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都這麽說了,林衝自然是不能再說什麽,再次向韓彬、張良二人施禮,林衝也就退出了房門。
“子房,關於這祥瑞一事,你怎麽看?”林衝一出去,韓彬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很多事情,韓彬自己想不明白,但是他相信,身為智者的張良一定可以想得明白,看得通透。
這次張良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胸有成竹,張口便說,而是沉吟了許久,這才緩緩張口道:“主公,這話,良不好多說啊……”
張良的臉色頗為猶豫,顯然是顧忌著什麽,不肯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子房,從我用你那一天起,就決定了要與你坦誠相待。所以,無論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韓彬的搖頭輕笑道。
“這……”張良的面色明顯又掙扎了一下,這才張口說道,“既然主公信任,那良也就直說了。若是事情真如林衝所說,那恐怕此事,是那吳用沒安好心!”
“沒安好心?”韓彬面色如常,看不出內心絲毫的情感波動,轉頭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主公,莫要怪良給主公潑冷水。以良觀之,所謂的祥瑞龍氣,全部都是無稽之談。主公的未來到底如何,也斷然不會決定於枯井之中的東西。但是吳用卻以此為借口,想讓主公速回長安,而且聽林衝的意思,甚至想讓主公連夜就走!”
“那麽主公試想一下,若是主公從速趕回梁上,那麽隨行之人必回很少,不會動輒幾萬大軍隨行護身。那麽這樣一來,主公安全也就無法得到確切的保障了。”
“良再說句難聽點的話。主公離開梁山近一年的時間,根本不知道梁山之上的情勢如何,亦不知道梁山之上人心所向,是否出現了一些偏差!”
“當然,良不是在離間主公與梁山眾將的關系,而是基於吳用之事,與主公做一個分析,只要有可能發生的情況,良就都要為主公考慮過到!”
“本來吳用也算是梁山的老人了,良不該懷疑於他。但是主公不要忘了,吳用此人狼子野心,絕不會甘於人下。主公又久離梁山,所以難保吳用會因此生出二心,想要借此機會對主公不利!”
“所以……若是主公想要回梁山,處理祥瑞之事。那麽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路,那就是明天一早,調集大軍隨行回山,這樣最保險,但是卻難以得知吳用的真實想法。”
“而第二條路,就是主公裝作輕車簡從返回梁山,但是暗中派輕騎暗中保護,這樣既能保住主公安全,又能試探出這吳用,到底在背地裡打著什麽主意!”張良臉色冷靜而沉著,緩緩說道。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先把韓信找過來吧!”韓彬歎了一口氣,隨口說道。
“韓信?”張良的面色上頓時出現了一絲疑慮,“難不成主公,想要讓韓元帥所率的北軍隨行保護?”
“對啊,本來不就打算帶著北軍一起回梁山的嗎?”韓彬理所當然的說道。
“主公萬萬不可!”張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的緊張,“主公,帶北軍隨行和讓北軍隨行保護,那可完全不是一回事。讓北軍隨行保護,那就等於主公完全把人身安危交付到了韓信的手裡!一旦韓信心有二意,那主公……”
“不要再說了……”韓彬猛地一拍桌案,冷冷的說道,“子房!離間我兄弟之情的話,日後不必再說!我與信弟,乃骨肉之情,哪裡來得什麽二心?如果連我親弟弟都背叛了我,那試問子房,我還可以相信誰?”
“這……”張良頓時語塞,明明知道韓彬這話有點不對勁,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韓彬。
“不必多言了!我意已決,來人,命北軍大帥韓信前來見我!”韓彬擺手打斷張良的話,將命令傳遞了下去。
韓信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蒙蔽。畢竟平日裡韓彬召見自己的次數,掰著手指都能數得過來,現在這麽晚了,還有召見自己幹什麽?
揣著滿心的疑惑,韓信邁進了刺史府的大門,站在韓彬的面前插手施禮道:“屬下韓信,參見主公!”
“信弟啊!”韓彬一指身邊的座位,一臉熱情的說道,“你我兄弟不必拘禮,快坐!”
韓信也沒客氣,直接坐到了韓彬下首,向韓彬拱手說道:“這麽晚了,兄長還叫小弟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信弟你有所不知。就在剛剛,愚兄接到了梁山吳軍師的消息,準備星夜返回梁山,明面上帶得人比較少,但是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想要你率兩千精騎暗中隨行,以防不測!”韓彬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目光注視著韓信道,“不知信弟你意下如何?”
“這……”韓信明顯愣了一愣,顯然是也沒有想到,韓彬竟然會把這種任務交到自己的手中。
董平的刺殺,就沒讓韓彬在心中對自己產生芥蒂?
不過韓信自然不會傻到直接出言來問,為什麽要用自己的北軍,只是呆呆的看著韓彬,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韓彬心中無奈,只能追問了一句,“難道信弟有什麽不方便的嗎?”
“呃……哦哦……方便、方便,自然是方便的!”慌亂之中,韓信趕緊匆忙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信弟你的這句話,愚兄也就放心了。大約再過一個多時辰,咱們就直接啟程,你也先回去好好的布置一番,調集好人馬吧!”韓彬拍著韓信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諾!”韓信答應了一聲,拜別了韓彬,直接返回了北軍大營。
韓信返回北軍大營,絲毫也沒耽擱,直接就開始調兵遣將。
北軍大營現轄步兵七千余,騎兵三千余,全部歸由韓信統一調配。
既然是為了保護韓彬,那自然一切都要出精銳。時間緊迫,韓信直接下令,讓各騎兵統領挑選麾下精銳匯集在一起,並且讓高思繼任總統領,帶領著兩千騎兵隨性保護。
夜晚的北軍大營,一下子就嘈亂了起來,士兵們開始挪兵刃器械,喂飽自己的戰馬,以及全身披掛等一系列出兵的準備工作。
楊凡由於負傷在身,韓信特意給了假,讓楊凡在自己的營帳裡面好好養傷,哪也不能去。
楊凡就這麽在營帳裡面趴了一整天,到了這個時辰,迷迷糊糊之間都要睡著了,結果這帳外突兀的就響起了雜亂的聲音,一下就讓睡意正濃的楊凡變得精神了。
楊凡心裡這個氣啊,簡直殺人的心都用了。畢竟睡不著,就要百無聊賴的繼續趴著,這對於楊凡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來人!”楊凡趴在帳內,向門外一聲怒吼!
立刻就有士兵跑了進來,戰戰兢兢的站在楊凡的面前,等待著楊凡的訓斥。
這兩天楊凡在帳內養病,脾氣變得異常古怪,總是在一些小事上就重罰士兵,所以這些士兵早就對楊凡畏若虎狼,不想跟楊凡進行任何的對話。
但是楊凡身為將軍,士兵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楊凡的命令又不得不聽,所以這士兵只能一臉悲壯的站在楊凡的面前,已經做好了受罰的心理準備。
“我來問你!這外面為何如此吵鬧啊?”楊凡沉著臉,沒有好氣的問道。
這士兵直接被嚇了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將軍……是元帥正在調兵譴將!”
“調兵譴將?”楊凡頓時一臉的疑惑,“難道這大晚上的要訓練?”
“不是訓練,據說是要出兵,但具體幹什麽去,元帥沒說……”士兵唯唯諾諾的說道。
“出兵?那為何沒有人通知我?”楊凡心中頓時就不爽了。
“呃……元帥調令的名單上,沒有將軍的名字,故而,故而屬下不敢打擾!”士兵低著頭,略顯尷尬的說道。
“沒有我?不可能!沒有我,那領軍大將是誰?”楊凡冷哼一聲,極為自信的說道。
“嗯……領軍大將,是高思繼高將軍!”士兵趕緊低著頭說道。
“高思繼?”楊凡頓時就怒了,用手拍著床沿怒吼道,“他高思繼算個什麽東西!敗軍之將,竟然敢騎在我的頭上?扶我起來,本將軍要親自面前元帥!”
“這……可是……元帥嚴令,不得讓將軍踏出大帳一步啊!”士兵一臉的悲愴之色。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士兵,既得聽將軍的話,又得聽元帥的話。可當著兩個人的話產生分歧的時候,那就連死得心都有了。
“哼!我自己去!讓開!”楊凡怒哼一聲,也不顧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利索,直接翻身下了床,雖然疼得一瘸一拐的,但是還是堅持著向帳外走去。
楊凡就想親自面見韓信,好好的問上一問。畢竟自己只不過是受了傷,又不是不能作戰了。為什麽就要讓高思繼這樣一個手下敗將上位,而棄自己與不顧!
北軍好不容易出戰一次,可卻沒有自己的位置,這是楊凡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