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竟成一聲令下,他搶來的眾多船隻,一起往那隻小船圍堵而去。
那小船本就是掉頭而去,速度不免慢了一些,結果,那小船上的人眼見就要給包圍,竟然紛紛直接跳入滔滔江水之中。
“想溜?沒門!”
王竟成說完,立即下令:“來人,跳水下去,務要將他們生擒活捉。”
“是。”
不多時,七八個人嘴裡銜了短刀,跳下江裡。
不多時,方才那小船上跳下江去的人,除了有兩個因反抗而給在水下捅死的,其余都給捉了上船。
“說,你們是什麽人?”王竟成喝道。
“我……我們……”
這些人都吞吞吐吐,不敢說。
“不說是吧?”
王竟成手起一刀,砍得一個的腦袋,直接掉下水去。
“啊!”
看到這一幕,其他被俘之人,無不嚇得臉色大變,渾身顫抖著:“好漢饒命,我們說,我們說……”
王竟成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喝道:“你們是甚人?那裡來的船隻?再不實說,看我如何饒你們?”
那些人這才紛紛七嘴八舌起來。
王竟成一臉不耐煩,喝道:“能不能好好說話,你一言,我一語,成何體統?”
說到這,他指了指其中一人:“你來說。”
“是是是……”
那人嚇得全身顫抖不已,好一會才開口道:“好漢聽稟,我們都是揚州城外定浦村陳將士家的人。”
“陳將士?”王竟成微微一怔,“你說的那個陳將士,可是陳觀?”
“好漢說的極是,正是陳觀。”
“他派你們出來,幹什麽?”
“這個……”
“快說!”王竟成厲聲喝道。
“我說,我說……”
那人哪敢再猶豫,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說了。
原來,陳觀因乖乖歸順梁山軍,兼之又立下了功勞後,被盧俊義酌情保住了一條性命。
自那之後,陳觀一家便一直為梁山軍做事。
不過,陳觀一家上下,都是唯利是圖之人,尤其是看到梁山軍開倉放糧後,竟然動起了歪心思,四處偷偷地網羅揚州周邊的窮苦百姓,好讓他們去領取賑濟糧。
原來,梁山軍開倉放糧,是自有一套流程。
那就是,開倉放糧,根據戶籍來的,每家每戶都有定額的糧食,多領和冒領的現象便能杜絕。
也正是這個原因,陳觀便動起了歪心思,到處找人來領,到時再根據事先約定的比例,攫取好處。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是見不得光,只能偷偷摸摸。
所以,方才他們一看到幾十艘船在黑暗中過來,以為他們是梁山軍巡邏的人馬,這才嚇得慌忙要逃。
聽了事情原委,王竟成有些哭笑不得。
隨後,他又問道:“你們當中,誰是頭人?”
那人道:“葉管家。”
“那個葉管家又是誰?現在那裡?”王竟成道。
“管家姓葉名貴,方才那個被好漢砍下江裡去的便是。”
“你卻姓甚?甚麽名字?”
“小人姓吳名成。”
“吳成是吧?”王竟成點了點頭,忽然心中一動,“吳成,我看你這人倒挺老實的,甚好,今天我給你指一條陽關道,你是走還是不走?”
“好漢請說,甭管是陽關道,還是獨木橋,小人都願意走。”吳成信誓旦旦道。
王竟成一看他這姿態,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過,內心深處,他根本就不信,隻當這家夥為了活命,才如此這般說而已。
“很好。你聽好了,稍後,你便帶我們去見那個陳觀,只要你肯乖乖聽好,到時少不了你的好處。但若是,你敢耍滑頭,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王竟成說完,使了個眼色給左右:“把其他人,全部給我宰了。”
“是。”
眾手下轟然應是,然後紛紛手起刀落,將其他人全部當場斬殺。
“啊!”
看到自己的同伴,全部給斬殺當場,那個吳成嚇得當場尿了。
見狀,王竟成滿意一笑,隨即把手一揮:“劃船。”
不多時,所有漁船都到了揚子江南岸。
邢政和沈澤在岸邊等候多時,當聽得櫓聲響,江面上影影綽綽的,急忙出來看。
當看到王竟成一行人帶了不少船回來,邢政大喜過望,便問來由。
王竟成把前事一一說了。
邢政一聽,大喜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統製,你乾的不錯。”
“屬下不敢。”王竟成謙虛道。
邢政勉勵了他一番,這才下令:“渡江。”
這些漁船,多是大漁船,一趟能滿載七八十人,是以,天亮之前,邢政這數萬人馬,也就全部渡江了過去。
不過,為了不讓梁山軍發現這數萬人馬,一上了北岸,邢政便下令,將所有的人馬安排在附近的一處林子裡潛藏起來。
苦苦熬了一日後,一待到天黑,邢政才又讓吳成帶路,連夜趕往定浦村。
由於有吳成帶路,邢政這一路的人馬順風順水,沿途不曾有半點麻煩。
兩個多時辰後,定浦村在望。
邢政當即下令,將整個定浦村包圍住了,這才帶著人馬,跟著吳成進了村子,到了陳家莊,並見到了陳觀。
此時,陳觀一家老小,早已歇息,但在邢政的手下刀槍威逼下,一個個不得不從被窩裡出來,站在外面。
眼下,正是初秋時節,夜晚秋風蕭瑟,陳觀一家老小給冷得不輕。
“誰是陳觀?”邢政掃了一眼,喝道。
陳觀一聽,立即走了出來,垂著雙手,老實地陪笑道:“我……我便是陳觀。”
“你便是陳觀,那好。”
邢政點了點頭,忽然臉色一變,拔出手中佩刀,架在陳觀脖子上,冷冷道:“陳觀,你膽子不小啊,投靠了我們義軍之後,竟然還敢吃裡扒外,跟梁山軍勾結?害得我們義軍呂樞密落到了梁山軍手裡,你說,你想怎麽死?”
一聽這話,陳觀嚇得全身顫抖不已,道:“好漢,情況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啊,老朽也是給梁山軍威逼,才不得不替他們做事的,況且,老朽並沒有與梁山軍勾結,只是幫著他們傳話而已。”
“傳話而已?就這麽簡單?”邢政道。
“不錯,就這麽簡單。”陳觀信誓旦旦,“好漢,您一定要相信老朽,老朽真的沒有梁山軍勾結,老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