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率部加入戰場。
袁尚的日子更難過了。
手下的三萬青州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
不到三個小時。
就只剩下了一萬來人了。
戰損高達三分之二。
袁尚慌了。
扯著嗓子問向身邊的許攸:“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許攸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
能怎麽辦啊?
打又打不過。
跑又跑不了。
早跟你說盡快帶著部隊回到青州去。
你非不聽啊!
偏偏腦瓜子一抽筋。
非要來這裡設伏。
準備伏擊前來追殺的麒麟軍。
這下好了吧?
惹出來五虎大將之一的黃忠也就算了。
還把劉磐這尊殺神給惹出來了!
袁尚啊袁尚。
你可真是你爹的親兒子!
平時說什麽你都不肯聽。
只有在陷入危機的時候才會問上一句“怎麽辦”!
鬼知道怎麽辦!
不怪許攸內心是如此的憤怒。
他的憤怒是有理由的。
袁尚原本是比袁紹還要提前離開的。
按照袁紹的命令。
他應該是和許攸一起趕回青州去對付曹操手下的臧霸、於禁。
可就在走了大半日之後。
這家夥也不知道是腦瓜子短路了還是被馬蹄子踢了。
堅持要帶兵折回到袁紹的退兵之路上。
想要給追擊袁紹的麒麟軍來個當頭一棒。
借此樹立起自己在袁軍中的地位。
順理成章拿下袁紹的繼承權。
然後就在半路上撞見了翻山越嶺而來的黃忠所部。
袁尚二話不說就讓部隊和黃忠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
劉磐就趕來了。
袁尚的部隊就變成了挨打。
“你倒是說話啊!怎麽辦?”
見到許攸良久未曾開口。
袁尚火急火燎的催促著。
“唉……黃忠的部隊步兵居多,可劉磐的部隊騎兵居多,在這片開闊地上我們是跑不掉的。不如投降吧。”
許攸唯一能想出來保住袁尚性命的辦法只有這一個。
雖說投降很是可恥。
而且不一定能保住袁尚的小命。
可終究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總比讓他死在戰場上強啊!
“就這?”
袁尚持懷疑態度看向許攸。
他沒想到許攸憋了半天的大招。
居然是投降!
“公子你聽我說!劉磐自詡為漢室正統,不會讓自己落下嗜殺的罵名!公子若是投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許攸苦口婆心的勸諫著。
袁尚一想。
似乎也有些道理。
自己乃是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
劉磐看在袁家的家門面子上。
或許真的不會讓自己太難堪?
一邊是委曲求全。
一邊是身死刀下。
袁尚在稍微掙扎了那麽幾秒鍾之後。
很快做出了選擇。
他策馬來到陣前。
透過亂戰的雙方將士,向著對面的劉磐大聲呼喊道:
“劉繼開!我是袁大將軍第三子袁尚,今日這一戰算我栽了!”
“我願意放下武器隨你回營,只要你不傷害我,贖金好商量!”
“你若執意趕盡殺絕,來日我父帥必定會找你討回血債的!”
投降也不能跌了份兒!
咱是有身份的人!
袁尚自以為自己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
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袁家的面子。
殊不知。
在他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
他身後的許攸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蠢貨!
拎拎清楚好不好啊?
現在是你在哀求人家漢中王!
怎能一上來就直呼人家的名諱呢?
這是大不敬啊!
而且話語之中還夾槍帶棒的。
你以為你自己很聰明呢?
你以為人家漢中王會忌憚你袁家的勢力呢?
你個不開眼的玩意!
這不是故意給了劉磐一個大開殺戒的理由嗎?
果然。
劉磐冷酷的聲音傳來:
“你算個什麽東西!袁家又算個什麽東西!”
“孤和你們袁家不熟!和你更不熟!還輪不到你來直呼孤的名諱!”
完犢子!
袁尚惶恐的掉轉頭求助:“先生!這招不靈啊!”
許攸一句話也懶得說了。
把眼睛閉的緊緊地。
蠢貨!
你那話是在投降啊?
分明是在挑釁啊!
能靈就怪了!
算了。
愛怎地怎地吧!
“麒麟軍聽令!不接受投降!殺光敵人為止!”
劉磐冰冷的喝聲穿越戰場。
嚇的袁尚脊梁背直發涼!
何為王道?
對手不乖,就碾壓他!
何為霸道?
對手乖了,也碾壓他!
又過了一個小時。
袁尚身邊的人只剩下了不足百人。
四面八方全都是惡狼一樣的麒麟軍。
踏著累累屍骨。
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先……生,先生!醒醒!都什麽時候了,快醒醒!”
袁尚的舌頭都打結兒了。
伸手晃動著身邊閉目的許攸。
許攸沒好氣的睜開了眼睛:
“你覺得我是在睡覺還是神遊物外?都不是!”
都不是。
那是啥?
閉目等死唄!
袁尚的臉色瞬間變的一片死灰。
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響起。
爪黃飛電輕巧的避開地上的血汙。
載著劉磐來到了袁尚和許攸的面前。
典韋、周泰一左一右緊緊相隨。
當爪黃飛電站定之後。
典韋爆出了一聲虎吼:“跪下受死!”
袁尚被典韋的虎吼嚇的肝膽俱裂。
雙膝一軟就要滑到地面上去。
許攸忽然橫向伸出一隻手。
把袁尚給抓了起來。
同時歎息著道:“公子啊,主公創業不易,臨死之際你就別再給他丟人了。”
袁紹性格中有諸多短板。
嚴重的限制了他的發展。
但不管怎麽說。
他能坐到北方最強諸侯的位置上。
還是有能力的。
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只可惜他不會教育孩子。
許攸算是看明白了。
就算沒有人攻打袁紹。
袁紹的勢力也不會太過長久。
能跟先秦一樣傳二代人就算不錯的了。
因為袁紹生了一幫廢物兒子!
一個比一個廢物!
人們都說富不過三代。
到了袁紹這。
恐怕打個對折還要再砍去個零頭啊!
現在快要死了。
就幫著袁尚硬氣一回吧。
也算是報答袁紹對他的知遇之恩了。
然而他的想法雖好。
現實卻是無比殘酷的。
“嗖”——
一根利箭精準的洞穿了許攸的左腿膝蓋。
疼的他一個趔趄。
差點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呦?看你能挨幾箭!”
老黃忠再次彎弓搭箭。
一箭又洞穿了許攸的右腿膝蓋。
啪嗒!
許攸再也堅持不住了。
他畢竟是個文人而不是武將。
小身板可扛不住黃忠這麽禍禍。
許攸這一落地。
袁尚也跟著落到了地上。
所不同的是。
許攸是被迫跪下的。
而袁尚是主動跪下的。
不但跪了。
他還一頭磕到了地上:“大王饒命啊!之前都是許攸唆使我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我的本意啊!”
一磕。
一跪。
順帶賣了許攸。
袁尚把他老爹的那點顏面全都丟光了。
毫無氣節!
只是他的磕頭哀求並沒有換來劉磐的寬恕。
劉磐微微一擺手。
黃忠會意。
第三根破甲箭呼嘯而出。
準確無誤的穿射進了袁尚的後脖頸。
讓他以磕頭求饒這樣極其屈辱的姿勢被釘死在了地上!
從這一刻起。
整個袁家都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包括袁紹!
永生永世再也無法洗刷這份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