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
顧冉兒呢喃了一句,然後稱讚道:“這個名字取得好!”
“孤兒孤兒,顧名思義,是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的意思。”
“所以,對入了孤兒院的人而言,他們父母,就是掌櫃你,他們需要做的也只有對掌櫃你的忠心!”
“至於這個院字……更是妙不可言。”
“一個院字,則代表咱們的組織,就是在一個大院之內,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
“更是暗合了孤兒兩個字,”
“暗示掌櫃您就是這個大家庭唯一的主宰。”
顧冉兒對程修文取的這個名字感到佩服不已,她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望著程修文,
一時之間不禁有些沉迷,在程修文的那一張俊臉當中。
“掌櫃怎麽長得這麽俊?為人又有文采,心地又善良,對我又好……”
“孤兒院?孤字也是顧字的諧音呢……”
講到這裡,顧冉兒心裡忽然有些羞澀,不敢去看程修文的臉。
程修文沒想到顧冉兒這麽誇獎自己。
“孤兒院這個稱謂,裡面竟然還有這麽多門道?我讀書少,他一定在騙我。”程修文死魚眼,心想。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
“就為了取名字這點小事,非要在我門口堵著,看樣子還堵了一整晚!”
“簡直腦子有病,”
“要在現代社會,非要把他拉去精神科看看不可。”
程修文閉上嘴,否則大概抵禦不了心中的吐槽之魂。
不過正因為在心裡吐槽,
程修文並沒有發現顧冉兒此時此刻的表情和神態。
但是這一幕,
卻被早起擦擦擦的馬周,看在眼裡。
“天了嚕,老大顧冉看樣子竟然從掌櫃的房門中出來的……”
“老大的衣服,還隻穿了裡衣!嘶——”
“而且老大一臉小鳥依人的看著掌櫃,表面上似乎沒有什麽,但他的耳朵都紅了一圈。”
“老大和掌櫃果然有一腿,而且看樣子,老大還是被壓在下面的那一個……”
昨天徹底被征服了的馬周,對著顧冉兒這個自己的新老大,以及掌櫃程修文的緋聞,心中津津有味的各種猜測。
忽來之間,
他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不行不行,我還要是離他們遠一點,否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他們呆久了,就算我為了將來傳宗接代,而抵禦了他們的誘惑,”
“好吧,掌櫃長得這般俊朗,老大又是這麽的俊俏。如果他們真的對我發起了邀請,我恐怕誰也拒絕不了……”
這般想著,馬周忽然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就跑了。
他之前打量的目光,程修文沒有發現,但他這麽一跑,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音,想不引人注意也不可能。
“一大清早就放裡慌張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不懂得該怎麽好好享受生活……”
“簡直有病!”
程修文心裡想著,又看到顧冉兒:“這個也有病。”
“……所以為什麽都讓我身邊的夥計這麽奇裡奇怪的?”
程修文發自內心深處的緩緩歎了一口氣,一副蒼天對我何其不公的模樣,一步三搖頭的走到了櫃台。
他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顧冉兒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卻變成了桃花眼。
“掌櫃真的好帥……”顧冉兒花癡道。
不過非常可惜的是,顧冉兒並沒有花癡多久,就被程修文趕出去了。
“匈奴未滅,何以成家……不對!應該是咱們的大業還才剛剛開始,你要好好的辦事,不能沉溺於在客棧裡的悠閑時光。”程修文就是這麽一邊忽悠,一邊把顧冉兒而推出客棧的。
雖然顧冉兒臨走之前那一句非常嬌嗔的“討厭”,讓馬周有些毛骨悚然,也讓程修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好在,
總歸是把這家夥趕出去了。
馬周又可以恢復平常的擦擦擦速度,
而程修文……
“又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閑了。”程修文一臉愜意的說了一句。
“掌櫃好文采!”秦瓊一邊撫掌稱讚,一邊滿臉精光的走了進來。
他是真的驚訝了。
別看他是大將軍,而且在朝廷裡面並沒有文職。
實際上,他家其實累世文官。
祖上曾經在東漢做過太守,在西晉做過光祿大夫,在前燕做過太守,在北魏做過縣令,在北齊做過王府記事。
而他父親,死後也被追封過刺史、上柱國的!
家學淵源之下,他又如何沒有對詩文的鑒賞能力?
之所以一直是以武官的身份面對世人,無非是因為他這個人做事謹慎,不願意強出頭,隻願意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否則也不會被封翼國公。
翼國公,本就有添為羽翼的意思。
這已經是非常信任之下,才能給予的封號。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秦瓊非常懂得這句話,究竟有多高的文學素養才能講的出來的。
同樣被程修文的這句話給驚呆了的還有馬周。
“掌櫃之前除了非常好看、自成一家的書法之外,還沒有其他的建樹,讓人以為他會平平無奇,沒想到,掌櫃原來還是一個詩歌大家……”
“沒錯的,這就是我想偷師學習的對象!而且總歸有如此能力,卻甘願成為區區一個小掌櫃……必然是因為,雖有經天緯地之才,但甘願隱居,平淡過一生。”
“這就是我的一生之師啊。”馬周心中激動不已。
程修文則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
偷浮生半日閑這句話,竟然還沒有出現嗎?
這般說來,我豈不是做了一個文抄公?
莫名有些羞澀是怎麽回事……
正在這個時候,
秦瓊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掌櫃,這一次我過來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秦瓊如此說道。
程修文卻連秦瓊什麽生意都沒有說,就直接搖頭拒絕:“生意什麽的,你就找別人吧。”
“為什麽?”秦瓊一臉愕然。
程修文聳聳肩:“原因很簡單,因為之前那些稻米,你們還沒付錢呢。”
原來如此,
“多少?”秦瓊沉聲問道。
程修文微微一笑:“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