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狗看著走在前面的柳軒,眼中震撼到此時都沒有散去,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跟了一個自以為是好人的人。
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
侯爺啊!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怪不得不把那些差役放在眼裡,沒有見到那平日裡,被人恭敬的縣尉都老老實實的低頭受訓了嗎!
楊二狗對自己日後跟著柳軒的生活,更加的憧憬起來了。
回到驛館當中,柳軒把楊二狗喊到跟前來,詢問道:“識字不?”
“學過一點。”
楊二狗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柳軒聞言點了點頭,“那你想要學什麽?”
“我想學武!不想受人欺負!我要保護妹妹!”
楊二狗非常堅定的對柳軒說道。
不過目光,卻時不時的投向了一旁的程處默。
他在大街上是看到了程處默出手的,見過程處默三下五除二的,輕松碾壓那幾個差役,自然是把程處默當成他所認識人當中,最厲害的了!
程處默也覺察到了他的目光,忍不住咧了咧嘴笑道:“你小子可別看某!我雖然也能夠教你,但是這裡面,我的本事可不是最厲害的!”
“啊?你的本事還不是最厲害的?”
楊二狗有些迷茫。
柳軒這個時候道:“當然,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過了最佳練武的年紀,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你。”
“我收下他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中性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向著剛剛說話的月影看去。
他人如其名,平時的視乎不聲不響的,就好像是影子一樣。
然而,無論是程處默還是秦懷玉,卻都不敢小看他!
之前來登州的時候,路上兩人沒少挑釁月影,結果被月影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後,他們倆就徹底的服了!
現在楊二狗說要學武拜師,程處默和秦懷玉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月影。
柳軒也沒有想到,月影竟然這麽痛快的答應收楊二狗為徒。
“不考慮下?”
“不考慮了,他的根骨不錯!”
“好吧!”
楊二狗有些迷茫的,看向了一旁躲在陰影裡面的月影,不知道自己月影有什麽本事。
程處默好心的上前拍了拍楊二狗的肩膀說道:“他比我厲害,你跟他學也不錯!”
楊二狗非常聰明的,馬上跑到月影的面前,磕頭拜師。
隨後月影帶著楊二狗就離開了,教導他習武去了。
楊二狗走了之後,廳裡面就剩下了楊馨兒,這個惹人憐愛的少女。
柳軒笑著對她說道:“你去跟著紅袖好好洗個澡,換件衣服,之後就跟著本侯吧。”
“多謝侯爺!”
“日後叫少爺!”
“多謝少爺!”
“好!”
來到登州府是第四天了,柳軒這一天終於換上了朝服,帶著程處默和秦懷玉,去了登州水師駐地。
既然柳軒要在登州待一段時間,那就必須立威,並且設下根基。
而柳軒這兩天想來想去,還就是登州水師最容易下手!
回想當日,李敏行圓滑的樣子,柳軒覺得這登州水師肯定會有問題!
不過,柳軒也沒有打算微服私訪的意思,反而是大張旗鼓的,提前告訴了李敏行。
所以柳軒今天剛來到登州水師駐地,就見到李敏行帶著一眾校尉前來迎接。
“見過柳大人!”
李敏行和一眾校尉對柳軒躬身施禮。
“嗯,起來吧!”
柳軒隨意的揮了揮手道,“陛下要本侯節製登州水師,來了登州也有兩三天了,不看看實在是不好,所以本侯就來了,主簿何在?”
“下官在!”
一個乾瘦的老頭,一下子從人群後擠了出來。
“帳簿什麽的,給本侯送過來,本侯先檢查一下。”
柳軒開門見山就要檢查帳簿。
李敏行眼中閃過了一道奇異的目光,主簿更是下意識的看了李敏行一眼。
“喏!”
“嗯!”
柳軒提前已經通知了李敏行今天要來,李敏行估計,柳軒今天應該不是來挑事的,對柳軒的重視程度,也降低了不少!
帳簿的問題,他感覺就更不用擔心了,都是老手弄的帳,登州水師那麽多帳簿,柳軒想要檢查,沒有幾天時間也是根本檢查不完。
於是,李敏行笑眯眯的,引著柳軒等人進到了軍營當中。
在中軍大帳坐下來之後,主簿讓人抬著兩箱子帳本來到了大帳當中。
“柳大人,這裡都是這幾天登州水師的帳簿,不知道您是打算現在在這裡看,還是帶回去?”
主簿恭敬的對柳軒詢問道。
“你先說說今年的情況吧。”
柳軒隨意的拿起來一本帳本,對主簿問道。
讓主簿說?
李敏行就更加的放松了。
果然!
這個藍田侯就是過來走走樣子的。
主簿馬上開口說道:“今年朝廷共撥登州水師糧草一萬三千兩百石,絹布三百匹,另有淘汰軍械兩百二十多具!耗費糧草有八千六百石,絹布一百三十多匹,還有一些其他的麻布等等”
“哦!那倉庫裡面還剩下多少?”
“還剩下糧食三百石,絹布四十三匹!”
主簿馬上快速的回答道。
啪!
柳軒把手中的帳簿合上,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這數字不對啊!”
“啊?柳大人,怎麽不對了?”
主簿臉色微微一變。
主簿的神色變化,柳軒自然是覺察到了,他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在劉敏行和主簿的臉上掃了一圈。
“朝廷撥給登州水師,應該是一萬三千兩百石的糧食,絹布三百匹,你說耗費糧草有八千六百石,絹布一百三十多匹,那剩余應該是有四千六百石的糧草,和一百七十匹的絹布,但是你卻說,僅剩下零食三百石,絹布四十三匹,那剩下的四千三百石糧食,和一百二十七匹的絹布哪裡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柳軒的聲音微微有些變冷了不少。
主簿老頭完全被柳軒的話給驚呆了!
他原本就是聽從李敏行的叮囑,打算直接跟柳軒糊弄過去。
只要是今天柳軒沒有追究,之後就算是發現了,他也不好說什麽,這件事的責任就落到了柳軒的身上。
誰讓朝廷的聖旨,是柳軒節製登州水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