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衝帶路下,武大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晁蓋所住的宅院。
守護在宅院門口的一群嘍囉,原本想要阻攔,還揚言沒有宋江和吳用的指令,誰也不許入內,結果,林衝、秦明、楊志等人上前,直接將他們全部撂翻。
“不開眼的東西,連武大哥哥也敢阻攔?”林衝罵了一嘴,這才對武大恭聲道,“哥哥,請。”
武大點點頭,讓跟自己學過一些護理技術的花雕和珠兒主仆,隨自己一同進去。
至於其他人,則全部給留在了外面。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晁天王的房間,一直在照顧晁天王的兩個丫鬟,一看是武大來了,嚇得趕緊請安。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沒我吩咐,不許進來。”武大擺擺手。
“是。”兩個丫鬟識趣地隨即退了下去。
接著,武大舉著桐油燈上前,來到床邊,只見此事的晁蓋,面色蒼白,左眼凹陷,一片血肉模糊,而且全身虛腫,早已不複當初那威風凜凜的晁天王了。
“官人,晁天王還有救麽?”花雕忽然問道。
武大搖了搖頭:“雖然娘子你此前按照我所說的,給他注射了青霉素,遏製了傷口繼續感染化膿,但是,他這傷勢太重,即使醒過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雖然從內心來講,他是期望晁蓋就此掛掉,省得後續麻煩,但他所言非虛,晁蓋的確傷勢太重,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無論如何,他也要全力以赴。
畢竟,這可是收買人心之舉,起碼能讓林衝、劉唐、三阮和白勝這些忠於晁蓋的人,轉而歸向自己。
“小姐,那如今該怎地辦?”丫鬟珠兒忽地道。
“能救晁天王活得幾時,便是幾時吧。”花雕道。
“娘子說的極是。”武大笑笑,“罷了,娘子,閑話少說,你和珠兒配合我,咱們這就開始手術吧。”
“是,官人。”
隨後,三人開始忙活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
武大、花雕和珠兒三人推門而出。
早已等候多時的林衝、秦明、楊志和魯智深等人,紛紛迎上來。
“哥哥,晁天王的情況如何?”林衝急急問道。
武大長籲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抹倦容,笑道:“晁天王的手術很成功,他左眼之中腐肉已盡皆切除,只需歇息、調養一番,便能醒來,不過……”
“不過甚麽?”眾人紛紛問道。
“晁天王傷勢太重,即使醒來,也活不了多少天了。”武大喟歎道。
眾人無不默然。
忽地,劉唐恨恨地道:“天殺的祝彪,害得晁天王哥哥恁地淒慘,遲早有一天,我要扒他的皮,剜他的心。”
此言一出,群情激奮。
武大見狀,也不揭破晁蓋遇害真相,因為還不是時候。
由於天色已晚,各人便各回房間歇息。
武大和花雕半年未見,正是小別勝新婚,也早早回房,夫妻兩個自然少不了一番糾纏。
次日一早。
武大正兀自酣睡,卻給花雕叫起床:“官人,都日上三竿了,還貪睡?”
“才日上三竿啊?”武大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睜開眼睛,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娘子,不若再日上一竿,如何?”
看著他壞笑的樣子,花雕哪還不知他話裡有話,不由得一時俏臉羞紅,啐他一口:“不正經。”
“哈哈!”武大大笑,作勢就要將她摟過來。
不料,花雕早已有所準備,咯咯嬌笑著躲開了去。
武大無奈,隻好悻悻地穿衣起床。
吃過早飯後,武大又在院裡勤練百戰刀法。
剛練了一刻鍾的工夫,宅院大門口傳來一聲叫好聲:“好!”
武大收刀而立,循聲望去,卻見花榮、秦明、楊志和魯智深等昔日舊部,全部湧了進來。
“哈哈,你們來了!”
武大大笑,隨即迎了上去。
眾人見面,免不了一番寒暄。
“妹夫,神行太保戴宗,我已派人去請上山了。”花榮道。
“那便好。”武大點點頭,“不過,戴宗兄弟不熟悉路途,須得小心。”
“妹夫放心便是,我讓阮氏三兄弟親自去接,他們感念妹夫你昨夜不辭勞苦醫治晁天王,是以格外賣力。”花榮笑道。
“那便好。”武大點了點頭,隨後將眾人請入內堂。
眾人各自落座。
花雕見狀,拿出女主人的派頭,讓丫鬟珠兒將家中吃食和美酒呈上來,供眾人享用,然後這主仆二人退了出去。
眾人一邊吃喝,一邊聊了起來,氣氛熱烈。
尤其是,當武大將自己這半年在外,招攬了不少英雄好漢的經歷說了,聽得眾人無不佩服。
“原來哥哥這半年也非是在遊山玩水,灑家還以為哥哥是樂不思蜀了呢!”魯智深哈哈一笑道。
眾人皆笑。
忽地,秦明開口道:“是了,哥哥,聽花榮兄弟說,此次晁天王左眼中毒箭一事,頗有蹊蹺,可是真的?”
“此事確有蹊蹺。”
武大隨即將戴宗從祝家莊打探來的消息,還有自己的分析說了。
眾人無不面露凝重之色。
尤其是魯智深,氣憤難當:“哪個天殺的,竟敢對晁天王痛下毒手?”
武大本想直接說是宋江所為,但想想這半年來,在場眾人無一人不受宋江籠絡,若無真憑實據就說了,只怕適得其反。
於是,他笑笑道:“這個還有待調查,眾兄弟且勿要往外傳,省得打草驚蛇,凶手有所警惕。”
眾人紛紛表態,表示絕不外傳。
接下來兩日,晁蓋在武大的細心醫治下,身體狀況漸漸有所好轉。
相信再過一兩日,晁蓋便能蘇醒過來。
這期間,宋江、吳用都來探望過,但不是同時來的,而是分開來的。
武大敏銳地感覺到,宋江和吳用之間,似乎起了隔閡。
這挺好,正中他下懷。
不過,眼下這情形,他顧不上去理會這兩人之間有什麽糾葛,全心全意撲在救醒晁蓋的事上。
不料,事與願違。
這日晚上,武大正與娘子花雕用晚膳,一名嘍囉匆忙跑來匯報:“稟武頭領,林教頭派小人來告知,說是晁天王剛剛醒來,卻遇了刺,如今快要不行了,林教頭讓武頭領您趕緊去一趟。”
“什麽?”武大臉色一變,隨即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