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心中已經在滴血。
在解決掉那些礙事的侍衛之後,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順著李承乾留下來的蹤跡找到李承乾。
但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李承乾逃命的速度竟然能夠如此之快!
即使他順著李承乾留下來的蹤跡再怎麽追擊,也無法找到李承乾。
雖然沒有找到李承乾,但他的心裡面其實並沒有感到太過於焦急。
他相信李承乾匆忙之下必然會直接逃入幽州之中,只要他在進入幽州的道路旁守株待兔,就能夠直接等到李承乾。
只是,李承乾非但沒有返回幽州,反而還繞了一個大圈子,朝著幽州之外的方向不斷逃命……
如果他還以現在的速度追擊李承乾的話,那要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必然會追丟李承乾。
所以,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加快自己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李承乾,他甚至不惜花費莫大的價錢,讓所有的弟兄都配上戰馬去追擊。
雖然戰馬的數量僅僅只有數十匹,但也足足花費了他上百兩的黃金!
上百兩黃金!
這簡直就是在他的身上割肉!
如果能夠把這些黃金留下來的話,那他和他的這些弟兄不知道能夠過上多久的自在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李承乾瘋狂逃竄的話,他這一次又怎麽可能需要下如此之大的血本!
“行了!別磨蹭了!要是繼續磨蹭下去的話,天知道後面會不會發生什麽變故!”
刀疤大漢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李承乾,緩緩開口道:
“夜長夢多,早點解決掉他,也能夠盡早地回去交差!”
“完了!”
看著朝自己不斷衝來的數十名匪徒,李承乾緩緩的閉上眼睛,心中有著說不出來的絕望。
他的雙腿想要向前繼續邁動,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身體裡卻升不出絲毫的氣力。
跑,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可言。
就算是他再怎麽跑,也絕對不可能跑過擁有戰馬的那些匪徒!
他這一次想要存活下來,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沒想到,本太子沒有死在突厥鐵騎的進攻下,反而死在了這些匪徒的手中。”
李承乾咧了咧嘴,喃喃開口道:“這完全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先前他之所以覺得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就是因為這些匪徒並沒有駕馭戰馬前來追擊。
沒有戰馬,再加上先前的那些侍衛已經為他拖延了足夠多的時間,這些匪徒想要追上他,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為了能夠追上他,這些匪徒竟然能夠不惜花費莫大的價錢去購買數十匹戰馬!
為了能夠殺他,這些匪徒已經不顧一切!
……
看著面前一匹匹的戰馬,許心遠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並沒有飼養這些戰馬過長的時間,但他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出,這些戰馬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成長著。
幾乎每過去一天,這些戰馬和牛羊便能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僅僅是這些戰馬,那些栽種到荒地之中的基因水稻種子也在每時每刻地生長著。
直到現在,原本才剛剛露出綠苗的基因水稻現在甚至已經生長到了他的腳踝處。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他親自栽種這些基因水稻的話,那他怎麽也不敢想象這些基因水稻的生長速度能夠如此驚人。
如果按照這個生長速度計算下去的話,那說不定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就能夠帶領著大唐子民去收獲這些栽種下去的基因水稻!
“恩人,還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神奇啊……”
許心遠緩緩的抬起頭,面色感慨的開口道。
在還沒有遇到林文之前,他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能夠有如此能人異士的存在。
但在遇到林文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見識實在是太狹隘一點……
他先前沒有見到,並不代表就沒有!
林文,就是這當世奇人!
就在許心遠為林文的神秘感到感慨時,外頭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極其喧嘩的吵鬧聲。
他皺了皺眉,在想了想後,他放下了喂養這些戰馬的雜草,向外走去。
雖然現在他還並不知道這陣喧嘩的吵鬧聲到底是何人發出來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聲音絕對不是大唐子民發出來的。
現在已經入夜,按照常理來說,那些大唐子民應該都已經進入了睡夢之中。
事實上,別說現在這些大唐子民們都已經陷入了睡眠之中,就算是真的有人還未休息,也絕不會發出如此吵鬧的聲音。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恩人已經休息了。
能夠留在這裡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他們又怎麽可能有這個膽子去打擾恩人的休息。
“這裡是恩人的地盤,如果你們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我希望你們現在就能夠離開此地。”
看著外面一個個騎著戰馬,臉上帶著凶殘之色的匪徒,許心遠走上前去,緩緩開口道。
如果換成先前沒有遇到林文的話,那別說趕這些匪徒走了,他有沒有這個勇氣站出來質問這些匪徒都是一個莫大的問題。
“嘖嘖,沒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都能夠遇到人……”
刀疤大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目露凶光地看著面前的許心遠。
“大哥,現在該怎麽辦?”
在看到許心遠出來後,一眾匪徒皆是不由把自己的雙手放在腰間的彎刀上,心中已經升起無盡的殺意。
他們已經起了滅口的心思。
殺害大唐的太子殿下,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驚人,一旦讓外人泄露出去的話,他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大唐。
所以,現在要怪就怪這個突然出現的許心遠命不好,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家裡呆著,非要出現在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
“先看看情況再說。”
刀疤大漢摸了摸下巴,並沒有急於讓自己的兄弟動手滅口。
雖然他喜歡用拳頭跟別人講道理,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腦子。
面前的許心遠,實在是太鎮定了一點,這種鎮定,已經讓他感到有些人說不出來的害怕。