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武大的話,紛紛點頭應是。
穆弘慨然道:“哥哥,咱們兄弟兩個先前就計較好了,從今往後,咱們兄弟兩個,就隨哥哥去幹一番大事業。這穆家莊的田產家業,隨時可以拋棄。”
“壯哉!”武大欣然讚道,“穆弘賢弟放心,你這份田產家業,拋棄不掉,待將來我們率軍打回來,你這些田產家業,遲早還是你們兄弟的。”
“那是自然。”穆弘笑道。
這時,李俊開口道:“哥哥,戴院長身子尚未好轉,若是如此長途跋涉,怕是不好吧?”
經他一提醒,武大頓時點頭:“不錯,戴宗賢弟的傷是個問題,不能不考慮。”
一聽這話,戴宗忙道:“無妨,區區小傷而已。”
武大擺手道:“戴宗賢弟,你這傷可不是甚麽小傷,已經傷了筋骨,非休息個十天半月不可。”
“可若是因我誤了事,我這心裡如何能安?”戴宗愧疚道。
“賢弟說的哪裡話?”武大急忙安撫了一番。
這時,穆弘道:“哥哥,不若如此,咱們將太保留在揭陽鎮一處好人家,給足了銀子,讓他好生養傷,一旦傷勢好轉,太保自來尋我等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包括武大在內,均是眼睛一亮。
“可是,萬一有人認出太保,那該如何?”穆春提出異議道。
武大笑道:“此事易耳,隻消我給戴宗賢弟喬裝易容,保叫人認不出來他本來面目。”
眾人均知喬裝易容術的厲害,紛紛稱好。
“是了,哥哥,如今太保哥哥的事情安排妥了,咱們接下來該何處去?是要去梁山麽?”卻是童猛問道。
武大想了想,沉吟道:“也不知如今梁山水泊的情況怎麽樣了?若是濟州官軍仍在圍困,咱們若是如此回去,怕是自投羅網。”
“哥哥倒是多慮了,我前些天聽到消息,梁山水泊與濟州官軍大戰了幾場,濟州官軍大敗,連濟州城都陷落了。”穆弘忽道。
聞言,武大等人無不吃驚,當即詢問詳情。
穆弘也不隱瞞,將所知的一切都說了。
原來,梁山水泊被濟州官軍圍困日久,山上糧草不足,數千人的吃穿用度,都成了問題。
於是,晁蓋、宋江、吳用和公孫勝一合計,便決心偷襲濟州官軍,破官軍圍困。
不過,晁蓋、公孫勝認為,應當去偷襲官軍在梁山泊的水寨,先解決當面之敵。而宋江和吳用認為,應當避實擊虛,去偷襲濟州城。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雙方各退一步,分成兩隊,晁蓋、公孫勝為一隊,而宋江、吳用為一隊。
不過最終,兩隊的戰果卻有天壤之別。
晁蓋、公孫勝這隊去襲官軍水寨,不料官軍領兵之人頗有經驗,在水寨外設置有各種陷阱,結果,晁蓋、公孫勝偷襲不成,只能強攻,最終雖拿下了水寨,但也死傷不少,堪堪慘勝而已。
而宋江、吳用這隊,趁著夜色,從水路登陸後,奔襲濟州,可惜濟州官兵根本不成想到梁山泊賊寇會來攻打濟州城,一時猝不及防,被殺得大敗,連濟州知府也被殺。
“一大勝,一慘勝,甚好,甚好。”
聽完經過,武大臉上笑意連連。
他當初之所以選擇遠離梁山,至今已有數月之久,就是為了轉移矛盾,讓晁蓋和宋江正面剛起來。
如今看來,他這番謀劃沒有白費。
想想看,晁蓋、公孫勝慘勝,而宋江、吳用大勝,這晁蓋、宋江二人心裡不起隔閡才怪?假以時日,這二人之間的友誼小船,怕是說翻就翻了。
不過,旁邊眾人聽得一陣稀裡糊塗,不知他話裡的意思。
“哥哥,你這話是何意?俺鐵牛怎地半點也聽不懂?”李逵問道。
武大當然不會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含糊笑道:“有感而發,有感而發而已。”
眾人見他不肯明說,也隻好不再深問。
這時,穆弘忽地道:“以哥哥之見,咱們如今該去何處?”
武大尚未開口,這時,李逵嚷嚷道:“乾脆隨俺去沂州得了,俺也正好接了老娘,將來好去梁山享福。”
眾人一聽,無不笑了起來。
“鐵牛,你就拉倒吧,沂州離此地遠著哩,跑那麽遠乾甚麽?”李俊道。
“就是,鐵牛,你那裡也忒遠了點,咱們這麽多人,還有我那老父親,根本就經不起長途跋涉,就別折騰了。”穆春道。
其余眾人紛紛表態,明確反對。
李逵無奈,隻好撓撓頭:“俺就是說說而已,一個個都急甚麽?”
眾人又是笑了起來。
武大擺了擺手,讓眾人停下來。
眾人都收住笑容,看向了他。
武大這才道:“方才穆弘賢弟問我,該往何處去?自然是回梁山去了。不過,不是當下。”
眾人一聽,紛紛不解。
“各位賢弟想必也清楚,如今咱們大鬧江州,這江州官軍定不會放過我等,我們要想安然回梁山,必須先打疼江州官軍,教他們不敢來追擊。”武大解釋道。
眾人這才恍然。
“哥哥說的不錯,為今之計,是先打疼江州官軍,我等方能安然去梁山。不過,江州官軍,兵力少說也有五六千,咱們才這麽點人,就算算上我這莊子裡的莊客,也就百來人,如何是江州官軍對手?”穆弘道。
眾人對此也是同樣想法,唯獨李逵嚷嚷道:“咱們就百來人又怎地?俺鐵牛才不怕,管他多少兵力,俺這對板斧,照砍不誤。”
“鐵牛,你勇則勇矣,可惜是匹夫之勇,哪能如此魯莽?搞不好,會死很多人的。”穆弘道。
這時,武松插話道:“穆弘兄弟,你也太小瞧我家哥哥了吧?想當初,我與哥哥在孟州,連敗數倍於我們的孟州官軍,這江州縱然有五六千兵力,又有何懼?”
經他一提醒,穆弘等人這才想起確有此事,不由得紛紛收起質疑之心。
“那哥哥,如今看來,該當如何?”穆弘問武大道。
武大笑道:“方才我說過了,是要打疼官軍,換句話說,我的意圖,不需要正面擊敗他們。”
“哥哥的意思,不是正面擊敗他們,而是打埋伏,側擊他們?”穆弘道。
武大再次搖頭,笑道:“咱們這麽點人,縱然打埋伏,又能打疼他們幾何?要乾,就乾一票大的。”
聽到這,眾人心中越發疑惑了。
李逵是個急性子,抓耳撓腮道:“哥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快給俺們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