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在場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自己,武大淡然也不慌,重重一哼道:“一個個來,爭什麽爭?”
如今的他,早已不複當初剛剛穿越時的樣子,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殺伐果斷的威勢,在場眾人竟被他氣勢震懾住,無人敢反駁。
那丫鬟卻是有些不滿地道:“你這人哩,好不曉事,這茶壺可是官窯燒出來的上等貨,少說也要十兩銀子,你這般摔爛,你賠得起麽?”
柴進聽得不忿,正要從身上取出一張銀票,堵那勢利丫鬟的嘴。
武大這時攔住他,然後看向那丫鬟,哼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都是我家的,這一個破茶壺,摔爛就摔爛了,你又怎地?”
這天下都是你家的?
那丫鬟一聽,頓時心驚肉跳,莫非這家夥挺有來頭,是趙姓皇族?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妥,這家夥若真是趙姓皇族,又豈會連一千兩的銀子拿不出來?
見這勢利丫鬟的一雙眼睛,不住在自己身上打量,似乎在懷疑自己身份,武大這才衝柴進一笑:“把身上銀票拿出來。”
柴進隨即從身上取出一遝銀票,畢恭畢敬地遞給武大。
武大接了過來,然後放在桌上,看著那丫鬟道:“這裡的銀票,一張至少都是上千兩,你若是有膽,隨便抽出一張,就當本公子賠償這破茶壺的錢了。”
那丫鬟果然給他鎮住,呆愣當場,根本不敢隨便去抽一張銀票。
見狀,武大這才道:“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這小小的丫鬟,莫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本公子只不過是不想花一千兩銀子的冤枉錢,隻想憑自己的本事進去一睹花想容小姐的芳容,不曾想挨你一頓數落,真是豈有此理?”
那丫鬟給他一頓訓,作聲不得。
旁邊圍觀之人,更是為他氣勢所懾,竟不敢插話。
武大懶得再多說,給柴進使了個眼色。
柴進會意,憋住笑,隨即將那一遝銀票收了回去。
“好了,各位排隊作詩吧。”武大淡淡道。
聞言,眾人紛紛作詩,其中不乏佳作,一時難分高下。
輪到武大時,他笑了笑:“以風花雪月為題是吧?那好,本公子今兒個就以雪為題,作詩一首。”
武大說著,背負雙手,走了幾步,忽然吟誦起來。
“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七八片~”
“九片十片十一片~”
聽到此處,滿場之人無不愕然,這也叫詩?
但馬上,武大最後一句誦了出來:“飛入草叢皆不見。”
此句一出,滿場喝彩。
只是先前那些已作出佳作的人,有些神情黯然,武大這佳作一出,他們就不得不給淘汰了。
“前面三句,稀松平常,這最後一句,真是神來之筆啊!”
“就是就是,這首詩作的真不錯,也不知這位公子什麽來路?”
“方才聽他說這天下是他家的,莫非是什麽皇子王爺,或者什麽皇親國戚?”
“不對啊,這京師之中的皇子王爺,還有皇親國戚,我大多認識,可就不認識他啊。”
……
就在不少人暗暗猜測武大身份的時候,那負責把關的丫鬟,已宣布武大勝出。
由於此輪只能勝出一人,是以,柴進就此止步,而武大與其叮囑了幾句,隨即進後院去了。
此時,後院之中,早有七八個人在裡面各自坐著,其中就包括那個趙姓公子。
武大的目光一落到那趙姓公子身上,馬上便察覺出了一絲端倪,臉上不由得露出會心一笑,靠,女扮男裝?
不得不說,這個趙姓公子的喬裝打扮,還是頗為高明的,尋常人可能瞧不出來,可武大則不同,他可是喬裝易容方面的專家,哪會瞧不出來?
“嘿,這個世界有點瘋狂了,女人都跑來青樓狎妓了。”武大暗自好笑搖頭。
殊不知,他在打量對方的當口,對方也正好投來一對目光,只不過,對方雙目之中沒有絲毫善意,反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武大絲毫不示弱,有意往她胸口瞄了一眼,同時嘿然壞笑一聲,那西貝貨趙姓公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得臉色通紅,越發惱怒。
武大見狀,心中更樂,不過,他也懶得理會,自己尋了座位,進去坐了。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
武大本想著就此罷休,不料,那西貝貨趙姓公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輕蔑和挑釁之色;“這位才子,好生面生啊,不知哪裡來的鄉野匹夫?姓甚名誰?”
武大淡然一笑:“才子不敢當,鄙人姓曹名操,可不是什麽鄉野匹夫。”
“你叫曹操?”那西貝貨趙姓公子一愣,隨即咯咯嬌笑起來,不過,似乎想到什麽,她又趕緊收住笑聲。
武大笑了笑:“這位公子為何發笑?”
“這曹操,可是三國時期的曹孟德,你竟與他同名同姓,若非嘩眾取寵,這便是你故意拿個假名字搪塞。”西貝貨趙姓公子哼道。
“哈哈!”武大大笑,這小妞,還挺有趣的嘛。
“名字不過是的代號,是真是假,又有何妨?”武大笑道,“是了,還未請教公子來歷?”
“不才趙晉。”
一聽這名字,武大心中暗笑,一個女人,竟取一個男人名字,想必並非真名。
不過,他也沒有揭破,自己都以假名字示人,又如何能讓對方坦誠以告?
“原來是趙公子,幸會幸會。”武大打了個哈哈,乾笑道。
“曹公子,幸會幸會。”那趙晉也笑了笑,然後又道,“是了,曹公子,瞧你這身裝扮,還有這孔武有力的模樣,不像是什麽正經八百的讀書人吧?怎地也來湊熱鬧參加想容姑娘的詩會?”
“趙公子好眼力,在下的確不是什麽正經八百的讀書人,不過,想容姑娘名動京師,在下自然想來湊湊熱鬧。”武大笑道。
那趙晉不懷好意地笑道:“曹公子,我勸你還是別來湊熱鬧了,想容姑娘什麽人?人家可是有名的才女,你肚子若是沒有半點墨水,不會吟詩作賦的話,想容姑娘是未必瞧得上你的。”
“誰說我不會吟詩作賦了?要是我不會,又豈能連闖三關,來到這裡?”武大嘿然道。
“哦?”趙晉又是一笑,“聽曹公子的意思,你會吟詩作賦了,那不知能否當場作一首,讓本公子見識見識?”
“好啊!”武大說著,便搖頭晃腦起來,“去年一縷風,深藏弄堂中。呼喚未聞響,來去影無蹤。趙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