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到大唐的世界,雖說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但接觸到的人終究是少數。
自己的三個小弟:顧冉、馬周、長孫衝。
單純顧客:程咬金、程處默。
交易往來:李世民、秦瓊、如花衛祥。
還有一個最近自己主動接觸的,清河崔家的崔勁崔四爺。
好像不對,還有另外一個人……
程修文正想說話,
系統可能是見程修文遲遲不回答,忍不住問問題了。
“你為什麽要將炒茶指南,放到崔勁的枕邊?”系統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為了嚇嚇他。”程修文下意識的回答說道。
“你們之間不是合作者的關系嗎?為什麽要故意嚇他?”系統繼續問道。
程修文略顯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但這個時候,
他的耳邊聽到了“嘩嘩啦啦”鈔票入帳的聲音。
“沒想到系統你還挺識趣的。”
程修文眉頭舒展:“既然你這麽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原因其實很簡單,我們之間合作者的關系,就像我一開始就說過的,這種關系並不牢靠,”
“這就像是浮橋一樣,”
“如果沒有兩邊的繩子作為另外的支撐點,隨時都有可能栽進河裡面。”
這般說著,
程修文突然意識到,跟一個沒有常識的系統,拿這一種正常人才理解的比喻,這解釋似乎不太恰當。
“你只要知道,我要給他一種感覺,就是他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裡,只要我想,他就算是在千軍萬馬的保護之下,也會隨時身首異處。”程修文淡淡的總結說道。
“可你並沒有威脅他,而且你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不是,因為其他的,而僅僅是要將契約的內容傳送過去,所以你並沒有殺掉他的能力。”
系統疑惑的說道:“既然如此的話,你又拿什麽來恐嚇他?”
程修文突然覺得是挺傻的可愛,可能這就是生長在條條框框框架之內的系統,才能說出的話吧,
他覺得契約之力就是公平公正公開的,
但事實總不如人所料,也不如系統所認為的。
“我確實沒有威脅他,但只要我將東西放在她的身邊,這種威脅就已經存在了,不需要我去明擺著告訴他,我威脅你,所以你必須要怎樣怎樣,否則我就讓你死無全屍。”
“那種當著面去威脅別人的方法,才是最low的。”
“我們是文明人,只要將東西送到了,其中蘊含的理所應當的推理,崔勁自己就會腦補的出來。”
“至於你說的,借用系統的能力,我也只能將東西送過去,而不能支持你殺掉他,但這事情,誰知道?”
“沒錯,系統你知道我也知道,但是你會跟他說嗎?你沒有跟他說的權限,我也不會跟他說,所以他就永遠都不知道。”
“所以他永遠都只會以為,我有殺掉他的能力。”
“而……這,就夠了。”程修文冷冷說道。
包括之後,對系統監視能力的試用,
程修文為什麽將契約放在了庫房之內,而並非是對方的枕頭邊上?
他就是要讓對方心中對自己的惶恐一步步的加深,讓對方的恐懼一步步的擴張,最後再和自己合作的這一方面不敢耍任何的花樣。
他要的是平等的合作關系,甚至於以自己為尊的合作關系,
而不是一個時時刻刻想著壓製自己的合作夥伴。
他就是這麽囂張的告訴對方,我把東西放在你的枕邊,也就是說我可以隨時取走你的性命。
我把契約留在庫房,就是告訴你,滿倉庫的黃金都是我拿走的。
我有這個能力,在堂堂的長安城當中,在如此戒備森嚴的府邸裡面拿走了這麽種這麽多的黃金,還不讓你們發現。
這個世界上只有系統和程修文兩個人知道事實的真相。
系統是封閉的,它的服務對象只有程修文一個人,它沒有辦法和別人說出真相,否則他就要被規則懲罰。
程修文更不可能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別人。
他只要拖到自己手中的勢力成型之後,把這些合作夥伴自以為是的真相,變成了實實在在的真相即可。
但在此之前,他仍要這些人保持對他的敬畏之心。
要讓他們以為,
自己可以隨時隨地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要讓他們永遠處在惶恐和害怕之中,
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可以凌駕於他們的生命之上。
這就是程修文要做的事,在做的事,已經做的事。
“你變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在系統空間裡面打出這三個字。
程修文看著這三個字,大概也能感受到系統的情緒是如此的複雜。
“有嗎?”程修文輕笑一聲。
系統:“有的。我原來認識的程修文,從來不會做這些複雜的事情。”
“他喜歡賺一點小錢,然後在系統空間裡面看那些好看的三次元小姐姐。”
“他總是將一切,人世間的桂全力拋出於腦後。”
“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說,沒有什麽是永恆不朽的,大家最後迎接的都是死亡,那麽過程的燦爛,才是最重要的,而對一個人來說,燦爛來自於這個人的快樂程度。”
“可是你現在,就是往那些……你原先覺得不屑一顧的方向在發展。”
程修文眉目之間似乎閃過幾絲驚訝,
他沒有想到系統竟然不知不覺把自己看的這麽透。
真意外。
“我還是那個我,我從來沒有一點點的改變。”
程修文淡淡的說道:“你原先看到那個鹹魚的我,是因為我知道,我很安全。”
“所有的生命都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包括我們身處的宇宙。”
“每一秒的過程都非常的精彩,但不代表,我喜歡讓我的過程變得沒有那麽的順心。”
“我既然已經來到這個時代,我甚至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那麽,在完成我的目標之前,無論如何我是不能死去的。”
“所有有可能讓我感到麻煩的,都是我的敵人。”
這一刻,程修文的眼睛只有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