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何等聰明的人物,一見韓彬這種神情,就知道跟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主公,發生什麽事了?”張良小心翼翼的問道。
“梁紅玉……死了……”韓彬陰沉著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好賊子,好大的膽子!”
直到現在,韓彬的腦海中還回想著剛剛系統的那一條石破天驚般的消息。
“叮咚!爆表人物梁紅玉死亡,隨機掉落將魂*30,當前剩余將魂30!”
這一條消息傳到韓彬的耳中,真的就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韓彬兩隻耳朵嗡嗡作響。
就在剛在,兩個人還在一起面對面的說話;就在昨夜,兩個人還在床上溫存。
可是就這轉眼之間,便天人兩隔,如花般的少女,從此變成了一具冰冷的身體。
梁紅玉的音容笑貌不斷的在韓彬的腦海中回蕩,韓彬心中的怒火也就不斷的升騰。
張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皺起雙眉,不再輕易說話。
梁紅玉離開刺史府,算起來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
可就在這半盞茶的功夫裡,那隱藏在陰影中的那個人,就敢悍然出手,殺梁紅玉滅口。
更何況,現在還是正午時分,街上行人雖然比較少,但這樣也是陽光充足,視線良好的白天。
在這種情況下,刺客偶讀敢悍然出手,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現在昌邑城已經不安全了,那影藏在暗中的殺手,可以隨時殺他想殺的人,包括昌邑城的主人韓彬?
更何況,梁紅玉只不過是一個風塵女子,又素未與人結怨,什麽人甘冒如此危險殺她滅口?
那答案簡直呼之欲出了,無疑就是梁紅玉口中的那個組織上派來監視她的人。
如果說在上一秒,韓彬對於梁紅玉的話還心存疑慮的話,那麽在這一秒,韓彬可以說對這話是深信不疑。
畢竟這個世上不會一個人,為了騙人,會拿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
“來人!”韓彬猛然一排桌案,一股煞氣毫無保留噴湧而出。
韓彬是真的動怒了。
無論是什麽組織,敢在昌邑城內當街殺人,那無疑太歲頭上動土,壓根就沒有把韓彬放在眼裡。
韓彬必須讓他們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聽到韓彬在屋中近乎發瘋般的咆哮,立刻就有兩個侍衛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在韓彬的面前插手施禮。
韓彬陰沉著臉,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扔到了侍衛的面前,冷冷說道:“傳我命令!全城戒嚴,所有城門出入人員嚴格排查,不能放任何一個可疑人員離開!”
“諾!”侍衛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只能唯唯諾諾的應允,轉身退出了房門。
“呼!”韓彬閉著眼睛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轉過頭對張良說道,“子房,隨我一同去現場看看一看吧!”
“諾!”張良答應了一聲,率先站起身來,向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哼!
韓彬冷哼了一聲,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門。
出了刺史府,兩個人上了馬,隨性帶了十幾名的侍衛,便直接奔天香樓的方向而去。
系統只是通知了梁紅玉的死訊,可沒有告訴韓彬梁紅玉的死亡地址。
韓彬推測了一下,既然梁紅玉是返回天香樓的途中遭遇暗殺身亡的,那麽梁紅玉的死亡地點必然是刺史府前往天香樓路上的某一處。
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必定會見到梁紅玉的屍首。
果不其然,韓彬一行人沒走出去多遠,就看見前方的道路圍著一大群人,指指點點,嘰嘰喳喳,不知道在疑惑著什麽。
“應該就是這了!”韓彬把馬帶住,跳下了馬來,帶著張良和侍衛徒步走了過去。
有侍衛在前方開道,韓彬的面前很快求出現了一條人胡同,讓韓彬暢通無阻的進入人群中心。
韓彬只看了一眼,頓時目呲欲裂。
聽到一個人的死訊,與親眼見到一個人的屍首,那種衝擊力是完全不一樣。
韓彬清晰看到,昨天夜裡還與自己在床上纏綿溫存的女子,此時就倒在血泊之中,雙目緊緊的閉著,一動不動。
她的脖頸智商,插著一把匕首,獻血順著匕首的尖刃不斷的向下留。
顯然是一刀斃命的。
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
韓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喃喃說道:“紅玉你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的犧牲白費。我向你保證,但有我韓彬三寸氣在,就絕對會把這個狗屁的組織連根拔起!”
“主公!”張良看著韓彬的樣子,頗為擔憂的說道。
“無妨!”韓彬擺了擺手,轉頭看向了身邊的侍衛,“把她抬下去,厚葬!”
“諾!”幾個侍衛答應了一聲,便驅散了圍觀的群眾,留在了原地處理梁紅玉的後事。
韓彬和張良兩個人騎上馬,重新返回了刺史府。
“既然梁紅玉所言不假,那關於竇仙童的下落相比也不是空穴來風!那麽……”韓彬坐在刺史府正廳的主衛上,沉吟道,“營救竇仙童也就成了重中之重!否則竇仙童真的被賣出去當了妓女,我又有何顏面去見公然,有何顏面去見一虎?”
張良坐在一旁點頭說道:“主公這話自然是不假,但眼下關於這個組織的事,我們現在根本就毫無頭緒。此事,恐怕還要從長計議!”
韓彬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確實如此,現在我們也只能寄希望於抓住那名刺客了。只要抓住了那名刺客,或許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那神秘組織的所在了!”
張良頓時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恐怕不會這麽樂觀。正如主公所言,這麽大的一組織,又怎麽會沒有幾個死士?更何況,一個刺客類的人物,不可能是核心成員。就算是抓到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若是依良之見,不如先派出細作前往各地區打探消息,等事情有了一定的眉目,再由主公親自插手!”張良一臉嚴肅的說道,“畢竟主公的目標乃是天下,徐州正擺在我們的眼前等著我們去征服。主公,切不可本末倒置啊!”
“也罷!”韓彬點了點頭,“此事確實不是一時片刻能夠解決的,得徐徐圖之!這樣吧,我先寫一封書信送到京城,把竇仙童的下落先告於公然知曉!”
“這……恐怕有些不妥吧!”張良皺著眉說道,“竇仙童失蹤這麽久,公然將軍必定時刻掛念。如果此時把消息告訴他,那他必定是心神不寧,輕則在京城的比拚中發揮失常,重則說不定就要喪命啊!”
“話雖如此!”韓彬搖了搖頭,“但是子房,你換一個角度想一想,如果你的妻子失蹤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但你確實最後你一個知道的,你覺得,你心裡會好受嗎?”
“這……”張良頓時一陣語塞,良久,張良的面上出現了一絲羞愧之色,“主公所言甚至,倒是良考慮不周了!”
韓彬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但願公然,可以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吧!”
說這話,韓彬伏在案上,刷刷點點寫下一封書信。
“來人!”韓彬把折了起來,塞進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信封,高聲叫道。
“主公!不知道有何吩咐!”門外一個侍衛,一路小跑的走了進來,在韓彬的面前拱手施禮。
“你出趟遠門,把這封書信送到洛陽,親手交給羅公然將軍!明白了嗎?”韓彬把信向外一地,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道。
“屬下明白!”侍衛頓時喜上眉梢,趕緊答應道。
能為主公辦這種事情,那無疑就是得到了主公信任的表現啊。
……
北軍大營,楊凡大帳。
楊凡一絲不掛的趴在床上,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眉宇之間滿是煞氣與不服。
一個士兵拿著金瘡藥,不斷在幫楊凡上藥。
昨天韓彬一聲令下,讓楊凡在新軍挨了八十軍棍!
軍棍這種東西是一門大學問,把受刑者打成什麽樣子,完全取決於施棍者的心情。
譬如在一塊豆腐上放上一張紙片。
一個合格的軍棍打手,既可以將豆腐打爛而紙片絲毫不損,也可以將紙片打得四分五裂,而豆腐卻完好如初。
這就是施棍者手下留情和全力施為的差距了。
如果在北軍挨了這八十軍棍,楊凡可以很輕松的承受下來,最多只是受一些皮外傷,對於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但是新軍這幫人,哪認你什麽北軍大將,直接實打實的八十軍棍下來,直接把楊凡的屁股和大腿那一大片地方,打得是血肉模糊!
受了這一頓打,楊凡別說腰直不起來,就連動都動不了,全身的神經鏈條完全就被屁股上傳來那一陣一陣劇痛給佔據了。
從昨天下午楊凡被運回,一直到今天中午,已經有連續十多個士兵為楊凡上藥,結果惹得楊凡不高興,被打成和楊凡一樣了。
所以現在現在楊凡身後為楊凡上藥的士兵,一臉的惶恐,生怕不久之後,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