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孫勝詢問,石寶笑道:"此前聽公孫先生說,你們梁山軍傳遞消息的速度極快,我倒要問上一問。"
公孫勝聽了,不由得啞然失笑,道:"既是恁地,石寶兄弟但問無妨。"
石寶聽了,隨即來到厲天佑跟前。
厲天佑一看是故主,當即心神一緊,道:"石元帥。"
"厲天佑,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什麽石元帥了,我現在與你一樣,都歸順了梁山軍。"石寶正色道。
"石元帥,在我心目中,石元帥永遠是石元帥。"厲天佑道。
"你這廝怎地這般固執?說好了,以後別再叫我石元帥……"
"是,石元帥。"
"……"
見厲天佑如此,石寶有些無語。
這時,公孫勝上前來,笑道:"石寶兄弟,既然厲天佑兄弟只有如此,索性就由他吧。"
石寶苦笑道:"可問題是,我現在已經不是元帥,他再這樣叫我,讓我情何以堪啊?"
"哈哈!"
公孫勝大笑,"石寶兄弟,現在你不是元帥,這不打緊,萬一將來你又成了我們梁山軍的元帥呢?"
"公孫先生真能說笑,我一個降將,如何能成為梁山軍元帥?能成為一名將軍就不錯了……"
"哎,石寶兄弟,此言差矣。我梁山軍評銜從來不看資歷和出身,而是看能力和戰功。"
公孫勝解釋道:"像我們此次征討江南的盧俊義哥哥,他加入用的梁山軍算是晚的了,但是,武大哥哥看中了他的武藝和能力,才讓他總領所有兵馬。只要石寶兄弟多立戰功,將來遲早出人頭地。"
聞言,石寶不住點頭,隨後,他對厲天佑詢問起此次來杭州的具體細則。
厲天佑不知石寶問的用意,如實說道:"回石元帥的話,楊志頭領收到了一份電報,電報裡,公孫先生指名道姓讓我來一趟杭州。此前我還納悶,杭州不是由孫天師留守麽?怎麽就被梁山軍佔了,後來楊志頭領跟我解釋,原來公孫先生就是孫天師,我這才恍然大悟……"
石寶沒有再聽下去,臉色凝重起來,長籲一口氣道:"真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原來,梁山軍竟然真的有一種可以遠距離傳遞消息的方式。"
說到這,他看向鄧元覺,道:"寶光師兄,現在看來,咱們輸得不冤啊!"
"是極是極。"鄧元覺點頭道。
"唉,怪不得咱們會敗得這麽慘,原來這從一開始,便成了定局。"石寶感歎道。
見鄧元覺和石寶連連感歎,公孫勝笑了笑:“二位,正事要緊,還是先別長籲短歎了。”
“好,好……”鄧元覺和石寶二人這才回神過來,乖乖閉嘴。
隨後,公孫勝來到厲天佑跟前,將此次叫他來杭州的目的說了。
“公孫先生,您讓我去寧海軍,勸降我那兄長?”厲天佑有些吃驚地道。
“不錯。”公孫勝笑道,“怎麽?厲天佑兄弟莫非有些為難?”
“這……”厲天佑面露難色。
公孫勝卻也不急,笑道:“厲天佑兄弟,實不相瞞,你與你兄長之間的恩怨糾葛,我也有所了解,但叫你過來,也是無奈之舉。”
厲天佑沒有說話。
公孫勝繼續道:“厲天佑兄弟,今天,我不跟你講什麽你和厲天閏之間的兄弟手足之情,我就單講你嫂子的情況。我就問你,如果寧海軍城破,你兄長厲天閏不幸戰死,你是什麽感想?”
厲天佑眉頭一皺:“公孫先生,恕我直言,我不知道。”
公孫勝道:“厲天佑兄弟,以我看來,你兄長厲天閏若是不幸戰死,你的心裡,只怕多少有些高興,甚至有幸災樂禍,但是話說回來,你兄長厲天閏一戰死,你那年輕的嫂子,豈不是從此守寡?還有你那嫂子的孩子,豈不是沒了父親?”
頓了頓,公孫勝又道:“當然,厲天佑兄弟,你可能覺得,你的機會來了,甚至和你嫂子有重續前緣的可能。但我要告訴你,此情可待成追憶,你和你嫂子之間的感情,早已變化,她不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姑娘,你也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夥,既然如此,為何不給彼此留一個美好的回憶呢?套用我家武大哥哥的一句話,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厲天佑兄弟,好好斟酌吧。”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厲天佑喃喃自語起來,不多時便陷入沉思之中。
好一陣後,厲天佑才回神過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公孫勝道:“公孫先生言之有理,厲某聽進去了,在此,厲某向公孫先生道謝了。”
公孫勝笑道:“厲天佑兄弟能想通此節,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知公孫先生,要我何時啟程去寧海軍?”厲天佑問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公孫勝笑道。
“那好,我這便動身去寧海軍。”厲天佑道。
“好。”公孫勝點頭,“我這便安排飛艇,送你去寧海軍。”
“好。”
……
次日一早,寧海軍。
一人出現在寧海軍城外的軍營門口。
他不是別人,正是被公孫勝派遣來說降厲天閏的厲天佑。
“你是何人?速速走開!走開!”
厲天佑剛到軍營門口,就被兩個看守軍營的義軍兵士喝阻。
厲天佑臉色一沉,道:“你們兩個醃臢貨,也不好好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去,叫你們厲天閏元帥來,就說他親生兄弟來投。”
“什麽?”兩個義軍兵士有些愣神,“你是我們厲元帥的親生兄弟?”
“如假包換,還不快去?遲了,看我那大哥不要了你們的腦袋?”厲天佑喝道。
那兩個義軍兵士聽了,哪敢怠慢,趕緊由一人去通報了。
不多時,一行人便匆匆趕來,為首一人,虎背熊腰,身材壯碩,正是寧海軍鎮國大將軍元帥厲天閏。
在他身側,則是護國元帥司行方。
至於二人身後,則是一乾將校。
看到軍營門口外站著的果然是自己兄弟厲天佑,厲天閏大喜過望,道:“二弟,還真的是你!快,快快隨我進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