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齊國公長孫無忌的府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程修文並不知道。
即便他知道了,也不覺得長孫無忌和自己在某一天,在某種關系上是可以掛鉤的。
“來到大唐就是為了賺錢,”
“賺錢是為了回家,”
“回家就要衣錦還鄉。”
程修文對自己的目的、結果、未來以及現在規劃的特別清楚。
他並不知道大唐朝廷的決策層,跟自己離得這麽近。
程修文已經來到長安城半年的時間,
明明大家都在長安城之中,可身份地位是天差地別。
從小受到的教育,是每個人生而平等。
程修文不覺得自己比這些達官貴人低多少。
何況,
因為歷史和時代的造就,讓他的目光超越當前的局限。
他沒有自傲,已經是教養好了。
只不過大唐初年,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時間節點。
“經過南北朝長達數百年的戰亂紛飛。”
“再加上奴隸製並沒有被完全廢除的,大條件之下。”
“在大唐初年,整個社會的財富並沒有聚集在官員和皇帝的手中,而是在那些世家大族的手裡。”
“所以那些世家大族才是我要攻略的目標,攫取他們的財富,才是我現在要去做的事情。”
“除非這些世家大族累世的財富,也依舊無法讓我的系統權限升到最高……”
“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需要利用國家的力量,獲取更多的黃金……”
比如攻佔倭寇盜,
比如佔領開發美麗洲……
所以無論是現實基礎,
還是程修文原定計劃的規劃當中,
暫時都沒有涉及,大唐王朝政治高層的這一塊。
“這些世家大族,真正厲害的無非是幾點……”
“一方面是世代為官累積下來的政治資本。”
“另外一方面是壟斷了知識,而造就的權利壟斷。”
“更重要的是,他們以土地為資本,雇傭佃農和奴仆……”
“人力、財富,政治影響力……”
“他們一個都不缺。”
“除了沒有貴族的頭銜,沒有國家的承認,沒有地方行政上理所應當的指揮權限。”
“他們和實際上的貴族沒有一丁點的區別。”
“當然,”
“讓他們能有那個凝聚力聯合在一起,即便是帝王也要側目的局面,”
“則是因為他們世代通婚,彼此之間沾親帶故,形成一個巨大的利益網……”
“彼此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把握著整個王朝中層官員的絕大多數途徑。”
“百姓需要他們的引導,帝王需要他們來駕馭百姓……”
“所以在大唐,”
“尤其在大唐初年,”
“這些世家大族選比千古一帝的唐太宗李世民,更適合做我的客人!”
可是,
非常現實的一點,
有間客棧,坐落的地點是屬於整個長安城的貧民區。
沒有哪個達官貴人世家大族出身的貴公子,會來到這個地方,進入一家如此破爛的客棧。
“當初程處默不知道為什麽,來到有間客棧。”
“中間還有一個客人是女扮男裝,應該就是大家閨秀為了好奇。”
“至於其他的客人,如竇哥、老秦、老程……都不過是些土匪山賊,上不得台面。”
“竇哥即便是皇商,也是和山賊勾當的人物,恐怕皇商二字,也不過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說辭罷了。”
“所以,”
“想要將生意做下去,就不能坐以待斃,坐等客人上門,而是要主動出擊!”
心中有這個覺悟,
第二天天一亮,
素來鹹魚程修文,一反常態的一個鯉魚打滾,乾淨利落不拖遝的從床上起來,就興致衝衝去找小弟顧冉兒。
誰知,
當程修文走下房間以後,
竟發現小弟顧冉兒沒有先睡覺,也沒有在廚房準備早餐,而是在客棧裡的內院中……
練武?
程修文遠遠觀望這一幕,並沒有選擇走進打擾顧冉兒。
除了那天森林刺殺案以外,程修文對練武的基本印象,就來源於昨天晚上兌換的武藝精通這項技能傳輸過來的內容。
現在看到竟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練舞,程修文心中不禁湧起幾分好奇。
這是顧冉兒來到有間客棧之後,第一次練武。
放棄了幾天的習武時間,不足以讓她從小練武長大的身體有所生疏。
出拳,踢腿,旋轉……
招式轉換之間,“砰砰砰”的破空聲,聲音不斷。
“看上去挺唬人的。”程修文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過嘛……”
“剛才那一招,出手速度如果能再快三分,角度再往上移一點點,那就會讓人避之不及。”
“可如此刁鑽的一招,被我這個傻小弟練出來,竟然大開大合……”
“如果是教小弟練武的師傅誤人子弟,那就是我這個小弟根本不適合練武。”
程修文心中搖頭,
手心卻越發癢了。
手癢,心也癢。
系統的乾預下,程修文有眼光,有經驗,有知識……可偏偏就沒有實戰體驗。
前幾天,森林刺殺一事確實不同。
因為當時,程修文是屬於打獵精通的加持之下,他將那些殺手刺客看作是獵物,才能做到這一切。
可是現在,程修文看顧冉兒的武藝,
在腦海裡勾連的,卻是自己武藝精通獲得的知識。
這種感覺,對他而言是新鮮的。
更富有吸引力。
“顧冉,我來陪你練練!”
程修文沒忍住,縱聲說著,就往場中去。
緊隨聲音而至的,
就是他的一個劈手,
顧冉兒原本沒有對程修文的話說、動作有什麽反應。
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程修文一個刁鑽的劈手,就讓顧冉兒眼睛一亮。
“來的好!”顧冉兒眼睛一亮,也對著程修文,一招迎上。
“砰嗙——”
“嗙哐——”
“咿呀——”
兩人如此你來我往幾十招,
一個有從小苦練的身子骨,卻不足實現能力,
另一個有超凡的經驗和目光,但是沒有強有力的身體。
一時之間,跟對手打得不亦樂乎。
最後一招,
“嗙——”的一聲,一個身影狠狠的摔在地上。
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