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柴進和李應接了批文後,立刻派遣早已組建好的工程隊前往登州西峽山。
工程隊分作兩撥,一撥直接開進西峽山,負責開采礦石,一撥負責修築鐵路,一切井然有序。
然而,兩日後的黃昏。
李應匆匆來到武大家裡,神色慌張地道:“哥哥,咱們在西峽山的工程隊遇襲,死傷慘重,連咱們修路的物資和設備,也全給人劫走了。”
“什麽?”武大驚震怒已,“誰乾的?”
“目前還不清楚。”
聞言,武大眉頭一皺,立即讓人將戴宗喚來。
不多時,戴宗匆匆趕到,道:“哥哥,何事?”
武大隨即將西峽山工程隊遇襲一事說了,然後道:“戴宗賢弟,你親自去西峽山走一遭,盡快查出襲擊咱們工程隊的人來。”
“是,哥哥。”戴宗領命而去。
次日一早,武大在早會上,將昨日西峽山工程隊遇襲一事說了。
一時間,眾大小頭領無不怒發衝冠。
花和尚魯智深第一個起身道:“哥哥,知道是誰乾的否?若是知道,灑家願意親自出征,掃了他。”
“智深兄弟,此事我已經讓戴宗兄弟去調查了,不日將會有所回報。”武大沉聲道。
話音剛落,一名機密營機要員匆匆進來,對武大恭聲道:“稟報大頭領,剛收到戴頭領發回的電報。”
武大眉毛一挑,道:“定是有調查結果了。”
隨即,他接過電報,匆匆掃了一眼,最後才怒聲道:“鬧了半天,竟然是曾頭市的曾家乾的。”
說完,他深吸了一口氣。
在《水滸傳》原著中,這曾頭市可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是讓晁蓋晁天王折戟沉沙之地,但自從他穿越到這世界並主事梁山後,與在凌州的曾頭市井水不犯河水,以致曾頭市在他心裡漸漸沒了存在感,都快給他遺忘了。
可沒想到,這般快,這曾頭市又冒了出來,竟敢越境襲擊在登州西峽山開山修路的工程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正要下令,準備兵發曾頭市,鏟除這個禍害。
就在此時,吳用開口道:“是了,哥哥,咱們剛跟宋廷簽訂了和約,未經宋廷同意,不可擅自調兵出濟州。若是此時興兵……”
聞言,武大眉頭皺了起來。
的確,根據與宋廷簽訂的協議,梁山軍一兵一卒都不可出濟州,除非與宋廷通了氣。
換在以前,按照武大的脾氣,根本就不會顧慮宋廷的感受,但眼下剛簽訂和約,若是自己恣意攻打曾頭市,只怕在天下人眼裡,自己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此例一開,將來要想挽回惡劣影響,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見他不發話,眾大小頭領均忍不住了。
“哥哥,還猶豫啥?咱們要打曾頭市,那徽宗皇帝老兒,又能嗝個屁出來?”
“就是,哥哥,打吧,若是不打,傳出去,這外人還不以為咱們梁山軍怕了。”
“不錯,哥哥,咱們直接出動飛艇,狂轟亂炸,保準將曾頭市夷為平地。”
……
見眾頭領躍躍欲試,亂糟糟的,武大臉色一沉。
見他臉色不好看,吳用道:道:“都急什麽?安靜!”
聞言,眾大小頭領這才注意到武大臉色,無不心中惴惴,紛紛閉口。
大同殿內這才漸漸安靜下來。
武大這才看向吳用,道:“吳用賢弟,此次攻打曾頭市,就由你向宋廷上一封奏折,大意就說曾頭市賊寇襲擊我梁山工程隊,造成了重大人員傷亡。我梁山軍有意替朝廷剿滅此股地方勢力。”
吳用聞言,眼睛一亮道:“哥哥此言漂亮。這曾頭市,也曾與我們一般,乃是一股地方勢力,不服官府管教,割據地方,若是由我們出面,宋廷巴不得我們去平定呢!”
“不錯。”武大笑著點頭,“不過,僅僅憑這個理由,還不足以讓宋廷同意我們去攻打曾頭市,還得加碼。”
“哥哥,如何加碼?”卻是公孫勝好奇地問道。
“就說這曾頭市是金國密探的秘密據點。”武大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誰都沒想到,武大竟然說出這番話。
殊不知,武大並非信口開河。
在《水滸傳》原著中,其實並沒有交代這些細節,但從原著的字裡行間,還是能推斷出一二來。
首先,曾頭市的曾家五虎父親曾長者,本就是金國人。書中就有記載,“這老子原是大金國人,名為曾長者”。
換句話說,這曾家極可能是金國的細作窩,專門為金國搜集宋朝的情報。
事實上,曾頭市不過一個小小的地方,也猜三千多戶人家,卻養著五六千人馬,極不正常。想必裡面混雜有不少金國來的兵馬,軍費就由金國提供。
其次,《水滸傳》原著中曾頭市的實力強大,強大到太過分。
像史文恭、蘇定和曾家五虎,個個都是驍勇之輩。尤其是史文恭,連林衝、呼延灼這等猛將,都不是其對手,是以宋江才設法從北京大名府弄來盧俊義,與之對抗。
當然,從整體實力看,曾頭市不如梁山。但行軍作戰能力,曾頭市不但不弱,甚至猶有過之。
像史文恭,不但能夠使用反間計,而且能夠誘敵深入,並進行圍殲,這說明,他根本不是普通的槍棒教師,甚至極有可能是善於行軍打仗的金國將領。
也正是因為此人在,晁蓋才折戟沉沙。
再者,《水滸傳》原著中,曾有交代,段景住去偷盜的千裡馬,喚作照夜玉獅子馬,乃是大金國王子騎坐的。
由此推斷,大金國王子丟失了寶馬,必然焦急,自然會動用宋境內的密探,來訪尋和劫奪這匹寶馬。因此,得了密令的曾家五虎,從段景住手裡奪馬,也就順理成章了。
最後,《水滸傳》原著書中,還有一段文字描述,那就是,“村中壯漢,出來的勇似金剛;田野小兒,生下地便入鬼子。”
“鬼子”二字,便是宋國人對遼國和金國等外族的鄙稱。
“哥哥,咱們在奏折上這般說,成麽?”吳用忽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