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見陳觀邀請自己去青樓狎妓,梁世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他這人就是這般,好色成性,平時也沒少去青樓,是以,一聽陳觀去妙玉坊的提議,當即就同意了。
不多時,二人結伴到了妙玉坊。
不過,讓二人有些意外的是,平日裡客人如流的妙玉坊,如今卻是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原來,妙玉坊被封禁了。
從封條落款來看,正是梁山軍軍管會。
看到這,梁世忠有些不爽,道:“什麽玩意兒?連妙玉坊也給梁山軍軍管會那幫醃臢潑才封禁了,還要不要人活了?”
陳觀一看他神情,立時感覺梁世忠對梁山軍不是一般的不滿,當即假情假意地道:“就是啊,這梁山軍軍管會的做法也太欠妥了,好端端,幹嘛要封禁妙玉坊啊?”
梁世忠罵罵咧咧道:“誰特麽知道這幫混蛋想要幹什麽?封禁什麽不好,偏要封禁青樓?害得老子大老遠跑來揚州,好些天都沒有開葷了。”
看到這,陳觀心中暗忖,看來這個梁世忠,對梁山軍不是一般的憎恨啊!其心可用,其心可用。
隨後,他慫恿道:“梁都監,您貴為都監,手掌成千上萬的人馬,何必覷一個小小的梁山軍軍管會?索性這樣好了,只要敢進去,小人今日包下整個妙玉坊,讓裡面所有的漂亮姑娘都來陪您,如何?”
聽到這,梁世忠有些心動,但同時也有些猶豫。
一看到他這樣子,陳觀那還不知他對梁山軍軍管會有些忌憚?
當即,他又開口道:“梁都監,您就放心吧,梁山軍軍管會封禁妙玉坊,隨便他封禁好了,這家妙玉坊,老朽熟悉得很,咱們走後門,悄悄地進去享樂便是。”
梁世忠想了想,覺得也在理,更何況,眼下他也著實有些心癢,便點頭同意了。
隨後,在陳觀帶領下,梁世忠跟著他到了妙玉坊後門。
巧的是,妙玉坊後門沒有給貼封條,反而有不少妙玉坊的下人和仆役進出。
陳觀和梁世忠二人進去後,很快就到了妙玉坊的一樓大堂。
不過,他們剛一到大堂,就被幾個龜公迎上來。
“快走,快走,我們現在不待客。”為首一個龜公道。
梁世忠臉色一沉。
想他堂堂的兵馬都監,什麽時候被如此對待過?
陳觀見狀,急忙上前,小聲道:“小李子,不認得我了?”
隨後,他塞了一張銀票過去,道:“小李子,這點銀票,意思意思,請各位去喝口茶。”
那叫小李子的龜公一看是他,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地將銀票收了過來,笑道:“原來是陳員外啊,今天哪陣風把您老給吹來了?”
陳觀笑道:“哪裡哪裡,今天純粹是陪都監大人來樂呵樂呵,對了,你們妙玉坊怎地不開前門營業,害得我們走後門進來?”
“陳員外啊,您有所不知,自從梁山軍軍管會頒下禁令後,我們整個揚州的青樓,全都遭遇滅頂之災,幾乎無一例外,全都給暫時封禁了,說是非常時期,要嚴查奸細。”
“竟有此事?”
“可不是?所以,陳員外,今兒個,實在對不住了,還請你們離開吧。現在我們不待客。”
“別人封禁不封禁的,我管不著,再說了,今天我帶的可是都監大人,我的面子你們不給,都監大人的面子你們總得給吧?”陳觀有意道。
“陳員外,您就別開玩笑了,都監大人的面子,我們豈敢不給?不過,眼下是非常時期,別說都監大人來了,就是統製大人來了,都不好使啊。這梁山軍軍管會可不是好惹的。”
頓了頓,那龜公繼續道:“是了,陳員外您可能還不知道吧,剛剛,就在剛剛,與我們妙玉坊毗鄰的另一家青樓,因為私下待客,被人舉報,結果,那家青樓直接被查封,連跑去狎妓的一名大宋官軍的兵馬都監,也給梁山軍軍管會的人直接當場處決了……對了,他們不叫處決,叫槍斃。”
“什麽?竟有此事?”陳觀吃了一驚。
不止是他,就連梁世忠都有點動容了,要知道,他也是兵馬都監的官職。
“陳員外,我勸你們,還是別玩火了,梁山軍軍管會太橫,尤其是那個軍管會頭子楊林,六親不認,發起飆來,誰都惹不起啊!”那龜公又勸道。
到了這份上,陳觀和梁世忠哪還有興致玩樂?隻得悻悻地退了出來。
“梁都監,要不咱們去找個酒樓,喝點酒?”陳觀提議道。
梁世忠心情有些不爽,聽了這提議,道:“也好,聽你的便是。”
隨後,二人到了一處酒樓,尋了個二樓雅間。
一番杯來盞去後,二人越發熟絡起來。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陳觀這才道:“梁都監,這梁山軍的人真是橫得很啊。真沒看出來,方才在府衙接待老朽的楊林,看著對誰都樂呵樂呵的,其實比誰都狠啊!”
“可不是?這梁山軍就是這麽橫,誰叫人家有那個實力?誰敢去得罪?”梁世忠說著,喝了一口悶酒。
“梁都監,以您的身份和地位,還怕一個小小的梁山軍軍管會?方才我們在府衙也看到了,那梁山軍軍管會,也才區區千百號人,有什麽好怕的?”
“陳員外,你有所不知啊,那梁山軍軍管會,別看人少,但他們可是出自梁山軍最精銳的甲級部隊,武器裝備極為精良,咱們誰敢跟他們鬥?再說了,此次征討江南賊軍,朝廷早就下旨,叫我等一律聽從梁山軍號令,誰若違抗,格殺勿論啊!”
“原來如此。”陳觀說著,口風一轉,“梁都監,難不成你們官軍就如此忍氣吞聲?”
“這不忍氣吞聲,能有什麽辦法?”梁世忠道。
“若是老朽有法子呢?”陳觀忽然道。
“你有什麽法子?”梁世忠疑惑地看了陳觀一眼。
“梁都監,暫時恕老朽賣個關子,不過,只要梁都監肯配合,老朽定會替梁都監出一口惡氣。”陳觀笑道。
梁世忠滿面狐疑地看了陳觀幾眼,最後道:“陳員外,你到底什麽人?你真是定浦村的?”
“梁都監,瞧您說的,我怎麽會不是定浦村的?”
“好吧,就算你是定浦村的,但你此次來獻糧食,怕是另有動機吧?對了,此前隨你一起來的那些上百個莊客,我瞧著來頭也不簡單吧?快說,他們到底什麽人?”梁世忠道。
“梁都監,何必這麽刨根問底呢?”陳觀陪著笑,“來,來喝酒。”
“少打馬虎眼,快說,他們到底什麽人?”梁世忠似乎想起了什麽來,霍地起身,色變道,“啊,我明白了,他們是南邊來的人,對不對?”
“梁都監,不必如此緊張嘛……”
“好你個陳觀,你這是在坑我!”梁世忠勃然大怒,“要是讓人知道我跟江南賊軍勾結,我梁世忠焉有命在?陳觀,你個老東西,走,跟我去府衙!”
說著,他揪住陳觀衣領,便要往外去。
就在這時,一群人衝了進來,人人明刀執仗,氣勢洶洶,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