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下,
一幫手持佩刀的官兵,如狼似虎的闖進了有間客棧。
“誰是這客棧的掌櫃?”為首的捕快,惡狠狠的問道。
其他官兵,也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客棧裡僅有的三個人。
一副生怕跑了誰的模樣,看上去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我就是這家客棧的掌櫃,你們有什麽事嗎?”程修文不慌不忙的說道。
客棧內無非就三個人,兩個小白臉,一個美婦人。
在女子即便是拋頭露面也很少主持一家客棧的大唐時代,掌櫃無非就是兩個小白臉中間其中一個。
這些官兵就防止這兩個小白臉逃跑,果不其然其中一個承認了自己就是掌櫃。
為首的捕快,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了承認身份的程修文身上。
“你就是掌櫃?那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捕快一臉居高臨下的,傲慢說道。
“要讓我跟諸位走,也不是不可以……”
程修文輕笑一聲:“只不過,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走,總要有一個名目吧?”
“否則這事情傳揚出去,說咱們的聖天子治理下的都城長安,竟有捕快滋擾百姓,無緣無故就讓一個正在營業中的掌櫃丟下了所有的活計,配合離開……”
“這也說不過去,”
“若最後更上達天聽,豈非不妙?”
捕快面色驟然變得難看。
可在場的不是自己一個人,
除了自己手下的這幫官兵以外,客棧之中還坐著兩個人。
這兩人和客棧無關,他並沒有什麽扣留對方的權利。
在長安這個地方,一個磚板砸下來,誰知道看上去貌不驚人的路人,會是什麽朝廷大員的親戚?
京兆尹都能說換就換,又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捕快……
絕不能落人口實。
“為什麽要你跟我們走一趟?你心裡還沒有數嗎?我告訴你,你的事情犯了!”捕快旁邊的一個官兵冷哼一聲,道。
犯事?
總不可能是老秦他們這夥山賊被抓了吧?
也不太可能啊……
既然對方真金白銀買了稻米,沒理由給了黃金之後,才翻臉不認人。
程修文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個動作之下,倒顯得他多了幾分邪氣。
“我的事情犯了,我究竟犯了什麽事?”他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官兵嗤笑一聲:“聽說你這小小的客棧,區區一杯酒水,就能賣到5兩黃金那麽高的價格,這不是騙人嗎?我們奉京兆尹的命令,帶你去問話。”
“哦。”程修文應了一句。
官兵有些惱怒:“哦是什麽意思?京兆尹大人要見你,給你一個自我辯解的機會,還不趕快跟我們走?否則的話小心你的屁股!”
看著這位官兵,這麽囂張的模樣,
程修文已經在系統空間,找合適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長孫無垢突然插話:“我怎麽不知道長安城,還有什麽東西該賣多少錢的規定了?”
官兵愕然的看著長孫無垢,沒想到這個看戲的女人竟然還敢幫這個掌櫃說話。
“你不要命了嗎?”官兵對長孫無垢獰笑一聲。
李麗質猛的一拍桌子,嬌喝道:“大膽!”
官兵正要繼續說話,
見勢不妙捕快趕緊留攔下他,
捕快在官兵詫異的目光之下,一臉鄭重的朝著李麗質拱了拱手:“敢問這位小郎君是……”
他看出李麗質那一聲“大膽”背後的理所當然,和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勢,絕非普通人家可有,即便是他侍奉的老爺京兆尹,也斷然達不到這種氣質。
“這人絕不可小覷,說不定背後有大背景。”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捕快趕緊攔下自己的同僚。
阻止失態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
“把那塊令牌,給這位官爺看。”長孫無垢淡淡的說道。
李麗質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但仍然點頭,遵命:“是。”
隨即,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展示在了為首都捕快面前。
“皇城衛。”三個大字,落入了捕快的眼裡。
“嘶——皇城衛,天字號令牌?”
捕快和周邊的幾位官兵對視一眼,連忙誠惶誠恐的說:“打了兩位就餐,對不住對不住。”
“不過,這客棧的掌櫃是咱們京兆尹大人親自下令要緝拿歸案了,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說完,這些人臉上再沒有剛進客棧時候的飛揚跋扈,反而顯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望著李麗質和長孫無垢。
“京兆尹又如何?他若覺得的大唐律法不合理的地方,朝廷規定有需要增加的地方,他盡可以上奏章給陛下。”
李麗質冷哼一聲,並沒有被他們的表面偽裝所迷惑。
她可是清晰的看到這些人之前有多麽的肆無忌憚。
“而不應該私底下折磨普通的一個小老百姓,這算是怎麽回事?”
“反正這掌櫃,今天我們是保定了,如果京兆尹有何不滿,可以讓他當面過來和我說說。”
那個官兵還想再說些什麽,捕快卻臉色一變,攔住了這個官兵,
留下一句“我會將二位的意思,帶給我們家大人。”
然後連拖帶拽,帶著官兵門灰溜溜的離開了客棧。
一直離開了客棧,那個話最多的官兵才甩開,捕快的手。
“我們就這麽離開了,大人的吩咐的事情我們就不做了嗎?”
“他們皇城衛雖然厲害,而且都是一些公侯子弟,但那又如何?我們也是京兆尹手下的兵呀。”
聽著這個官兵不滿的聲音,
捕快卻冷汗淋淋。
“我知道你是司戶參軍的侄子,平時為人自視甚高,以為和那些大家族的子弟都有得一拚。”
“可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想給你的叔叔遭罪,不像你們滿門都跟著受罰,就管好你的嘴,管好你自己。”
留下這句話捕快,就一臉鐵青的快速往京兆尹的府上去了……
其他官兵也都趕緊跟上,唯獨那個話最多的官兵,一臉訕訕的留在原地。
“我也只是想為大人辦事,至於這麽數落我嗎?還非得讓我管好我的嘴,莫非是嫌我多嘴,可我也不多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