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人送黑發人。
是任何人也無法承受的痛。
袁紹是偏愛自己的小兒子袁尚沒錯。
但袁譚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眼看著袁譚被燒成了焦炭。
袁紹除了吐血昏厥。
還能做什麽呢?
一眾文武官員來不及去搶救袁譚的屍體了。
連忙攙扶著袁紹下了馬。
扶著他一路小跑回到了營地中。
急切的喚來軍醫進行搶救。
“哈哈哈——”
黃忠魔性的笑聲又爆發了。
這次的笑聲中帶著無比的暢快之意:
“大王這招可真夠損的,夠袁紹那老鳥喝一壺的了!”
他的身邊。
左慈貌似虛脫的擺了擺手:
“不行了不行了,剛才引動九天玄火消耗了貧道太多的功力,貧道得去喝壇子酒補補身體了。”
黃忠不由得為之一陣錯愕。
啥玩意?
你還真當山下的大火是你引起來的?
臉呢?
想喝酒就明說!
還特麽消耗功力?
你有功力這東西嗎?
軍中禁酒。
左慈以這個借口偷偷的灌兩口。
也是別出心裁啊!
黃忠在愣了兩秒鍾之後。
快步追了上去。
一把摟住了左慈的肩膀。
低聲笑道:“別以為我沒看到!清晨往屍體上潑灑烈酒的時候,你老小子就偷著藏了一壇子!休想獨吞!”
左慈毫不客氣的拍掉了黃忠的大手。
瞪著雙眼質問:“我是消耗了功力需要進行補充,你又憑什麽喝酒?”
“再者說了!你是主將,誰允許你私下喝酒的?老老實實回到你指揮官的位置上去!不要影響貧道恢復功力!”
左慈走了。
走的無比瀟灑。
丟下目瞪口呆的黃忠,自己去無人的地方“恢復功力”了。
黃忠吧嗒了兩下嘴。
看著左慈的背影。
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軍中禁酒是劉磐定下的鐵律。
黃忠雖然饞酒,但也不敢違背劉磐的命令啊。
原本想搭著左慈的順風車喝兩口解解饞。
現在可好。
被左慈一腳給踢下車了。
偏偏黃忠還拿他無可奈何。
誰讓咱沒有“功力”,不會召喚“九天玄火”呢!
袁軍大營中。
經過一番救治。
袁紹終於從昏厥中醒來。
睜開眼睛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譚兒的屍身呢?”
眾皆沉默。
完犢子!
袁紹從人們的沉默中得知了答案。
被火化了唄!
一口老血又奔湧到了嗓子眼。
卡在那裡吐也吐不出。
咽又咽不下去。
跟特麽得了咽炎似的。
難受極了。
慢嚴舒檸顆粒都治不好他這個毛病!
“主公節哀。”
“還請主公以身體為重啊!”
……
麾下的人們紛紛勸慰著。
希望袁紹能夠從悲傷中掙脫出來。
然而面無表情的袁紹一句話也沒說。
就那麽呆呆的坐在那裡。
跟老年癡呆似的。
中軍大帳外。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探馬來到了帳內。
跪在帳門口急切的稟報道:
“報——主公!三百裡加急!曹操於昨日出兵魏郡,現已連奪兩座縣城!守軍抵擋不住,請求支援!”
“哇——”
慢嚴舒檸顆粒都治不好的咯血。
被探馬的這句話給治好了。
袁紹狂噴出一口老血來。
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
一個劉磐就夠他頭疼的了!
怎麽曹操也來湊熱鬧?
嫌事情鬧的還不夠大嗎?
而且曹操這個時機選擇的很好。
正是芒碭山落入劉磐手中、袁譚被燒成焦炭的節點上。
為了奇襲芒碭山。
袁紹把鎮守在冀州南部的高覽調了過來。
希望他能速戰速決搶回芒碭山。
然後再迅速掉頭去回防曹操。
誰知道身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一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來。
直接被黃忠一刀給切了。
還讓冀州南部的防線出現了真空地帶。
給了曹操進兵魏郡的天賜良機!
此時此刻。
是袁紹軍士氣最低落的時候。
更是袁紹無法騰出手來對付他的時候。
明知道曹操出兵魏郡是打算要把魏郡一口吞下。
可袁紹又有什麽辦法呢?
他要是掉過頭去打曹操。
劉磐豈能善罷甘休?
追著袁紹的屁股後面猛打猛殺。
袁紹就真的兵敗如山倒了。
氣氛異常的沉重起來。
足智多謀的審配、許攸等人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有效的對策來。
更不用說靠著嘴皮子上位的郭圖了。
他的大腦直接變成了一團漿糊!
攪都攪不開!
死機了!
“父親!”
沉悶的氣氛中。
一聲呼喚忽然響起。
眾人舉目看去。
只見袁紹的三兒子袁尚一身戎裝出現在了帳門口。
“父親無須擔心!孩兒帶來了戰車三千架!足以抵擋劉磐的踏足巨弩等器械!”
袁尚慷慨激昂的大聲言道。
哪管他的那些戰車到底能不能抵禦踏足巨弩呢。
氣勢必須到位!
看到最偏愛的兒子袁尚。
袁紹蒼白的面龐終於恢復了一絲紅潤。
向著袁尚顫抖的伸出了雙手。
袁尚連忙趕過去。
跪在袁紹的床榻前。
把袁紹的雙手接入了手中。
“尚兒你怎麽來了?”
袁紹握著袁尚的手問道。
是啊。
袁尚被袁紹任命為青州牧。
不好好的待在青州。
跑到冀州戰場來幹什麽呢?
原來郭圖在十余天前給袁尚寫了一封密信。
告知他袁譚即將率兵趕來戰場。
讓袁尚也做好加入戰鬥的準備。
袁譚和袁尚分別是袁紹手下兩個派系的支持對象。
都有機會成為袁紹的接班人。
聽到大哥袁譚先一步被袁紹調往了戰場。
袁尚怎麽能甘心呢?
於是迅速集結起青州的兵馬和特製的戰車。
不經過袁紹的征召就私自前來了。
他可不能讓功勞都落到袁譚的手裡啊!
面對袁紹的詢問。
袁尚剛要作出回答。
又一名探馬跑了過來。
慌慌張張的高呼道:
“不好了不好了!青州八百裡急報!曹操手下的大將臧霸、於禁兵分兩路向青州動兵了!目前已經拿下了青州南部的兩郡之地!”
袁尚猛地轉過身來怒吼道:
“不可能!我離開青州的時候一切都是好好地,曹操麾下的兵將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青州?”
審配幽幽的歎息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三公子從青州趕到冀州至少在路上奔波了十日吧?十日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了。”
袁尚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得!
他本來是想來建功的。
現在可好。
寸功未建呢。
青州那邊就因為他私自帶走了三千戰車和大量的精銳。
而出現了兵力空虛的現象。
被臧霸、於禁輕輕松松的給禍禍了!
袁尚悲催的詮釋了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活靈活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