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日時間,武大一行人,乘飛艇回到了濟州。
本來,他打算直接飛抵梁山的,但考慮到梁山處處都是重大機密,帶永慶公主及其隨從宮女不便,遂臨時決定先安頓永慶公主及其隨從。
在濟州府衙一落地,武大立刻去見濟州知府時文彬。
說起時文彬,此人曾是鄆城縣令,雖為人古板了一點,但是為官還算清廉,在鄆城也有著極好的聲名和口碑,加上梁山軍沒有太多的政務人才可任命,於是,武大便將此人留用了下來。
一來,解決燃眉之急,二來,安撫人心,穩定局面。
不得不說,自從時文彬出任濟州知府以來,雖說沒乾出什麽政績來,卻也循規蹈矩,讓人放心。
“武大頭領,喚小人來何事?”見武大來了,時文彬畢恭畢敬道。
武大先將與宋廷罷兵言和的消息告訴了他,喜得時文彬道:“武大頭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從此以後,濟州再無戰事,可安心發展了。”
“那是自然。”
武大笑了笑,接著道:“時知府,我喚你來,是有一事要你去做。”
“武大頭領盡管吩咐。”
“時知府,如今大宋皇帝將永慶公主許配給我,畢竟永慶公主身份尊貴,須得好生安置……”
武大還未說完,時文彬便醒悟了過來,道:“武大頭領,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要挑選一座府邸,安置永慶公主殿下?”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武大不住點頭道,“永慶公主畢竟是皇室公主,下嫁到咱們濟州來,自然不能虧待。你看看這濟州城,何處有合適的宅子?”
時文彬想了想,道:“這濟州城內,私宅眾多,但全是有主的宅子,需要花大價錢去買。”
“價錢不是問題,安置永慶公主,事關咱們顏面,我可不想因為此事,讓宋廷說三道四。”武大道,“總之一句話,一定要是濟州城地段最好,裝修最有逼格的宅子。”
雖聽不懂他口中的“逼格”含義,但時文彬點了點頭,道:“武大頭領放心便是,此事交給小人去辦。不過,暫時只能將永慶公主殿下安置在濟州府衙。”
“好,那就勞煩時知府了,你下去安排吧。”武大點頭道。
“是。”
時文彬正要轉身便走,武大忽地想起一事,道:“是了,隨我回來的人之中,還有一位喚作花想容的姑娘,此女乃是汴梁名妓,她若要在濟州城置辦產業,做生意,你可行些方便。”
在回來濟州的途中,武大曾與花想容交流過,知道她的想法,遂叮囑時文彬一番,算是報答花想容當初在萬花樓的救命之恩了。
說起來,妾有情,郎有意。
他又何嘗不知花想容想要嫁於自己的心思,只是眼下,他身邊的女人眾多,連扈三娘都尚且沒有迎娶,又如何能顧得上她花想容?只有暫時先穩著了。
“武大頭領放心便是,小人定會辦妥。”時文彬說完,這才退下了。
安排妥當,武大隨即回去見永慶公主和花想容二女,並將自己的安排說了。
花想容自是感激不盡,只是眉宇之間,不免有些幽怨。
武大又豈能不知她心意,卻只能裝糊塗下去。
只不過,他發現,永慶公主的情緒明顯有些失落。
他當然清楚這永慶公主的意思,這個金枝玉葉,分明是想接近自己,尋機下手。
事實上,在乘飛艇回來的途中,他曾假寐裝睡,結果發現,這永慶公主竟想要行刺他。
虧得他及時醒來,才沒能讓永慶公主行刺下去。
不過,自那之後,他便對這個永慶公主心存警惕,平日裡,根本就不想與她多接觸。
“我說你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麽?將本公主擄來這裡,卻又將本公主撂在這裡,什麽意思?”永慶公主不滿地道。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武大笑了笑,“我如此安排,難不成你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了。”永慶公主哼了一聲,“本公主如今下嫁了你,自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到哪兒去,本公主自然也要跟到哪兒去。”
武大啞然失笑道:“公主殿下,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這濟州如今已是我梁山軍的天下,你嫁到濟州,不是正合你意?”
永慶公主哼聲道:“哼,武大,你休要瞞我,既然你這般說,為何不帶我去見你發妻?”
“這……”
武大眉頭一皺。
“武大,你無話可說了吧?”永慶公主再次哼道。
武大猶豫了片刻,湊上前去,小聲笑道:“公主殿下,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思?”
永慶公主有些難敵他犀利的目光,但還是硬挺著,目光閃爍地道:“本公主不知你在說什麽?”
見她還在嘴硬,武大又是一笑:“公主殿下,你既然如此說,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這般想要跟著我,只怕是想要尋機下手,替你父皇,將我除掉吧?”
“你……”
給他一語道破,永慶公主不由得有些尷尬,繼續嘴硬道:“你是我官人,我怎會對你下手?”
“公主殿下,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武大說著,忽地探手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袖口之中的一柄匕首取了出來,似笑非笑道:“公主殿下,這支匕首,你敢說不是想要行刺我的?”
“這……”
永慶公主臉色一紅,但馬上,她又強辯道:“誰說這把匕首是要行刺你的,這是本公主怕遇上壞人,自衛用的。”
“自衛?”武大仰頭一笑。
武大收住笑聲,隨即道:“公主殿下,在我面前,你還是別演戲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色字頭上一把刀,我武大還不至於那般好色,就把性命丟了出去。前天晚上在飛艇上,你當我真的是自然睡醒的麽?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你想要對我下手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永慶公主臉色煞白。
“現在,你終於承認了?”武大笑笑,“其實,我的人早就查清楚了,你之所以想要嫁給我,無非是想要接近我,從而尋機行刺,為你父皇除掉我這個大害。公主殿下,我說的對否?”
永慶公主徹底絕望,忽然,她脖子一橫,道:“好吧,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就索性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