楚寧一直以粗魯張揚的樣子示人,可你如果仔細回看,從宣府開始,楚寧的每一步都是謀定而後動,都將各種可能計算其中,就算遇到變數,楚寧也能很快想出絕妙的應對之策。
就拿這次來說,面對這樣的情形,楚寧沒有動用一點官府的勢力,就輕松化解了危機,甚至還能讓官府從中獲利,他仿佛看到了楚寧未來執掌內閣的樣子。
“而且這還只是碎煤的收益,煤塊的生意收益更大,光是提供給咱們自己的鐵廠和水泥廠的貨款就有三萬兩,加上其他用戶的,就是四萬五千兩,淨利三萬兩!”
“啊!”
這下眾人更加不淡定了,都知道碎煤不值錢,以前就是用來鋪路都覺得它灰塵大,經楚寧之手這麽一鼓搗,不僅能賣個好價錢,還解決了碎煤的處理難題。
這簡直就是點石成金,變廢為寶啊。
“以後別動不動就想著用你們手中的權力,說白了,這種事乾的人越多越好,那樣雖然我們的收益會受些影響,但百姓得了實惠啊。
百姓得了實惠,你的江山才能穩,你們的高官才能坐的正。”楚寧一副高人狀地說道。
“先生,煤場收益都是如此,那水泥廠和鐵廠是不是收益更大啊。”
“恰恰相反,鐵廠還好一些,可以靠一些農具、炊具維持著,水泥廠就只有投入,目前還沒有收益,而且短時間內不會有所改變。”楚寧開口說道。
“啊!怎麽會!”朱祁鎮有些不相信。一個小小的煤場,都能有如此收益,怎麽鐵廠和水泥廠這些反而會不掙錢呢?
“鹽鐵自漢代以來都是官營,我們的鐵廠定位就是為國家服務,研究武器,所以只有等我們的武器研發好了,才能賣給軍隊,到時候收益一定很可觀。
水泥廠嗎,目前也只能供應邊塞修築防禦工事,這都是被朝廷嚴密監管的,而且,這些在成行之後,要交給朝廷經營,並且嚴加管控!”楚寧難得認真地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鐵器歷來都是朝廷監管的重中之重,水泥更是築城建房絕佳的神器,一旦外漏,對大明絕對不是好事。”曹鼐補充道。
“是啊,我和王大人都派了專人,全程緊盯著,唯恐有半分差池。”鄧栗也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朱祁鎮說完,起身給楚寧行禮。
“行了,沒那麽嚴重,只要大家用心,不讓這些東西外泄,對大明來說,就沒有什麽威脅。再說,等時機成熟了,我準備成立一個學院,學院裡邊的武研院就是專門研究武器的。
到那時,只需要盯緊武研院就行了,鐵廠這邊負責加工,也不能放松。”
“是先生!”眾人趕緊應承到。
“僅僅是一個煤場,還不行,為了實現我們的計劃,今後還有不斷擴大產業,所以這次科舉也是個機會,我初步篩選了一下,所以在殿試結束之後,我準備建立一個學院,教授學問!”
楚寧的話一出口,頓時屋裡陷入沉默。
楚寧這話如果是對別人說的,那勢必會引起新一輪的風波。
好嗎,一個來自宣府邊陲之地的秀才,在京城開書院,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先生開設書院,一定萬人空巷!”陳懷在一旁說道。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氣氛不大對勁,似乎其他人都不是這麽想的。
沈榮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行了,你們也別這麽為難,要不是這個身份限制著,我自己也能考個狀元出來,到時候開宗立派也不是什麽難事。”說著,楚寧有些哀怨地看向朱祁鎮。
朱祁鎮趕緊轉頭,躲開楚寧的目光。
“這事以後再說,王貴可以先替我選著地方,地方要幽靜,不能離京城太遠。”
“是,我一定精心挑選。”
“楚寧這段時間在幹什麽?”陳循有些擔心地問道。
陳循已經將這次參加恩科的學子名單交給楚寧了,他很擔心楚寧用什麽詭計。
這次雖然是被逼著打賭,但陳循還是有必勝把握的,畢竟為表示公證,這次出題是由他全權負責的。這就避免了朱祁鎮和曹鼐從中作梗。
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地地道道的‘楚黨’!而且王貴身為錦衣衛大都督,也完全有可能是一些手段,自己現在都還沒有想好出什麽題目,那就不要說其他人了!
當然,這還是他和楚寧達成賭約之後,兩人在朱祁鎮的見證下達成的協議。
“有點奇怪,除了錦衣衛在搜集學子們的住處登記外,沒有任何動作,甚至他還在西山開了一個振興煤場,現在整個京城超過一半的用煤都是振興煤場的。”王文一臉疑惑地說道。
“什麽?賣煤?”陳循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要知道楚寧當初的賭約可是辭官,離開京城,永不回京!
這麽大的賭注難道他就這麽有把握?
怎麽想陳循都找不到楚寧有絲毫勝算。
“閣老,我已經跟幾個相熟的士子談過了,他們一定會支持閣老的。”王文繼續說道。
“嗯,為了大明的安定,也只能這麽辦了。”陳循當然知道王文是什麽意思,那些叫的出名字的士子王文都分別聯系,就是告訴他們不要相信楚寧的胡言亂語。
甚至有些考生已經開始準備考試了,為了穩妥,陳循會在最後時刻,把考題的范圍透露出去,到時候,就能保證一些本就優秀的士子,能順利霸佔榜單。
這麽做有風險,但陳循覺得這很值得。
只是他不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逃過錦衣衛的眼線。
楚寧似乎對這個不是很關心,他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