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周星河連忙磕頭如搗蒜,“陛下,臣雖然無法救治雅妃娘娘,但臣知道家師一定能救雅妃娘娘。”
門外的侍衛們原本已經將周星河按倒在地,見李長青擺擺手,立刻停止了動作。
“你師尊?”
“你師尊是何人?”
李長青眉頭皺起,心亂如麻。
南宮柔是他第一個女人,自己身為皇帝,站在權力的頂點,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活,也太窩囊了吧?
無論如何,南宮柔都要救。
這不但是出於男人的責任,更是向幕後黑手的各種陰謀詭計的強勢回應。
這次的事情,就算是自己都沒有想到,本以為將皇城洗牌後就覺得能高枕無憂,看來自己是小看這幕後主使了。
南宮雄與南宮柔乃是同胞兄妹,南宮雄斷然沒有刺殺南宮柔的意思。
而且這玉兒明顯就是衝著南宮柔來的,要是對付自己,何必先要舍近求遠去行刺南宮柔?
當然,李長青現在更多的是憋屈,以及壓抑著的怒火。
就好像他手下有十萬雄兵,個個都能為自己拋頭顱灑熱血,還有數千不良人,都是自己手中的長矛,卻有力使不出。
明面上的敵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這種暗中的敵人。
聽到李長青的怒斥聲,周星河磕頭道,“陛下,家師乃是醫聖一脈第九代傳人,老臣所學也不過是師尊的皮毛而已,剛好前些日子臣知曉家師雲遊至幽州省,老臣估計現在去還能找得到家師。”
聞言,李長青大手一揮,“羅科,你即刻派一千名大內侍衛,隨周星河一道去幽州尋找醫聖傳人。”
“是,陛下。”
大內侍衛羅科領命後,與一眾侍衛火速帶著周星河退下,紫禁城內一千名騎著駿馬的侍衛疾馳而出,絕塵而去,讓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待周星河離開後,李長青來到了偏殿。
這裡,冰兒與南宮柔正安靜躺在珠簾內的木床之上,身後有十幾名女醫官侍奉著。
“陛下.。”
冰兒已經醒了,看到李長青到來,欲要起身,卻被李長青用眼神製止,柔聲道,“冰兒,讓你受委屈了。”
“陛下,冰兒不委屈,只是南宮姐姐她.。”
聞言,李長青順著冰兒的目光,看到依舊面無血色的南宮柔,心痛如刀絞。
這個女人,堪稱是自己在宮內的賢內助。
無論自己做什麽,都無條件支持著自己。
而且以前不止一次勸誡自己的前身,以至於被數次打入冷宮。
這樣識大體的女人,竟然因為自己遭遇如此橫禍,李長青心中有濃濃的自責與內疚。
如果自己警惕點,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冰兒,你好好休息,朕已經派人去徹查此案了,若讓朕知曉誰在幕後興風作浪,朕要誅他十族!”
李長青與冰兒說了會話後,在冰兒臉色輕啄一下,蓋好了被子,轉身離去。
朱雀門外的大臣們,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自己如果不現身,怕是這群大臣今晚都不會離去。
為了穩定人心,自己必須要出面,若是像上次一樣自己裝病不出,這次指不定又會出什麽么蛾子來。
而且李長青潛意識覺得,這幕後黑手手眼通天,自己裝病的把戲故伎重施怕是沒那麽管用。
再加上李長青心中憋著一團火,他現在隻想查清楚這一切的曲折,以雷霆之勢擊碎背後的陰謀,根本沒心情玩什麽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
同一時刻,南薰殿,地下密室內。
“師姐,師尊派來的暗衛好像得手了,皇帝將整個皇宮都戒嚴了,乾元殿更是生人勿進啊。”
與蘇沐清長相極為相似的妖冶女子身穿半透明的性感輕紗,似乎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知道。”
蘇沐清表情凝重,點頭道,“剛才那不良人的千戶帶著一眾侍衛將我南薰殿翻了個底朝天,凡是可疑之物盡數被帶走了,估計是皇帝已經中招了,陰陽子母散一旦相融,他定然活不過年關。”
方才,李長青得知自己之前就身中奇毒之時,第一時間想到了蘇沐清。
在皇宮內,能給自己下毒的,除了宮女太監,就只有這位蘇家的狐媚了。
宮女太監想要下毒,何其難?
皇帝的食物,都是經過層層把關,層層試吃之後才能到桌上。
除了蘇沐清有機會下毒外,宮女太監能下毒的概率幾乎為零。
否則歷朝歷代的皇帝,都被宮女太監毒死了。
於是乎,李長青直接下達了命令,圍了南薰殿,徹查。
不料,這一番徹查,查了個寂寞。
南薰殿內,除了正常使用的物品與各種檀香之外,並沒有有毒之物。
“師姐,您好像忘了,之前陛下可是生龍活虎,一晚上讓我直奔雲端數次,這可不像是中了陰陽子母散的症狀,那母毒本是無害之物,只能降低點生理功能,而且讓人欲求不滿,一旦接觸到子毒,兩種無毒之物便會成為劇毒,我總覺得皇帝應該沒有中毒。”
這話,讓蘇沐清黛眉緊緊蹙起,冷笑道,“估計是那昏君吃了什麽大補之物了吧,師尊的陰陽子母散可是域外之人的奇物,我等靜觀其變即可。”
說著,蘇沐清看向了妖媚女子,再度出聲,“你最近萬萬不要露面,現在是非常時期,等待時機一到,晉王起事榮登大寶,師姐我一定為你討個貴妃之位。”
看著蘇沐清狂熱的神色,妖豔女子淡淡一笑,輕聲道,“師姐,不是我說你,那晉王雖韜光養晦,是經世之才,但師妹覺得造反篡位這種事情,你還是慎重點,畢竟依我看,咱們的陛下以前雖昏庸,但現在一點都不差,甚至賢明有遠超歷代帝王的趨勢.。”
“夠了。”
蘇沐清聽到自己的師妹大肆吹捧李長青,頓時不樂意了,黛眉蹙起寒聲道,“那李長青只不過生得早罷了,他就是憑借皇長子身份上位的一個廢物而已,跟晉王比,他差遠了。”
蘇沐清再也沒有心思與自己的師妹閑扯,而是正色道,“這次暗衛出動,雖沒有直接要了南宮柔那個賤人的命,但南宮雄已經深陷囹圄,他南宮家一完,昏君在朝堂之上將無人可用。”
說罷,蘇沐清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扭著柳腰消失在密室內。
另一邊,上書房內。
一眾大臣靜候於此,當看到李長青時,這些人表情紛紛有一絲錯愕,旋即盡數跪地行大禮。
這些表情,李長青盡收眼底,看著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的眾人,李長青冷笑一聲,“怎麽,朕怎麽看你們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難道你們希望朕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