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想容勸說下,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平息了下去。
不過,武大和趙晉二人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武大明顯感覺到,這個西貝貨公子趙晉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敵意。
武大渾不在意,一個小妞而已,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她還想奸殺了自己不成?誰怕誰啊?
接下來,詩會繼續。
花想容道:“方才趙公子和曹公子已分別作詩兩首,均是難得佳作,不過,內容均有些不雅,不若小女子再重新立意,請諸位作詩如何?”
“好。”眾人均無意義。
至於武大和趙晉,自然也是沒有反對的必要,顯然二人均知自己方才所作的詩,實在上不得台面。
“既是恁地,便請想容姑娘出題。”西貝貨公子趙晉又道。
花想容想了想,接著道:“常言道,梅蘭竹菊乃是花中四君子,尤其是以梅為首,小女子鬥膽,請諸位各自發揮,做個雪中詠梅詩吧?若是有誰作的好詩,想容願將其唱出來,獻給大家。”
在場之人一聽,無不心中一凜。
她這番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誰若是作得一首好的詠梅詩,無異於便是她的入幕之賓了。
但是,這詠梅詩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尤其是那些自詡才子的人而言,隻覺困難。
想想也是,這詠梅詩,自古以來,不知多少騷人墨客作過,其中出了不少經典,有些甚至是難以超越,要在這短短工夫,做出詠梅的好詩,從而獨佔鼇頭,實在是太難。
眾人兀自思索時,西貝貨公子趙晉開口:“看來沒人吭聲,那我便拋磚引玉吧,先作一首,聽好了……暖驚梅,先傳芳至,夜來萬寶春隨。殘冬雪,再遇和氣,已是名園佳麗。”
“好!”
眾人無不叫好。
西貝貨公子趙晉頓時面露得色,然後挑釁似的看了武大一眼。
武大才懶得理會,這首詩雖好,卻並非上乘。
這時,陸續有人和詩。
“春寒鎖,於庭院,梅花幾樹怨東風,清蕊未吐暗香遠。”
“天嫌雪蒼白,信手繡梅花。來年冬日到,再與一處開。”
“嶺千山攜白首,天賜胭脂輕抹腮。遙問蘭竹春何在,玉骨冰肌暗香來。”
……
很快,便輪到武大了。
一時間,一雙雙的目光,均看向武大。
見他半晌不吭聲,西貝貨公子趙晉嘲諷道:“曹公子,該你了,你若是作不出來,不妨早些開口。”
話音落下,馬上便有人開始起哄。
“就是就是,若是做不出,就速速退下。”
“就是,別耽擱大家時間。”
“快點兒吧,咱們可都等不及了。”
……
武大看了起哄的眾人一眼,然後看向花想容,笑道:“想容姑娘,實不相瞞,方才各位所作的詩,我自愧不如。不過你說,準備挑選一首你中意的詩,然後唱出來,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花想容嫣然一笑道。
“正好,我這裡有一首我自己創作的新詩,格律與各位的迥然不聽,不若由我彈唱出來,請想容姑娘指正一下音律,如何?”武大笑道。
“曹公子還會彈唱?”花想容有些驚訝地道。
武大笑了笑:“還請想容姑娘借我古琴一用。”
“好。”花想容隨即讓丫鬟將自己房裡的古琴取來。
不多時,丫鬟將古琴取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武大在古琴前坐下,然後十分投入地彈奏起來。
“紅岩上紅梅開,
千裡冰霜腳下踩。
三九嚴寒何所懼,
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
紅梅花兒開,
朵朵放光彩,
昂首怒放花萬朵,
香飄雲天外。
喚醒百花,齊開放。
高歌歡慶新春來 ,
新春來,新春來~”
一曲前一世的經典紅色歌曲《紅梅讚》,從武大的嘴裡唱出來,別有一番味道。
老實說,他的嗓音並不好,但是,對於從未聽過這般唱腔的眾人而言,尤其是對於花想容而言,就像是心靈開了一扇窗,讓她對於音律重新有了新的認識。
“曹公子,你唱得真好。”花想容欣然讚道。
“哈哈。”
武大卻是哈哈一笑,道:“想容姑娘,唱的不好,讓你見笑了。”
“曹公子莫要謙虛,且不說唱的好不好,單是這唱腔和曲調,就別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呢。”花想容說著,一雙美眸異彩連連,“曹公子,想容素來喜歡唱曲,不知您能否抽空……”
一聽這話,在場不少人開始急了。
誰都不是傻瓜,花想容她這番話,無疑是向大家表明,選擇這曹公子作為她的入幕之賓了。
試問,誰肯讓美於人?
馬上,那西貝貨公子趙晉便嚷道:“想容姑娘,先前可是說好了,是作詩,這曹公子所作的詩,既不是詩,又不是詞,如何能獨佔鼇頭?”
她這一出口,其他本就不服氣的人等,無不點頭附和。
“是極是極,想容姑娘,他剛才所作的可不是詩。”
“不錯,根本就不是詩,既不押韻,又沒有格律。”
“想容姑娘,若是叫他獨佔鼇頭,我第一個不服。”
……
見眾人都反對,花想容不由得為難起來。
這時,西貝貨公子趙晉又開口道:“這次,咱們就純比詩詞,誰作的詩詞好,便勝出,如何?”
聞言,花想容隻得點頭:“好吧,就依趙公子之言便是。”
“既是恁地,便請想容姑娘出題吧。”西貝貨公子趙晉道。
花想容想了想,最後目光落到各人桌案前的酒杯上,道:“今日美酒招待各位,不若各位便以酒為題,作些詩詞吧。”
“好。”
眾人紛紛點頭。
西貝貨公子趙晉再次首先道:“還是我先來……對酒不覺眠,落花沾青衣。醉起看溪月,鳥還人亦稀。”
“好詩。”花想容笑道。
馬上,又有人陸續作詩。
“欲摘梨花新做酒,秦淮煙波雨不休。曉妝鏡前聽風起,半遮臉來是離愁。”
“飛雨吹枰近黃昏,輕衣縵舞做俗塵,玉簫吹斷且共酒,幽軒坐隱月照魂。”
……
很快,又輪到武大了。
西貝貨公子趙晉再次挑釁地道:“曹公子,該你了。”
武大不慌不忙,笑道:“拿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