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駕西征,途經長安趕赴五丈原。
長安太守楊修,率領長安各級官員,出城三十裡接駕。
一路之上,看著道路兩旁漲勢正盛的水稻和小麥。
劉協本就舒暢的心情,此時更是無比振奮。
經過一番大刀闊斧的土地改革規劃,加之新稅法令的貫徹實施。
眼下整個司州境內的農耕,已然得到了徹底恢復。
隨著朝廷對商業的大力支持。
以往對經商之人的貶低和歧視。
也漸漸在逐步轉變。
如今的司州各郡縣,皆是呈現一片積極向上,蓬勃發展的利好局面。
用不了多久,司州將會一躍成為天下十三州之中。
農業最為振興,經濟最為發達的一州之地。
對於這一點,劉協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自從自己怒砸了董承的黑店。
誅滅了董承一族。
整個長安在楊修的治理之下。
不過短短數月,便已然是煥然一新。
以楊修的能力,治理一個小小的長安,自然是不在話下。
段煨大軍臨行之時,劉協刻意加封了賈詡為軍師中郎將。
跟隨段煨十萬大軍一路西征。
有賈詡這樣一位毒士出任西征大軍的軍師。
劉協自然是不擔心。
心中不著急,行進自然也就緩慢了許多。
從京都洛陽禦駕親征,一路上,簡直與遊山玩水也沒什麽區別。
經過一番認真的思量。
劉協還是駁回了諸葛亮隨駕西征的再三奏請。
洛陽可是自己的老巢。
司州之地,更是自己苦心經營了一年的根據地。
決不能有半分閃失。
雖然眼下劉協身邊謀臣良將眾多。
可歸根結底,劉協卻隻對諸葛亮一人最放心。
禦駕親征在外。
唯獨把司州交給諸葛亮,劉協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無論是忠心,還是治理天下的能力。
在劉協心中,諸葛亮都是不可取代之人。
因此一番爭論之後,劉協以天子的威嚴,一錘定音。
丞相諸葛亮,持天子佩劍,錄尚書事,一體節製軍政大權,留守京都。
為了防止曹操和袁紹趁著自己西征之時在背後搞事情。
劉協嚴令溫侯呂布,率領本部兵馬進駐汜水關鎮守。
皇甫嵩老將軍,坐鎮虎牢關以為後援。
司州以南,有高順率領的兩萬陷陣營,陪著張繡和劉表慢慢玩。
加上自己的錦囊妙計。
必定是一場接著一場的好戲。
而眼下身處函谷關的司州軍區張遼陳宮所部。
諸葛亮早已經提前做好了布置,自然是萬無一失。
此次西征,後方的糧道,也一並交由司州軍區負責。
眼下劉協隻帶了一千羽林軍護駕。
龐統,則以右軍師,參天子政令之職,隨駕出征。
而徐庶,則以參知軍事之職,也一並跟隨天子西征。
自己不在洛陽,劉協也自然不會讓劉備孤身留在洛陽。
走到哪,自然就要把這貨帶到哪。
至於劉備到底願不願意。
亦或是心裡到底是何等的絕望和崩潰。
劉協壓根就不在乎。
反正大耳賊不敢在自己面前顯露分毫。
稍稍抓到些把柄。
劉協也斷然不會手軟!
既然是擺出一副征討涼州的架勢。
那也自然是少不了西涼錦馬超。
此次西征,路途自然是遠了很多。
如果還用當初在潼關之時,為馬超刻意打造的囚車押運的話。
那等到了陳倉。
一代虎將馬超,估計不死也殘廢了。
既然沒有誅殺馬超的心思。
至少眼下還沒有。
劉協也不會太難為他。
命人準備了一輛稍稍舒適一些的囚車。
也算得上是劉協第一次發了善心。
說到底,劉協心中還是有自己的籌謀。
既然此行是為了奪取西川。
那無論是走陳倉道還是走祁山道。
與原雍州之地的氐族部落,就難免一場血戰。
馬超這個貨,縱橫涼州多年。
在羌族和氐族部落之中,頗有幾分威望。
帶上馬超西征,關鍵時刻,或許會有妙用也是未可知。
站在龍攆之上,回過頭。
看了一眼緊跟在龍攆之後的囚車。
此時的馬超,相比當初從潼關回洛陽之時。
眼眸之中那抹桀驁不馴,早已蕩然無存。
整整在大牢裡關了兩個多月。
不審不問,不打也不殺。
對於向來驕傲囂張的馬超來說,絕對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
對這位號稱千古第一的冷血男。
劉協自然不會手軟。
“臣,長安太守楊修,率領長安各級官員,恭迎陛下!”
正當劉協打量馬超,思緒深沉之時。
龍攆緩緩停了下來。
隨之便傳來了楊修的一聲高呼。
劉協轉身望去。
頓時一愣。
只見龍攆前方百米之處。
整整齊齊地跪了一地官員。
而身後的儀仗隊,更是光鮮亮麗。
劉協見狀,嘴角泛起一抹無奈地苦笑。
歷史上的楊修,那可是曹老板親點的主簿。
也就是自己前一世所謂的機要秘書。
排場上的事,自然不在話下。
“平身吧!”
一邊說著,劉協順勢走下龍攆。
楊修連忙迎上前來,再次跪地叩拜,回稟道,
“啟奏陛下。”
“前些時日,陛下命臣遣人趕赴兗州幽州兩地,找尋劉皇叔家眷。”
“今日一早,已經有消息傳來。”
楊修此話一出。
劉協還沒等回過神來。
一旁的劉備便連忙踏前幾步,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德祖兄可是已經有了劉備家眷的下落?”
楊修見狀,頓時一愣。
天子聖駕之前,這劉備身為皇叔,竟然這般失禮。
可偷眼觀瞧,陛下似乎並無半分動怒之色。
除了感歎天子對劉皇叔的寬宏之外。
楊修自然知道,這是皇室宗親才有的特權。
旁人自然是羨慕不來。
見楊修稍稍愣神,劉備便頓時感到了自己因一時情急。
竟然在天子面前僭越。
此乃大不敬!
連忙撩開華麗的長袍跪地請罪。
“臣心系家眷,在陛下面前僭越,還望陛下.”
劉備一句話還沒說完。
劉協便立刻上前,將劉備從地上拉了起來。
滿臉祥和地笑道,
“皇叔與朕,乃是叔侄宗親,何來僭越一說。”
“況且皇叔心系家眷,也是人之常情。”
“朕又豈是會因這點小事而動怒的皇帝?”
劉備聞言,臉上雖然露出感恩之色。
可心底,卻早已經忍不住罵起了街。
自己什麽德行,心裡沒點逼數麽?
張松是怎麽死的
你當我劉玄德是個瞎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