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爆炸聲響起的時候,確實是有不少趙國大臣在附近的,許歷就是其中的一員。
所以許歷同樣也是第1個趕到事發現場的趙國大臣。
看著面前的大坑,許歷頓時臉色大變,瘋狂的呼喊了起來。
“主君,主君!”
許歷其實現在已經是趙國的大司馬了,他除了趙國大王之外,不需要稱呼任何人為主君。
但現在情急之下,顯然許歷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不僅僅是許歷,龐煖也很快趕到了現場。
龐煖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同樣也是一張老臉,完全無法抑製住震驚的表情。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究竟是誰敢謀害了武信君?”
面對著龐煖的厲聲質問,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出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其他的趙國大臣也紛紛到來,看著面前的這個大坑,聽著許歷和龐煖的話,臉色都是十分的沉重。
難道說那位叱詫風雲十多年的武信君,真的就在這種奇怪的情況下被謀殺了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禁衛軍士兵突然到來,直接把在場的所有趙國大臣都給包圍了。
許歷發現了不對,頓時轉過頭來,厲聲開口說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這些人在做些什麽?”
率領著近衛軍士兵的那名將軍朝著許歷拱了拱手,開口說道:“啟稟大司馬,大王有令,讓所有人都立刻回到宮殿之中集合。”
許歷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想到什麽,高聲說道:“為什麽大王的反應這麽快?難道說這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在聽到許歷的這個質問之後,在場的許多趙國大臣臉色算是徹底變了。
大家都不是傻瓜,趙括這個時候突然暴斃,最大的得益者是誰呢?就是趙王。
再考慮到過去的那段時間裡,趙括和趙王爆發了十分頻繁的衝突,而且在王宮的地盤上唯一一個能夠真正有力量來謀殺趙括的人,明顯也還是趙王。
這麽一想,一股陰謀的氣息頓時就籠罩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間。
難道說這場所謂的慶功宴,其實是陰謀和殺戮的開始不成?
禁衛軍將軍並沒有回答許歷的這個問題,而是十分平靜的開口說道:“諸位大人,大王還在宮殿之中等待著你們呢,不要讓大王等待太久了,不然的話想來大王是會很不高興的。”
禁衛軍將軍手一揮,在場上千名禁衛軍頓時齊刷刷的亮出了武器,裡面的含義不言自明。
看到這一幕之後,在場許多人心中的不安,頓時就更加得到了驗證,但是這個時候形勢比人強,他們也不可能再發出什麽質疑,只能夠按照禁衛軍的命令乖乖的調轉馬車,繼續回到王宮正殿那邊去。
正殿之中還有許多的宮人太監在收拾杯盞,看到眾多大臣紛紛返回,臉上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禁衛軍將軍也不客氣,直接就把這些宮人太監全部都驅趕離開,留下一地狼藉也不管。
眾多趙國大臣就在這一地狼藉之中就坐,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不僅如此,很快這些趙國大臣還發現,之前已經離開宮城的那些趙國大臣們也陸續返回,一問之下都說是被禁衛軍追上,強行要求返回的。
這頓時就更加的加重了眾人心中的陰霾,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是
一陣腳步聲響起,趙王走了進來。
跟隨在趙王身邊的,還有李牧和周氏兄弟。
趙王的精神非常的好,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悲傷。
他平靜的看著面前的所有趙國大臣,然後目光落在了許歷和龐煖的身上。
“許歷、龐煖兩人一直以來都是目無寡人,心中只有趙括,給寡人拿下!”
趙王的話音落下,頓時就有禁衛軍的士兵們衝了上去,將許歷和龐煖控制住。
這一幕頓時讓眾人再度大驚。
許歷叫了起來:“大王這是什麽意思?”
趙王看著不斷掙扎的許歷,心中不自覺的湧起一種快意的感覺。
多少年來,許歷這個家夥都知道是趙括的傀儡,但是卻偏偏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終於,等到了今天!
趙王淡然道:“還能有什麽意思?今天,就是寡人清理門戶的時候!”
這句話說出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許歷不敢置信的看著趙王,突然叫了起來:“武信君是你殺的!”
趙王的臉頰肌肉微微扯動了一下,隨後變成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沒錯,趙括這個亂臣賊子,正是寡人命令大將軍李牧和宦者令一起誅殺的!”
趙王的這句話猶如一個核彈般直接炸開,在大殿之中引發了一陣驚呼。
雖然大家之前都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當真正從趙王口中獲得這個事實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震驚。
趙王臉色猙獰,冷冷的說道:“多少年了,趙括這個家夥什麽時候把寡人當成過真正的大王?他只不過是想要架空寡人,從而奪取趙國的最高權力罷了。
寡人的父王早就已經提防過他,你們真的以為寡人就不會吸取父王的經驗教訓了?今天除掉趙括,正是寡人讓趙國撥亂反正的開始!
來人啊,把這份名單上所有的趙括逆黨通通都給寡人拿下!”
說著,趙王直接拿出一份名單,交到禁衛軍將軍的手中。
禁衛軍將軍也不廢話,一一點名,將名單之中趙括一派的大臣通通拿下。
這些大臣們雖然有心想要反抗,但是在全副武裝如狼似虎的禁衛軍面前,手無寸鐵的大臣們再怎麽反抗也是徒勞,很快就被全部拿下。
看著這一幕,剛剛返回的周少良臉上也是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忍不住對著趙王說道:“大王,不如就把這些趙括逆黨直接誅殺,以儆效尤!”
對於周少良來說,他巴不得所有和趙括有關的人今天直接暴斃!
在周少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牧和宦者令的表情同時發生了變化。
宦者令忙道:“不可!如今局勢尚未穩定,還是應該等到大局已定之時再做審判,如此才能夠顯得大王的行動堂堂正正,也可以讓地方上的官員們少一些猜忌和疑心。”
趙王微微點頭,認同了宦者令的說法:“把這些趙括逆黨全部押到大牢之中關押起來,等到寡人處理完事情之後,再來和他們計較!”
這一次的“趙括逆黨”名單規模是相當驚人的,在名單上的人就有足足五百一十三人,如果一次性全部殺掉的話,那麽這座大殿也是會瞬間被鮮血給淹沒了。
趙王可不喜歡別人的血弄髒自己的大殿。
在叫罵聲和求饒聲中,趙括一派的大臣被全部帶走了,留下來的還有大約一半人。
這個數字其實趙王一開始看到的時候,也是有點觸目驚心的意味在裡面。
上千名官員,居然整整有五百人都是趙括一派,其中還有兩三百人被認為是傾向於趙括一派的,只有兩百出頭的人是周氏兄弟和李牧這一邊的人。
如果真的被趙括再繼續發展幾年下去的話,這一千人怕是全部都要變成趙括的黨羽!
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趙括已經死了,對趙括的清算現在也可以開始。
帶著這種愉快的心情,趙王對著留下來的大臣們淡淡的說道:“你們這些人,寡人都已經調查過了,都是忠於寡人的。從今往後,你們要好好的給寡人辦事,不然的話下場就會和趙括的那些黨羽一樣,明白了嗎?”
都已經是這個局面了,剩下來的趙國大臣們哪裡還不清楚情況?自然就是一個個都連聲應是,紛紛表示一定會給大王鞠躬盡瘁。
看著面前所有的大臣們都俯首帖耳,趙王心中越發的暢快,大笑了起來。
“很好,那你們就先到偏殿去休息一會吧,等寡人把手尾都收拾好之後,就該到用你們的時候了。”
剩余的大臣們在禁衛軍的“護送”下,紛紛離開去了偏殿。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趙王、宦者令、李牧還有周氏兄弟。
趙王想了想,拿出一枚兵符,放在了周少奮的手中:“寡人給你三千禁衛軍,你馬上率領這三千禁衛軍去包圍趙括的武信君府邸,記住,一個不留!”
趙王說話之時,臉上閃爍著明顯的殺機。
別人或許可以放過,但是趙括的一家老小趙王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斬草除根!
得到趙王這個命令,周少奮心中也是歡喜,因為這說明了趙王對他的重視。
周少奮忙道:“請大王放心,臣兄弟二人一定會完成任務!”
周氏兄弟接過了趙王手中的令牌,快步離去。
隨後,趙王又看向了李牧,沉聲道:“你的大軍現在還沒有解散,駐扎在城外,對吧?”
李牧點頭道:“確實如此,大王。”
畢竟李牧的大軍是今天才剛剛回到邯鄲城的,根據慣例,這十萬兵馬應該要在凱旋的慶功宴結束之後開始分發戰利品,三天之後戰利品會全部分發完畢,然後才是正式解散。
趙王笑道:“那麽,城外的一萬蚩尤軍就交給你了。你可以收服他們,也可以消滅他們,只要能夠讓他們和趙括再無任何關系就行,明白嗎?”
李牧畢竟是當過蚩尤軍主將的人,所以在這方面趙王自然是對李牧寄予厚望。
雖然說蚩尤軍是趙括所培訓出來的私軍,但這支軍隊的戰鬥力無比強悍,所以趙王當然也希望能夠把蚩尤軍納為己用。
李牧笑道:“請大王放心,這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臣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李牧也拿著趙王所給的令牌離開了。
剩下來的就是宦者令,趙王對著宦者令道:“整個王宮之中的所有禁衛軍現在開始都歸你指揮,你給寡人加派人手,看好那些偏殿之中的大臣。還有,沒有寡人的親自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出宮廷,違者殺無赦!”
雖然也有禁衛軍將軍,但是趙王最為信任的當然還是這位宦者令。
宦者令趕忙接過趙王手中的禁衛軍兵符,對著趙王道:“大王盡管放心休息,老臣絕對不會給大王弄出任何亂子的。”
趙王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那就最好不過了。”
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時間也已經到了子夜時分。
趙王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對著宦者令道:“好了,寡人要去休息了,你都看著吧。”
說完,趙王直接溜溜達達的就去了李王后的宮殿。
對於趙王來說,今天搞死趙括絕對是一個千古難有的功績,他當然是要在李王后的面前狠狠的吹噓一番,不然的話怎麽顯得出趙王的牛皮哄哄?
很快,趙王就來到了李王后的宮殿。
在這裡,李王后早就已經精心打扮了一番,看到趙王之後立刻就迎了上來。
“大王,行動如何了?”李王后膩聲問道。
感受著李王后的溫軟,趙王哈哈大笑,道:“那還用說?趙括已經死了,很快他的所有勢力也都會灰飛煙滅,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引起任何的波瀾。
從今天起,趙國就是寡人一個人說了算,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對寡人進行任何的掣肘!”
趙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充滿了豪情壯志!
李王后聽完,整個人越發的柔軟了,恨不得直接融入趙王的身體之中。
“大王,您真是太英武,太厲害了!您就是臣妾心目之中的大英雄!”
……
在送走了趙王之後,宦者令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先是去了偏殿,確保那邊確實是萬無一失,然後就回到了不遠處他的房間之中。
“你們都在這裡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對著身後的幾名隨從吩咐了一句,宦者令就打開房門,進入房間裡。
依照常理來說,這個房間是不應該有任何人進來的,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房間之中,甚至還喝著小酒。
趙括抬頭看著面前的宦者令,笑著說道:“怎麽樣,行動都還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